9. 反派驾到 妄议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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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人正好赶来,正看到他们眼中那可怕的世子殿下和聪慧善良的江姑娘抱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只有那季期慢吞吞爬起来,低着头遮住满含愤恨的双眼,又伸出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泥土。

江翊青一时也愣住了,没想到这平时矜贵自持的世子殿下竟然这样直接,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正无言以对,却见头顶上的剧情点“离开季府”闪烁起来,忙不迭说:“我……我……”

半响也说不出个什么,时间倒是越来越急,只好学着画本里被玷污了的小姑娘的语气,哭着大喊一声“我的清白!”

然后猛地挣脱了季识的怀抱,掩面哭哭啼啼泪奔离开。

待离开季府站在街上,看着“离开季府”的剧情点刷的亮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正琢磨着,却见眼前商贩忽然如鸟兽散开,一滴滴雨丝落下来,转眼变成豆大的雨珠,砸在地上,一场倾盆大雨顷刻而至。雨丝落在她的头发上,从发间滑落下来,将发丝粘在脸上,显得有些凌乱。

这雨……

江翊青这才想起,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女配,但作为主角的阿姐,江昔被季府扫地出门时也是下了场悲伤的雨来衬托崩溃的气氛的……

江翊青无语,正要找个地方躲雨,却看到一把伞从后面撑了过来。

这把伞黑色底色,金纹勾面,是一把极漂亮的伞,瞧着模样倒有几分熟悉。

江翊青缓缓地转头,正看到季识微微皱眉站在后面,看着她,轻声说:

“我的喜欢就那么上不了台面吗?”

江翊青呆了片刻,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见季识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用极飘忽的声音问:

“这是你的吧?”

她抬头望去,正见一个黑色金属制刻着些牛马神怪的面具。

正是她的面具。

原是她跑的急了掉了出来,被追出来的季识捡到,一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江翊青猛地抬头,一把夺过来,一腔心思和说辞在脑子里转了又转,却也说不出什么话,只听得季识开了口:

“重新认识一下吧,江姑娘,或者叫你黑面军师?我是季识,想跟你合作。”

他边说边伸出一只手,含笑张开手掌,是要握手的意思。

江翊青本就有合作的意图,刺激季识也颇有让他认清自己感情为合作铺路的意思,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哪里能不抓住?便立刻重重地握了上去,轻轻晃荡几下。

只觉得两人指尖相碰处这样滚烫,倒比刚刚的亲密接触更令她雀跃。

“世子殿下,幸会。”她轻声道。

……

却说季期这边,季识追了哭着跑出去的江姑娘出去后,众人也都散了,只剩个季景,眯着眼睛阴森森地盯着他。

季期心累的很,懒得与他较量,看也没看他,只抬脚便要离去。

季景却伸了只手出来拦下他,勾起嘴角笑着说:

“你很得意吧?”

他的声音里带了丝鄙夷,是季期很熟悉的语气。

季期胸腔剧烈地起伏,心里很想大声骂回去:我得意什么!江姑娘都被你们气走了!你和你那世子哥哥对我的还不够狠吗?连一点点我所拥有的东西都要抢走?!

但他却只是停顿了一会,胸腔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没有说话。

季期心里一阵悲哀,在这个季府里,他…一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庶子,有什么可以奢望的呢?

况且……他便是个胆小鬼,在季识面前,连努力一下夺回江姑娘的勇气也没有……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像个没脾气的泥人,季景也觉得甚没意思,只轻蔑地拍了拍他的脸,冷哼一声走了。

季期呆愣在原地,只感觉心里满腔的痛苦情绪就要将他压倒,胸腔处迅速翻滚的浪潮让他窒息,他微微抬头想让自己能够得以呼吸片刻,却只能看见季府四周高高的红墙。

连鸟也飞不出去。

他恍惚想起江姑娘的脸,想起她在油灯下温柔的话语,想起她对他的另眼相看,甚至为了他斥责季景,想起她轻声赞叹着说:“你的想法很不一般,诡谲但和有用,只是不适合中原之兵,倒更适合北方草原游牧之族……”

他慢慢地蹲下来,想着江姑娘,想着自己的懦弱与快乐,本来只是想她的音容面貌,只是不知为何,只剩下一道声音低低地在他脑子里晃荡:“北方……去北方……”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满眼猩红,却充斥着对重生的渴望和极度的恨意。

叛国弃族又如何?只要能获得力量,只要能有一天重新纵马把这困着他的高墙劈倒,即便是给北方蛮夷做牛做马,他也认了!

况且……他心里完全明白,北方蛮夷想要挥师南下,占领中原,急缺他这样的人才,他去了北方,只会是座上宾,不会是牛马。

他心里有了计量,越想越通畅,越想眼睛越亮,只感觉这想法实在是相见恨晚,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红色的高墙里回荡,像一个疯子在歇斯底里地狂笑,带着极为诡异的味道。

如果有人经过,定会发现,那个平日里如泥人没脾气性格温和连句重话都不敢大声说的的季期少爷,正双眼赤红,跪坐在地,仰天狂笑,眼里是满满的势在必得。

季识、季景,今日之辱,昨日之耻,我一个也不会放下!

……

与此同时,黎明城。

雨声淅淅沥沥,带着不知道什么液体一滴滴地砸下来。说书人的声音在这雨声里时断时续,却一直很清晰。

他的声音听得出是个有力气的老人,中气十足,嗓音圆润,带了丝轻柔的味道。

“这黎明城的城主呐,是个极神秘的人物,据说过去曾是长公主座下的第一大将,长公主含屈死后当着满朝文武痛骂这世道浑浊不忍再看,自己刺瞎了一双眼睛,只以一条青布盖在眼上。

厉王谢宥砍了老皇帝的头,此人便领着长公主余部,在东边以旧城为基,建了座新城,称为黎明城。

黎明城的建意是要迎来新的黎明,城中之人皆以长公主为精神信仰,坚信只要虔诚祭拜,长公主就会原谅苍生,乱世也将会过去。

一开始,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精神目标,长公主的精兵又强,因此此城发展极快,不一会儿,就成为天下第二大城,仅次于厉王坐镇的京都。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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