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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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昭容娘娘带儿臣与皇兄同行。”李秉墉规规矩矩地坐在莫渝身边向她道谢。

而李秉坤身为皇长子,自幼受到的管束不少,加上他的性格天生有些腼腆,平时连见李怀璟都有些怯生生的,这时候还不太敢说话。

莫渝对两位皇子倒是挺有耐心的,这会儿马车上没其他人,稍坐片刻熟悉起来后,李秉坤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昭容娘娘笑起来可真好。”李秉坤刚练完剑出了汗,这会儿脸上红扑扑的,像是在害羞一样。

李秉墉也在旁点头附和道:“难怪父皇总念着昭容娘娘。”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应该还没什么心机,莫渝好奇起来,笑着向他们打探:“你们父皇都说过我什么?”

“父皇说昭容娘娘人美心善又有见识。”李秉坤回忆着说道,“嗯……还说过最喜欢昭容娘娘。”

狗皇帝和小孩说这些做什么啊?怪让人难为情的。

莫渝脸上一红,不过心情倒是不错:“这话传出去,你母后会不高兴的。”

李秉坤却摇了摇头:“母后说昭容娘娘待儿臣很好,让儿臣多与娘娘亲近。”

“欸?”莫渝发出疑惑的声音。

今天听到的事有好多出乎她意料的。

莫渝知道赵皇后原先动过拉拢她的心思,但她为假死出宫而在周淑妃那边刷了点好感度,自那以后,她和赵皇后就一直保持着那种客气的普通人际关系了。

不过想想也是,赵皇后对李怀璟也只是相敬如宾罢了,只要不威胁到她的后位,又怎么可能因为她受宠而吃味。

莫渝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想着,或许赵皇后让李秉坤来亲近她,是为了在李怀璟面前多刷几次脸,储君还没正式定下呢。

李秉坤又道:“儿臣很喜欢昭容娘娘。”

“儿臣也喜欢昭容娘娘!”李秉墉不甘示弱地大声说道,像是在和他争宠。

莫渝嘴角弧度不自觉地变得更明显了些。

看样子,她在后宫里混得人缘还不错,男女老少通吃?

“你们两个好像一直很要好的样子,总见在一块儿玩。”她有时奉召去紫宸殿见李怀璟,偶尔能看见李秉坤和李秉墉两位皇子同在御前听训。

之前出宫南巡和行猎的时候也是,这两个同龄的孩子时常同进同出,完全是兄友弟恭的样子,全然不顾赵皇后和周淑妃实际有多不对付。

“我们是兄弟嘛,父皇也常说兄弟间要互相扶持。”李秉墉乖巧地应答道,和李秉坤对望一眼。

李秉坤轻轻拽了拽莫渝的衣袖,像是还有悄悄话要对她讲。

莫渝附耳过去,只听他怯声道:“我们有件事想告诉昭容娘娘。”

嚯,她都有获知孩子内心小秘密的权利了。

“什么事呀,这样神神秘秘的?”莫渝保持着那种最能激发人沟通欲的好奇语气问他。

李秉坤的小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父皇对儿臣和二弟一样寄予厚望,但儿臣知道自己并没有二弟那般优秀,不是读书做学问的料,还经常生病,要喝很苦的药,总是惹母后为我伤心。所以,儿臣和二弟之前就约好了。”

李秉墉接着说道:“皇兄说,等他以后学好了本事当个大将军,为父皇和儿臣掠阵杀敌。”

莫渝听愣了。

之前李怀璟就和她讨论过该立哪位皇子为太子的事,她那时候还说得先知道两位皇子都是怎么想的,免得重蹈覆辙,没想到今天就听他们两人说早就自己商量好了。

“昭容娘娘别看我现在身子弱,自从去年跟着柳叔学习剑术,柳叔就常夸我进步快呢。”李秉坤见她不说话,有些急了,生怕她不信。

“坤儿可真厉害。”莫渝由衷地夸奖着他,又问道,“刚才说的这些,和你们的父皇与母后母妃都说过吗?”

两人皆摇起了头。

“那我可以告诉你们的父皇吗?”

李秉坤犹豫着点了点头:“其实儿臣和二弟是想告诉父皇的,但没找到机会说。啊,昭容娘娘,这事千万别让母后知道,她肯定会生我气的。”

莫渝当然明白他为什么不敢将此事告诉赵皇后。

赵皇后长久以来心心念念的是她的皇长子能当上太子,继任皇位。可李秉坤却心不在此,作为嫡长子却想让位给周淑妃所出的皇次子,若她知道,怎能不生气?

不过,能告诉李怀璟知道这两位小皇子的想法,大概算是解决了一桩事,至于赵皇后和周淑妃之后会怎么想,就让他去操心好了。

莫渝像个小孩子似的,朝李秉坤伸出手,翘起小指道:“我保证不会让你母后知道的,我们拉钩。”

李秉坤羞涩地笑了起来,和她勾着小指,用尚显稚嫩的声音念念有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莫渝摸了摸他的小脸蛋,眼瞧着他的脸又红了起来。

“也别告诉儿臣的母妃。”李秉墉像是有些吃味,特意往莫渝身边坐近了些,“昭容娘娘身上有股香味,好好闻。”

“是吗?可能是这两天猗兰殿挑了不少贡菊在制备菊花茶,所以沾了些香味吧。”莫渝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又顺着这话有意往赵皇后所制的香药上带,“不过要说这香味,皇后娘娘那椒房殿用的熏香才好闻呢。前些天逛御花园的时候,我就有闻见那种香味,还以为是什么花香,后来才想着大概是有椒房殿的宫女恰好路过吧,早知道去找她来问问这香是怎么配置的就好了。”

她这样说着,感觉自己是在骗小孩,又心生愧疚。

但李怀璟所中的蛊终究是个问题,她总要弄明白才行。

“儿臣可以问问母后,看能不能送些好闻的香药给昭容娘娘。”李秉坤想着这样或许可以当做谢礼,“母后所制的香药配方从来不和别人说,也不让进侧殿那间她用来存放香药的屋子,所以昭容娘娘从别处是问不到的。”

“那我就先谢谢坤儿了。”莫渝笑了笑,想着该用什么办法去问张语知所用的那种香药的事。

好像不能直接说“让你母后看看是不是有香药被偷了”这种话,容易被误会做贼的人是她。

李秉坤却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不过在去秋猎前,有天母后和柳叔在殿内说话,儿臣自己在殿后的院子里玩的时候,看到有个宫女进了那间屋子,之后又急匆匆走了,大概是偷拿了母后做的香药。儿臣想着母后知道可能又会生气,也不想那宫女为了那点香药就受重罚,便没告诉母后。”

这段话的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莫渝听完后想了好一阵才回过神。

赵皇后和柳玉在殿内说话,还把李秉坤给支开了,不会是在偷情吧?

李秉坤看到的那偷香药的宫女应该就是张语知了。

而且说赵皇后又会生气,还担心宫女受重罚,难道以前有哪个宫女因一些小事被她严惩过?

赵皇后看起来不像是会苛待宫婢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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