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我给你的童话》之《夜莺与玫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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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红玫瑰,没有红玫瑰。】

【我用鲜血染红了玫瑰。】

【可你说,玫瑰和你的宝石衣服不相配。】

如果当时他没有走!她现在会不会还活着?朝日奈侑介一直觉得,绘理变成那个样子是他害了她!

轻轻地敲了敲门,屋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他叹了一口气,提着手里的带子走进去。

相比之前,如今的房间空旷了许多,曾经占了大半个房间的医疗器材如今已经移出去了七七八八,这留下一些最基本的输液装置。房间小床上坐着的少女依旧是那样一副木讷的表情看着窗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看到这个样子的她,他的胸口处传来针扎一样细微的疼痛感。他试着让自己尽可能笑的灿烂,记忆里这个女孩曾经对他说过,“要想让别人快乐,自己首先应该笑出来,因为快乐是会传染的,悲伤也是一样。”可是那样一直笑着,不累吗?有时候,当他看着她总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情时,他都忍不住想要这么问问她。

【我想让你开心。可我不想让你总是开心。】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一直笑着的。

“绘理,这是光哥带给你的书,这是右京哥早上刚做的小点心……”他把袋子里帮兄弟们带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绘理不做声,也没什么反应,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她只是盯着窗外,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像是在自言自语,侑介笑的很灿烂,“对了,今天路过书店,无意间看到了这本书,想着你应该很喜欢的,就把它买下来了。”他说着,拿出那本童话书在绘理眼前晃了晃,用一副逗小孩儿的语气笑道,“喜不喜欢?叫声侑介哥哥我就送给你哦。”

绘理把目光转向侑介手里的那本手,缓缓地念着封皮上的烫金书名:“夜莺与……玫瑰?”

这是看护这一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对某件事情有了兴趣,侑介连忙凑了上去,“嗯!对!王尔德的《夜莺与玫瑰》,你喜欢吗?”

绘理摇摇头,淡声说道:“不喜欢。”她没什么情绪,声音也是浅浅的。“朱利曾跟我说,他不喜欢悲伤的故事。”她低下头,把身体蜷缩的小小的,“我也不喜欢。”

场面再次安静了下来。不过侑介很开心,如果他没记错,这应该是这一个月以来,绘理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可是她口中的“朱利”是谁?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种事情怎样都好了,只是她能够好起来,只要她不再这么消沉下去,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的。

“不喜欢就算了,下次我给你带更好的。”他说着要把书拿开,却被绘理一把按住了手。

绘理摇摇头,抚摸着封皮上凸出的字体,良久,“侑介哥哥,你说,人为什么可以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

为什么夜莺可以为了一朵红玫瑰而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朱利为了让自己重生甘愿被整个世界遗忘?

心底很明白那个答案不是么。可她还是想再一次地,希望从其他人的口中肯定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

“因为爱。”

侑介的声音很清脆,朗朗好听。

是了,因为爱啊。

绘理抬头看着窗外的云朵,朱利也是爱她的吧。她蜷着身体,赤着双脚窝在床上。“那侑介哥哥呢?”

这突如其来的问句让侑介一愣。

没等他回答,她把头靠在膝盖上,声音有些小,还有些怯生生的,“你一定很讨厌我对不对。”她的双脚整个露在外面,脆生生的白,整个人看上去纤小可爱,“我辛辛苦苦给你折的纸鹤你也不要,你还说你讨厌我。”

她轻声诉说的模样颇有些埋怨的味道,这样看上去她倒像一个普普通通爱撒娇的小女孩了。侑介坐到她身旁抱住她,沉声说道:“嗯,我是个混蛋。”

绘理没什么反应,她的声音依旧浅浅的,像此时拂进房间的清风:“你那时说的话让我很伤心,我试着让自己不去在意把这件事情忘掉的。”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她明明那么期待,那么期待地想看到他开心的表情啊。

她说:“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讨厌我?”

他把怀里的她拘得更紧,“不是的,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心底似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追问着他,只是什么?把那句话说出来!你隐忍了这么久,说出来,让她知道啊。

“我喜欢你!”

这一句话几乎是用吼的!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喜欢你!可就是因为喜欢你,我才想要远离你,我不想伤害你,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让你认为我是那种喜欢绘麻的同时还想着别人的人渣!所以我才会对你说那样的话,所以我才想要回避你!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我没有的!”

如果说曾经对绘麻的喜欢是干柴烈火那般轰然而起的火焰,那么他对绘理的喜欢就是芬香韵馥百年陈酿的美酒——那是一点一度酝酿而成的感情,一点一点,直到有一天,这样的感情缓缓地从心的容器里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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