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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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三十二年冬,一场大雪,隐去了大楚皇城最后的生机,将宫墙细瓦,灯火银花都笼在昏聩之中,只余下城外战火纷飞,遍地骸骨。

世人都懂,大楚已是强弩之末,最多三日,大楚的皇城便会被敌国铁骑踏破,整个大楚,都将烟消云散。

偌大的皇城,若非公主府还张灯结彩,替长公主楚瑾苒和当今丞相白绥宁筹备婚礼,只怕真会让人以为,这是座空城。

楚瑾苒端坐在公主府的正厅,衣裙颜色竟比那纷纷大雪还要白上一分,若非乌发云鬓,只怕走出这厅堂便要与飞雪融为一体,与满府看似喜庆的艳红格格不入,仿佛此地一切都与她无关。

雪愈发白,尤其在艳烈的红和至纯的白中,更显出几分肃杀的冽。

“长公主,时辰到了,还请长公主更衣,莫让陛下久等。”

楚瑾苒抬眸,浅浅地望了一眼说话之人,此人生得极好,唇红齿白,只是眉宇间长年算计留下阴鸷与虚伪,着实让人不喜。

尤其此刻,他那一身喜服,更是让楚瑾苒觉得恶心。

楚瑾苒冷冷一笑,也不是他恶心,是这场婚礼本就让人恶心——且不说自己已是人/妻,单单就狸猫换太子,弟弟罔顾人伦喜欢亲姐姐,甚至为了娶她,不惜用以丞相之名促成此事,便足以让天下耻笑。

许是猜到了楚瑾苒的心思,白绥宁也不催促,只是小心提点:“殿下,臣知晓殿下不满这桩婚事,也知晓殿下与君将军的海誓山盟,但殿下也需明白,君泽旸是在战场上失踪的,刀剑无眼,臣劝殿下一句,为了一个死人,不值得。”

“值不值得,本宫也不会嫁给自己的亲弟弟。”楚瑾苒乜了他一眼,声音比外面的飞雪还冷三分。

“殿下说笑了。”

“君泽旸没死,一日未见到他尸首,本宫便一直是君泽旸之妻。”楚瑾苒坐得愈发端正,似乎这样才能给自己底气。

白绥宁颔首浅笑,“今日这婚事,是陛下赐婚臣和长公主您的,怎的公主还未吃酒,这便醉了……”

“怨不得白大人能坐上相位,这夺妻之辱,也只有大人能甘之如饴。”

说这话时,楚瑾苒眉尾微微挑起,脸上浮现出一抹慵懒的嘲讽,转瞬即逝。

白绥宁受下每一个字,仿若这夺妻之事,从未发生在他身上,他从容回了一礼:“公主乃天人,自得天子来配,臣这等凡夫俗子,纵然肖想,也只能藏于心中,不敢玷污了。”

这话落在楚瑾苒耳中,格外刺耳,手中的茶盏径直往白绥宁身上砸去。

白绥宁不躲,任由着茶盏与额头相碰,在沉闷的碰撞声后,紧随而来的脆响,在这冬日的雪中,显得格外清脆冷冽。

茶水浸了满身,十分狼狈。

可白绥宁丝毫不觉,他自袖袋中取出巾帕,慢条斯理地拭去面上水痕,又拂去浸透喜服的水渍,即使面上狼狈,行动间看起来却依然文雅又温润:“如此名贵的茶具,就这么碎了,实在可惜!”

而后他状若无意地俯身拾了碎瓷片在手心起身,眼神却从未离开过遍地的狼藉:“殿下许是被先太子骄纵惯了,日后若要服侍陛下,可得收敛些性子,今日伤了臣这微贱之躯不打紧,可来日若伤了陛下,便是弑君之罪。动荡国本之事,想来并非殿下想要的结果!”

“你还真是楚元衍养的好狗!”

“臣纵然是犬,也是陛下的犬。”白绥宁将碎瓷捧到楚瑾苒面前,“长公主殿下既然夸臣是好犬,体察主人的心思,便是臣这做犬的职责,职责之中,殿下又何必夸赞。”

楚瑾苒不语,重新审视着白绥宁,羽扇纶巾芙蓉面,可内里却像是地狱爬出来的鬼魂,虚无缥缈。

她从脚下无端升起一股寒气,比寒冬的雪还要摧骨渗人。

白绥宁也望向她,只一眼,二人都在无声的寂静中,看清彼此的不甘与算计,也知晓今日过后的命运。

楚瑾苒倏地泄了气,失去了长公主的高傲,起身对白绥宁行礼:“我输了,丞相大人也输了,国破家亡,你我都是乱世的亡命徒。”

白绥宁捧起嫁衣,躬身道:“请殿下更衣。”

楚瑾苒指尖抚摸着鲜红的嫁衣,拿起上面的雀扇,挑着白绥宁的下颌问:“白绥宁,你后悔吗?”

白绥宁敛眸,不忍与楚瑾苒对视。

“白绥宁,看着我,告诉我,扶持亡国之君,你后悔吗?”

白绥宁避不开,一滴泪潸然落下,盯着楚瑾苒,声音是说不出的沉闷和拘束:“臣有罪。史书千秋,臣甘受万世骂名。”

“哈哈哈……万世骂名……”楚瑾苒笑得孤寂悲凉。

白绥宁听她笑,也笑了,尽是苦楚凄凉。

外面的雪愈发大了,压倒枯枝发出“卡卡”声。

白绥宁说了声:“殿下,时辰到了。”

楚瑾苒换了妆,一身红衣衬得她张扬秾艳:“本宫美吗?”

“美。”

“也因为美,本宫当得起红颜祸水这四个字,对吗?”

白绥宁跪地:“殿下是大楚的象征。”

“说得好。”

白绥宁俯身叩拜:“殿下,陛下已在后院等着,臣恭贺殿下。”

楚瑾苒秉扇遮面:“既然这婚事,借了大人的名,那本宫今日,就请大人当证婚人。不知白相可愿?”

说罢,楚瑾苒一身红衣,踏入雪中,这便是不容白绥宁拒绝。

他的大婚,是对她的羞辱。

那她的证婚,便是将这羞辱加倍还他。

白绥宁站在正厅,遥遥地望向楚瑾苒,红与白的冲击,让白绥宁忘记她是亡国祸水,只记得这红与白,是不可玷污的尊贵高洁。

不多时,大楚新帝楚元衍一身红衣出现在正厅外,不输文人的风雅,更多了几分帝王的尊贵。

楚元衍笑着赔罪:“皇姐,臣弟来迟了。”

“不妨事。”楚瑾苒摆了摆手,“强占臣妻,弟娶亲姐,这在哪都是个笑话。”

楚元衍并不在意她的嘲讽,拨开雀扇,稳稳地握住她的手,拇指在手背上来回摩挲,眼中侵占的欲/望全部泄出:“能得皇姐这样的美人,这骂名,朕背了。”

楚瑾苒被摸得发毛,又挣脱不开,骂了句:“疯子,你还真像先帝。”

“皇姐如今,连一句父皇都不愿意喊了。”楚元衍冷笑,将她的手拉近,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楚瑾苒顿时感到手背灼得疼,愤然抽手,甩了楚元衍一巴掌:“荒唐,你比先帝还要疯。”

感到掌心一空,楚元衍舔唇,回味方才的温情,而后,他将楚瑾苒搂在怀中,贴着她耳边道:“若是疯了能得到皇姐的心,臣弟甘愿做一辈子的疯子,永远留在皇姐心中。”

“乱/伦这种事,本宫可做不出来。”

“臣弟也舍不得皇姐担这个骂名。”楚元衍晃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不过亲姐姐这种笑话,皇姐只怕还蒙在鼓里。”

慌乱的情绪充斥着楚瑾苒,她想起这些年先帝对她种种,突然担心起楚元衍这个疯子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够了!”

“皇姐慌了。”楚元衍嗤笑,“皇姐,你的身份你当真不好奇吗?大楚唯一的公主,却是在冷宫长大,这合理吗?”

楚瑾苒指尖几乎掐进肉里,面上是难以言明的苦笑。

“皇姐猜到了,皇姐的母亲可是当年和亲景国的公主。可端淑长公主驾到景国前,就已经诞下皇姐,那皇姐的父亲,该是谁呢?”

“谁?”

楚元衍摊手:“臣弟也不知,或许皇姐可以自己查一查。”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臣弟是疯了。从见到皇姐为了君泽旸筹谋那一刻起,臣弟便疯了。”

楚瑾苒用仅存的理智抓住他的心思:“你有君泽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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