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暧昧缱绻(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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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鸾微呼吸乍止。

沈阙和山匪的声音渐渐朦胧于耳畔,她的思绪被那只手占据,无暇他顾,反倒是静寂的风声,在心中萧萧作响,明晰若斯。

手指不经意间颤了颤,背后之人,肩宽臂厚,笼罩其身。

他贴在她的耳边,气息微重,忽而迫近,冷白梅香扑鼻而入。

寒梅绽放,幽香四溢。

身后那人道:“别出声,是我。”

“跟我来。”

周静和找到矗立尽头的小楼比林鸾微要早一些。

他武艺不弱,十八岁时就跟着卫铳上过战场,隐藏自己这件事做得甚是熟练。本来已经找到了绝佳的位置去观察情况,谁知没过一会儿,看到了鬼鬼祟祟接近的林鸾微,蹑足潜踪,最后缩身在门侧。

周静和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笨。”

女子形貌娇小,肌肤如露之晶莹,从他的视角看去,宛如掌心明珠。

她所藏身的角落,稍有不慎就会被沈阙发现。周静和思忖了下,还是呆在他身边更安全些。

这幢小楼外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可以通向顶层阁楼,恰好在这条通道中,有一暗窦,上设窗牖,明光渗入。这个位置从上至下俯视,可以听到交谈声,也能看到人影。只是太过逼仄幽邃,仅容一人,现下却两人并躯。

周静和的气息将林鸾微紧紧包裹着。

她抬头,男人颈项修长,下颚光洁如玉。他的手正抵在壁面上,虚虚将她环抱,难以言状。

林鸾微被束缚久了,身子僵硬酸痛,忍不住挪动一下,好像不小心蹭到了什么……

“别动。”周静和摁住林鸾微的肩膀,闷哼一声,声音明显急促起来。他在她耳边警告着,喉结上下滚动,神情透着不可言说的难耐。

男人眸光微冷,在这狭小的地方,复带着几分缱绻,“能不能乖一点?”

二人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相贴,热如炙火。

林鸾微怔了一怔,脸热得发烫。刚想说“手肘和腿马上就要麻了,还不能动动吗”,只是这些话在说出口的刹那间回旋进嗓子里,只剩下支支吾吾的嘤咛。

她瞪大眼睛看他。

做什么?

周静和的手掌贴上了女孩的唇,唇瓣在掌心之下细腻如脂,触感柔软,一股烦躁之意莫名其妙地从心底烈烈腾生,不知所以。

他低头看了眼林鸾微,眼瞳圆亮,又是这种眼神……

狡黠的时候清亮透彻,偶尔还会像小兽一样湿漉漉的,带着不容他欺压的娇嗔。

周静和觉得,他是疯了,疯得彻彻底底。

此时此刻本该提心吊胆,可是他却想着让眼前小姑娘清澈的双眸中融进娇媚,只对他泛出潋滟柔光。

片刻后,周静和收回手,移开目光,俊秀面容在暧昧氛围之下突然变得疏淡冷漠。

梅香暗涌,香靥凝羞。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咚咚咚”跳得厉害。

男人皱了下眉头,忍下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轻声道:“嘘,听。”

周静和眼神朝沈阙他们所在的地方示意。

……

“废物。”沈阙眸色凌厉,轻吐两个字,让人不寒而栗,文质彬彬的气质在他阴冷的语气之下变得毛骨悚然。

他气势颇盛,训斥道:“谁允许你们私自对卫铳动手的。怎么,三皇子如此迫不及待要给我们下马威?”

赵毅缩着头听训,等他说完了再开口解释:“大人,三殿下派我们抓卫铳是为了玄甲卫,然后借此……引诱周,哦不……是大殿下来此……杀、杀掉?”

沈阙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挖苦道:“抓卫铳引诱周静和来此?怎么不动脑子想想你们有那个本事吗?”他面容阴沉可怖,言语亦森然,“你们当周静和是什么普通人?说杀就杀,说引诱就引诱?呵,知不知道一切都是局,如今这大本营被他知道了,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赵毅瑟瑟发抖,从头到脚都渗透出了一股寒意:“……怎么会?”

沈阙不耐跟他解释:“我没空听你忏悔。现在、立刻、马上,把卫铳带过来。”

赵毅脸色铁青,应道:“是,沈阙大人。”

他奉了三皇子的命令给卫铳下绊子,抓他也是为了让他交出玄甲卫的统领权。

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怎么轻易会被他们这些拳脚功夫平平的山匪所擒?

沈阙大人的怒意谩骂不无道理,他们这些粗疏的人哪会知道人心的曲折。原来被他们偶遇、抓进来的那个男人,就是大殿下!

卫铳佯装成为他们的俘虏,周静和心甘情愿没有反抗的被抓进大本营,都是设局刻意为之……

顾不得细想,不过半会儿,赵毅便把卫铳引到了沈阙面前。

中年男子手腕以铁环束着,状如锁链,穿以铁钉。他穿着一身单薄里衣,没有繁重的盔甲傍身,威严之外还透着慈祥和蔼。见到沈阙时,没有分毫惊讶,泰然自若,似乎早就有所准备。

铁链桎梏发出清脆的声响,卫铳含笑,走在赵毅之后,一步步靠近。

赵毅生怕他的怒气再波及到自己,道:“大人,卫铳将军已带到,属下就先退下了。”

退下?

这些山匪和三皇子勾结不说,还有意隐瞒于他。心怀二心,沈阙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趁早除掉才好。

赵毅没觉得自己有危险,只当沈阙未点头是因为还有别的吩咐,他补充道:“要不……我把大殿下也带来?”

沈阙朝他走去,并未应答。

当走到赵毅面前时,男人的眼神顿时阴狠起来,沈阙将赵毅腰间有专属铁骑兵标记的刀夺来,短刀出鞘。他身体骤近,猛地将短刀插入赵毅的心脏。

“噗——”

血溅刀落,滴沥不绝。

沈阙出刀如电,狠辣无比,抽刀自心脏而出,瞬间又沿着赵毅的脖颈一抹而过。

殷红之色浮现,溅了沈阙一脸,然而他笑容兴奋,极其满意:“坏我计划,该死。”

赵毅瞳孔失焦,看着眼前如同恶魔的男人,无力向后倒去——一片白光乍起,赵毅想起,为三皇子所用的那天,他见过沈阙一眼,远远的。

黑司署新任指挥使大人沈阙,专门为皇帝卖命,身份隐秘且地位颇高。专行斩杀奸恶之事,可指挥使大人沈阙,也是个恶。

那人浑身血淋淋的,周身戾气煞人,手上沾满了鲜血,看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狗,分外妖冶。他杀人的时候干脆利落,最后路过他身边,杀人后的快意未尽,一个目光像是要将赵毅生吞活剥。

之后赵毅从三皇子口中意外得知,沈阙如此疯魔,皆是因为他的义父。

只是那些初见在他闭目之际,不复回忆。

“沈阙啊,好久不见。你义父可好?”站在原地目睹这一切的卫铳出声问道。

沈阙看着卫铳道:“他好得很。”义父之称让他甚恶,心蠹如蚁,“你们迟早会在地狱里相见,到时候你自有机会亲自问他过得好不好。”

卫铳闻言失笑:“孩子,杀心不要那么重,沉稳一点,不要跟你义父学那些陋习。”他看了眼已经断气的赵毅,“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替三皇子办事的,现在看来也不是。”

三皇子么,那个表面上装疯卖傻,被他义父当成傀儡辅佐的人,没想到而今羽翼已成。他先是派小侯爷陈天洋到岭洲寻找国师弟子所在,同时又让山匪赵毅给卫铳和周静和设下陷阱,意图杀之。

不仅为了卫铳手中的玄甲卫,还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尊位,他想借自己和义父的手铲除敌人,最后再将他们弃之如敝履。

不能为友,则为敌矣。

沈阙鄙夷道:“三皇子有勇无谋,愚不可及,有什么资格和我是一派?周鹤声如果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恐怕也不会成为太子的最佳人选。”

卫铳无可奈何地摇头,“沈阙,你真是口出狂言。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天潢贵胄,轮得到你来置喙?”

沈阙不以为意地继续道:“自幼受皇帝抚养,名师教诲,还有你这个叔父从小陪着他一起长大,教其武艺,领他去战场历练。一帆风顺的成长,君临天下,本来是该周鹤声要走的路。”

说这话时,他有些羡妒之色,自小养在疯子身边,自己也成了一个疯子。

然今昔异势,周静和不再得心应手,沈阙忽而叹息道:“说来可惜,当年半衔老人卜算命途间接害死了周鹤声的母后还有丞相府一家,如今又藏身云衔山上不敢出。周鹤声厌恶卜算之术,在宫中直言无讳,与相师、司天监作对,惹得龙颜不悦。”

沈阙掀起眼皮,悠悠地往林鸾微他们藏匿的地方看去,明显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他被贬到岭洲,除了你,还有谁会帮他回到京城呢?”沈阙拿起短刀,怼在卫铳的胸口,根本没把他当做长辈。

一切行为,都是为了激怒某人。

而被沈阙刻意刺激的周静和无波无澜,对他说的那些话无动于衷,平静冷绝。反倒是林鸾微,意外得知师父当年算命间接害了周静和的母后时,惊愕非常。

暗中听到这些秘事的“国师弟子”,当下心重如铅,意乱如麻,林鸾微心道:又听到了不该听的。

或许就是这件事成为了师父不许云衔山弟子擅自卜算他人命途的原因。

她轻轻仰头,心情复杂地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把视线放回到沈阙和卫铳二人身上。

卫铳岿然不动,严肃道:“沈阙,那时候你只是个孩子,不要听信一面之词妄自传谣!”

沈阙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看来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下一刻,短刀扎破了卫铳的单衣,微露血迹。

“这次我是专门为了杀你才来岭洲的,闲暇之余顺便去探探那所谓国师弟子的虚实。假身份造了、国师弟子也接近了、苦肉计亦使了……可当我到了将军府,搜了两夜都没能找到当年被你拿走的证据。”

初到岭洲时他化名沈不苦,是对儿时自己的祝福,希望他过得不会再那么苦。远离京城、远离义父的这段时间,他甚是舒心,竟然想,一辈子平平淡淡该多好。

可是他不能……那个“义父”,根本就不会让他有机会活着离开。

沈阙加重手中的力道,笑得诡异:“我想,要不干脆就在此把你杀了,这样死无对证,所有真相永被埋在地底。义父能睡个好觉,我也不用再被他威逼。你的玄甲卫亦能归我!”

他的眼神忽有杀意。

作伪、装疯卖傻、苦肉计让人着实疲惫,无比厌恶,还不如和卫铳将军一战来个痛快。

卫铳笑声洪亮:“哈哈哈哈哈——孩子,你还是太嫩了点儿!”

俄顷,束缚住卫铳手腕的铁锁,一断为二,他力大如铁石,轻轻一挣脱,便碎了。

卫铳赤手空拳打走扎破衣服的刀刃,目色凝重地平视沈阙,作势迎战。

还未出手。“砰嘭”一声,顷刻之间,有窗扉破声骤然而出。

目之所及,皆断木残屑,屋内虽无风无雨,可破窗的木屑如春雨一般,萧萧落下。

林鸾微身前空荡起来,空气也不再闷热,她俯首低呼:“周静和?!”

……你下去送死,我可不陪你啊!!

他身形甚高,面无笑意,目光寒意逼人,男子乍现,如风之清,亦如风之烈。站定在地面上如山岳巍峨,望而生畏。

嘲讽在他眼底慢慢氤氲开来。

“原来你就是沈阙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义父应该是三大监之一,沈英?”周静和的一双乌黑眼眸冷冷清清,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笑了一声:“沈英辅佐我那蠢笨的弟弟,以为我不在京城就能万事无忧,整日想着让我悄无声息死在岭洲。”

“偷听这么久,终于舍得出现了。”沈阙道。

“你故意让我听,我岂能不如你愿?三言两语试图激怒我,未免也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些。你这种伎俩,我见怪不怪,没什么新意。”

他抬眼看沈阙,讽刺道:“今日一看,你并不如传闻那样聪敏,太过于冲动狂妄,不大好。”

沈阙死死握着拳头,紧若铁石,青筋暴起:“周鹤声,你亦不似传闻一样谦恭,同样傲慢至极!”

周静和临危自若,就如同居高临下的掌权者一般,淡然理智的评判所有人,衬得沈阙像跳梁小丑。

他平生最讨厌这样的人。

周静和道:“沈阙,我劝你还是省省力,黑司署指挥使和宦官有这般见不得人的心思和勾当,如果被圣上知道了,会怎样?”

沈阙双眼中赤焰烈火燃烧,腾腾杀意汇聚在指尖,匕首在手,几欲穿透掌心。

“我来柳河之前曾给当朝丞相贺知明写了一封信,上面记述我在岭洲遇见的人,经历的事,其中就包括一个化名叫‘沈不苦’的人……”周静和字字珠玑,“丞相回信说,他一定会把这些‘有趣的见闻’讲给圣上听,而且他许久未见我,近期一定要来这岭洲看看。”

“什么陆鸣陈天洋,一个都不会好过。还有我那弟弟,应该也被关禁闭了吧?”

“沈阙,你还不走么?”

在周静和冷漠地陈述之下,沈阙手心中有一滴滴血珠低落在地面。

刀刃锋利刺伤手掌,可他感受不到分毫痛意。

沈阙差一点丧失理智,他难以克制地烈声道:“周鹤声,我本来只是想对付卫铳,是你在逼我。那我就趁着那些人来救你之前,先把你们都解决掉——来人啊!”

一声令下。

自小楼东西南北各方向,突然涌出来一批高大威猛的铁骑兵,齐刷刷地站定在沈阙身后。

铁骑兵刀枪如霜,铠甲鲜明,这阵仗比陈天洋和陆鸣要大得多。

正在这时,地动一瞬,有人跌倒在地发出“扑通”一声。

“哎哟!疼! ”

林鸾微正循着周静和跳下来的轨迹缘柱子而下,结果半道被这急现的肃杀之气吓了一跳,稍微手滑直接摔倒。

“我求你了,能不能少说两句话啊。”众目睽睽之下,林鸾微慢吞吞地走至周静和身侧,压着声音道。

这人的脾气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几句话就把沈阙噎得躁扰,看吧,现在好了,小命难保。

周静和瞥了她一眼,“不能。”

她不死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悄悄问:“那你还有梅花针吗?”

他淡道:“没了。”

“哦,那怎么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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