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古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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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洄找到南穹大军的营地,看到将士们的腰上系着白绫,心脏猛跳,她不敢想会是谁?

意志消沉的将士看到褚洄,激动得落了泪,面向她恭敬行礼。

褚洄扶他们起来,目光落在白绫,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将士立刻绷不住情绪,带着哭腔:“是风雷使!他因护驾而牺牲。”

就在上一战,君屿亲率,大兵压境,势不可挡,原是就着诛杀钟离絮,营救褚洄,结果大败,士兵伤亡惨重,戎辛为君屿挡剑而死。

白色帷帐里简单地布设了灵堂,褚洄拖着沉重的身体缓步进去,看见正前方摆放着棺木,旁边跪着戎辛的贴身忠仆,哭成泪人,不断往铜盆里投纸钱,冲天的火光映在她的瞳孔里。

褚洄走到灵柩旁,见里面躺着一具冰冷乌白的尸身,没有一丝血色和生机,她呼吸急促起来,双手扶住棺沿来支撑颤抖的身体,悲伤的情绪犹如巨浪翻涌,强忍欲夺眶的眼泪,反复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君屿飞奔进来,褚洄听见脚步声,立马转过视线,看到是君屿,泪水再难抑制,声音抖得厉害:“殿下……我回来了!”

君屿上前抱住褚洄,就在之前,他与众将士共议营救之策,哪怕是深入腹地、破釜沉舟,也要把褚洄救出来。

渊水之上沉浮的夜色幽暗,连点点残星的微光都没有,褚洄一个人站在山丘,百感交集。她本想趁月圆夜、钟离絮最弱时刺杀他,可他这次没有任何入魔的异常,褚洄不但行动失败了,还让君屿为救她身处险地,戎辛因此断送了性命。

缕缕晚风时急时缓,掠过四周的枯木荒草,风声似在泣诉,君屿走到她跟前,因为他们肩抗的职责,必须在短时间整理好情绪,为下一步筹谋。

褚洄道:“过了渊水,便是镇压数万妖魔的雷渊,钟离絮的目的就是破开雷渊的封印,释放妖魔,获取更强大的邪恶势力,祸乱世间。钟离絮一直徘徊在渊水附近,应该尚未找到破除之法,所以我们还有机会阻止他,阻止灾难。”说话时,君屿抓起她的手臂,挽起衣袖见肌肤上中妖毒所显的印记,黑色的羽花又开始加深,君屿神色凝重:“你怎么这么傻!”

褚洄不想让君屿担心,语气放得轻松:“权宜之策,我想着诛杀了魔王血脉,我的妖毒自然而然就解了。”

两军对峙,阵前钟离絮说出褚洄为救戎辛,将妖毒引到自己身上的真相,故意扰乱君屿和戎辛的心神。

君屿抱住浑身是血的身躯,慌乱无主:“阿褚舍命救你,你就这么死了,你对得起她嘛!”

戎辛拼尽最后的力气说道:“请殿下代我向褚洄说声‘对不起’,她和师父的大恩大德,我只有来生誓死相报了。”他缓缓闭上眼,眼含的泪水流下。

褚洄闻后两边脸颊已挂满泪痕,她是打心底敬佩戎辛的,戎辛正直坚毅,一生都在为南穹而战,死得其所,是位忠臣良将。

君屿说:“戎辛是为我而死,我绝不能辜负他。”

褚洄猜到他的心思,是想留下来与钟离絮殊死一搏,为戎辛报仇,褚洄拱手作揖:“这里交给我,请殿下速回王都!”

“我怎可留你孤身奋战,又怎可抛下上万将士独自离去,阿褚……我做不到!”面对君屿坚定的眼神,褚洄再次恳请:“殿下是君家唯一的血脉了,是南穹最后的希望,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君屿背过身道:“我乃一国太子、天下表率,岂有半途而退的道理!”

“大局为重,殿下三思!”褚洄向君屿立军令状:“我以神使之名,向主君明誓,定不负使命!”

君屿问她:“你的使命是什么?

褚洄毫不犹豫:“我的使命是诛灭妖邪,守护南穹。”

君屿摇头:“阿褚,你错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使命,是我们共同的使命……”他顿了顿又道:“这天下也不是君家的天下,何必死守子承父业,王位自是有能者居之。我走时已经交代时殷,若我有去无回、战死沙场,便在旁系贵族中择选一位贤明君主,我誓与玄武营同生死、共进退。”

褚洄惊讶住了,此番话让她不是一点点震撼,古往今来,那个至尊之位是多少人踏着尸山血海才搏来的,而对于君屿来言,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在他心里远不如将士们的性命重要。

翌日清晨,君屿派了一队人马抬棺,护送戎辛魂归故里,返回王都的路上风沙阵阵,白色的丧幡扬边打转,褚洄随着队伍送了一段距离,回来后便与君屿商议作战方案。

雷渊那边出现异动,好像有人在施法布阵,引得天雷频繁,天空本是昏黄低沉,道道雷电乍破,浓郁的乌云被劈开光亮。

褚洄先带一行灵力高强的人查探,君屿率领全军紧缩其后。

褚洄渡过幽黯的渊水,来到雷渊禁地,身躯冷冷僵住,她想起一开始的那个梦,雾瘴弥漫,黑沼遍布,水下地狱,所见的与梦里一样。

褚洄召唤出霜思,月华之力冲破迷雾,驱走四周的灰暗,全貌渐渐清晰,向里倾倒的四面大山层层包围,压抑得透不过气来,越靠近封印的阵眼,她越感觉身体的气息翻腾,元神之力在外泄。

一处峭壁,有人布设了四方血阵,阵法已经开启,漫天血光。

褚洄飞身上去制止,一团乌头云中飞出巨龙,横身而下拦住她。

龙啸直冲苍穹,尾巴狂扫过来,褚洄凌空后翻,避过袭击,足底将将落地,便迅速回击,剑指尚未化身人形的古川,龙爪锋利,与霜思相对时摩擦出光芒。

蛟龙的攻击全被褚洄巧妙化解,反而蛟龙挨了重重的几下,被激怒得越发狂躁,想将褚洄吞噬入腹。

龙首凶猛地撞向她,褚洄反应极快闪到一旁,古川一头撞击山体,岩石轰然滚落,砸进沼泽,黑水翻溅。

霜思在褚洄的手中又变成一把弓箭,褚洄将弓弦拉满,注满神力射出,箭矢化为流星光束刺入龙身,蛟龙痛嚎。

褚洄收起霜思,双手结印,中箭处凝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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