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遥遥不相识

《压寨夫郎柔弱但难杀》全本免费阅读 aishu55.cc

那是夏知寒还没遇见东若的时候,非常、非常久远的故事,甚至连记忆都已经模糊。

只记得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院子里的枯树上,一滴一滴,磨人而不致命。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书上如此写道,那人拉长的声音如同被捏住脖子的公鸡,正趾高气扬地念着。

夏知寒执起筷子,这是他三天以来的第一顿饭。

尽管只是闻见饭菜的味道,肚子就已经饿得生疼,但他依旧不急不忙地细嚼慢咽。

——不守规矩的惩罚,他早已领教过。

碗中的饭菜十分多,却很零碎,带着些许酸味,夏知寒垂着眼睛,将它们一点一点塞进嘴里,再缓慢咽下去。

碗很大,下面的米饭被压得严实,饿得太久的肠胃根本容纳不下那么多东西,恶心感从胃里翻上来,在咽喉里翻滚。

夏知寒夹起一团饭,生生把那股反胃感压下去。

直到他再也咽不下去一口。

“墨子曰,俭为百姓之根,俭则邦家可久。”从前极为爱惜的书册被粗暴地翻阅扯得破破烂烂,那人还在洋洋得意:“…………你可知天下还有多少人饿着肚子?…………居然如此浪费粮食!”

记忆中的话语已经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夏知寒只记得自己再次拿起筷子,将剩下的饭菜硬生生塞进嘴里。

胃被强行撑大,像是装入了一大坨石头,又冷又硬。

在含住最后一口米饭时,夏知寒实在坚持不住,用袖子捂住嘴,原本吃下去的东西,都被胃挤上来。

他克制着,还是吐露一地,胃像是被生生翻转,割裂一般的疼痛。

夏知寒扑在地上,狼狈地干呕着,浑身打着颤,冷汗打湿他的鬓发,胃好像也要吐出来了。

“你不是神童吗,不是天才吗?”那人看着他如此不堪的模样,嘲讽着:“怎么连勤俭节约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看来还是不太饿。”

“明天别吃了。”那人拍手决定,将书页丢到呕吐物中。

轻而易举的,定下了夏知寒的来日。

夏知寒强撑着抬起头,那个人逆光而站,黑漆漆、雾蒙蒙的,只有那双阴狠毒辣的眼睛,永远地镌刻在他脑海里。

“夏知寒,夏知寒?”声音随着浮尘飘荡着,浑浑噩噩不知要飞往何方。

夏知寒混沌的脑袋已经分不清昨日和今朝。

他费力地睁开眼,看着上方模糊的逆光的影子。

原来我还困在这里吗?

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他闭上眼,随着潮水一同沉沦。

“夏知寒,醒醒。”一道声音如光似电,猛地劈开迷蒙。

那是……

他挣扎着,原本与他心意相通的水却突然**,捆缚着他的手脚不让他离开。

那是!他睁开眼,光射入瞳孔,逆光的人影渐渐清晰。

乌眉斜飞,满是少年风华。双眼沉淀着深深的金色,昭示着危险的气息,却让他无比安心。

那是……是……

夏知寒抬起手,放到那张朝气蓬勃的脸上:“东若……”

那是东若……他有救了,他出来了!

“夏知寒,没事儿了,不要怕,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东若任由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温声安慰道。

“东若……不……”夏知寒的声音很小,近乎呢喃,东若见状,俯身侧耳倾听。

“东若……我们不**了好不好……”夏知寒恳求着,似乎是将他所剩无几的真心捧出来,展示给她。

东若停下,认真地看着夏知寒。

最终不过是低下身,亲亲他的额头:“以前都过去了,你要好起来。”

得到答复,夏知寒再次无力地晕了过去。

东若抚摸着他的头发,声音却冰冷得可怕:“这是怎么回事儿?”

早已在床幔外跪着的人低头禀告:“夫人的母亲去世以后,曾被叔叔婶婶收养,想来是寄人篱下、任人欺辱。”

方才夏知寒胃疼发烧,东若遣人去请大夫,自己又用内力化解他胃部的淤塞。

大夫看过以后说他这是经年的旧疾,是因为食无定数,长期受饿又暴食造成的。如今只可调理,不可下重药根治。

听闻夏知寒的病因,东若立刻招知情的人前来问话。

听着夏知寒迷迷糊糊中说的恐惧的梦话,东若像是暴风雨前的天幕,暗沉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禀报的人甫一进来房间就不自觉的跪下没敢起来。

东若就这样坐在床上,一边抱着夏知寒安抚,一边透过床幔听着跪在地上的人的汇报。

“哦?”东若危险地眯起眼睛,手指抚过夏知寒的长发:“那他的叔叔婶婶在哪儿?”

说话的语气似乎都带着一丝血腥味。

禀报的人愈发压低头,不敢直视帷幕后模糊的影子。

“后来……后来夫人长大些就搬出来自己住了,他的叔叔婶婶也因为嫁了个好女婿,举家搬迁,如今已经不知所踪。”

东若垂下眼,手指轻点夏知寒的紧皱的眉心,驱散他的噩梦:“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连个具体地方都没有,这样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汇报的喽啰却没敢抱怨反驳,而是跪着答应:“是……”

等喽啰离开,东若看着怀中安睡的夏知寒,长发散在两侧,乌黑的头发显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双眉似颦非颦,像是在梦里也不得安生。

东若手指一点一点抚过他的眉眼,展平他的愁绪:“夏知寒……我在这里,别怕。”

夏知寒唇角无意识地勾起,好像梦里终于安分许多,让他有了喘息之机。

屋外传来苦涩的药味,不一会儿灵止便端着药碗进来:“大当家,药已经快熬好了,要拿过来吗?”

“不用……熄小火,让他好好睡个觉吧。”东若摇头示意,灵止这次倒是没有过多埋怨,反而转身就去看火。

夏知寒无知无觉地靠在东若怀里,总算有了个甜美的梦境。

东若沉着眸子思索着,已近夕阳,昏黄的光将一切都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纱。

“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轻轻的叹息声。

好像有人此生第一次这般束手无策。

等夏知寒醒过来,已经是夜晚。

清凉的风从吹动纱帘,时停时续、忽高忽低的虫鸣声在月下起承转合。

铺天盖地的红色将他紧紧包裹,宛如一只茧。

而他是茧中无力挣扎的虫,绝望地挥动自己的肢脚,想要破开那样的命运。

终于虚幻的眩晕渐渐消失,令夏知寒意外的是,他并未感受到睡梦残留的寒冷与空虚。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充实他的皮囊,让他从飘荡无依的世界落下,踩到坚实的土地上。

温度从身边传来,夏知寒转动头,发现东若将他揽在怀中,一手压在他的腹部,宛如一只守卫财宝的巨龙。

尽管他的动作很轻,但东若依旧警惕地睁开眼睛,暗芒自她眼中一闪而逝。

东若半撑起身,半长的头发随着动作散开,中和了她的凌厉。

她伸出手背,碰碰夏知寒的额头:“醒了,还疼吗?”

已经不烫了,东若坐起身,抬眼往外一瞥。

“不疼了。”夏知寒回答,眼睛定格在那张脸身上。

他未曾见过这样的东若,褪去外甲和劲衣,常常束起来的头发也被打散,凌乱随意地披在身后,带着一种散漫的慵懒风流。

她起身,单薄的红衣松松垮垮,堆叠着褶皱,琥珀色的眸子偶尔斜来一眼,即使毫无情绪,也有不羁的韵致。

东若端来一个碗,里面盛着乌黑的药汁,药味在室内弥漫开来。

她将药递给夏知寒:“喝。”

夏知寒接过碗,碗壁不凉不烫刚刚好。

“灵止今天下午就把药煎好了,你没醒,就一直在炉子上温着,我试了,温度刚好,喝吧。”东若转身拎过一个木盒,坐到他身边。

中药苦口,便只是闻着味儿就知道喝起来有多难受,夏知寒低头,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把药喝干净。

“阿若,我……”夏知寒张嘴刚想说什么,一块甜甜的糖就被塞入口中。

“药苦,吃块糖甜甜。”手中的木盒被打开,是一块块甜甜的蜜糖,东若拿起一块,塞到夏知寒嘴里,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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