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憬花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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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可以帮我们护住憬花城吗?”莫生书眼眸低垂,似是在想着什么,随后看向一旁的花瞳流,沉声道。

“行与不行,也只能靠他们来。”花瞳流面色有些苍白,许是很累了。

夜晚的风有些凉,冷风吹进屋内,桌上的烛火晃了晃,莫生书起身走到后面窗户旁,想要将窗户合上。

花瞳流的房间刚好能看见后院。

莫生书看着烬千年跑了出去,紧接着暮留声也跟了出去,他不明,随后关上窗户,回了花瞳流身旁。

“他们出去了。”

“许是他们也受不了后院的吵闹吧。”

莫生书点了点头,是认可了花瞳流道言论。

近日来,诡节突袭的不是很频繁,但每一次都是极为强势的,花瞳流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气力,才坚持到今日。

他轻咳了一声,引来了莫生书关心都视线。

他们自打入了使节便就在一起,如今已然有十个年头了。

花瞳流道盾一次次被诡节破去,但诡节却未攻打进来,他们是想就这样,耗死花瞳流。

因盾一次次被破去,花瞳流受了极大的反噬,致使他如今面色苍白,一脸病态。

花瞳流咳得有些厉害,不甚明亮的烛光下隐隐能看见他唇上的血,这血倒是提了他几分血色。

“可有大碍?”莫生书关心问道。

“无碍,时间也不早了,生书,你且先回去吧。”方才咳了一阵,花瞳流的声音有些沙哑。

“瞳流,你也先早些休息。”莫生书语气柔和,伴着不甚明亮的烛光出了门。

风有些大了,门刚被打开就灌进了一阵风,风吹到花瞳流的身旁,吹动他半边衣衫。

莫生书很快关上门,他在花瞳流的门前站了一会,看着夜中明月,有些怅然,随后叹了口气离去。

花瞳流身体剧烈颤抖着,他是忍耐到极限了吧,胸口的剧烈疼痛让他坐不住椅子,一下子栽倒在地,椅子也随之倒了下去。

他捂着胸口,面露苦涩,额头上已经挂满了汗珠,他的几缕发丝粘连在额头上。

渐渐,一大口鲜血呕出,溅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口血吐了出来,花瞳流的身体也不再那样颤抖,应是舒缓了些疼痛,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的唇已然鲜红,眼神到还算明澈,只是他真的有些累了,闭上眼,就在这地板上昏睡过去。

彼时,莫生书已然回到了房间内,她透过窗户,看着花瞳流房间的方向,他们的房间是正对着的。

莫生书叹了口气,他又怎会不知花瞳流现在是何种状况,以气力凝聚而成的盾,是与镜园位身心相连的,盾碎了,无异于一剑刺穿身体。

烬千年把玩着手中他的木像,他坐在屋顶。

烬千年是真的很喜欢在屋顶上待着啊。

月光盈盈,洒下余晖。

风吹动着烬千年的衣衫和发丝。

一条黄铜色的发带,系在少年的头发上,发带很长,还留有两条长长的尾,他喜欢彩色的衣衫,许是因他喜欢那绽放于空中的烟花,五彩斑斓,让人忍不住去观望。

少年的衣衫上有着很多彩色布条,布条很薄但不透,随着这夜间凉风飘舞,活像是一个在夜间翻飞舞动的彩色蝴蝶,与那耀眼的烟花相比,也很是让人忍不住去看他。

烬千年也不知坐了多久,身后传来落脚的声音,他猛地回过头去,看见一个红衣少年从他身后走来。

来人正是暮留声,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木像。

暮留声坐在了烬千年的身旁,他看了一眼烬千年手中的木像,喃喃道:“还是我的木像比你的好看些。”

暮留声他竟然在和烬千年说笑!

烬千年很是诧异,他们相识了这么多年,暮留声还是第一次和他说笑呢。

“阿声,你也做了一个啊!我还以为你方才那般说,不会喜欢这木像呢。”

“木像很好,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说的话。”

“我说的话?”烬千年心想:明明说的就是事实啊!

暮留声见烬千年在想着什么,开口道:“你是不是在想,你说的就是事实。”

烬千年的眼神有些躲闪,心中想着什么,被人当面揭穿,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会有些不好意思的吧!

“才,才没有!”烬千年别过头去。

但很快,烬千年就又恢复了那个脸皮厚的烬千年,他像是在思考,但又不是,“阿声,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叫你阿声啊!”烬千年几乎是脱口而出,但面上的神情却是在思考。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不过现在你这般叫我,便就叫吧。”

还能是因为什么?暮留声要比烬千年大上两岁,整日被一个小弟弟叫阿声阿声的,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有些别扭。

“不喜欢啊。”烬千年勾起唇角,用肩撞了下暮留声,“阿声,你现在跟我说话,说的越来越多了哎!”

越来越多,暮留声也才恍悟,他不知从何时起,对烬千年说的话,真就越来越多了。

“人总会是变得。”暮留声淡淡答道。

后院有一棵桐树,夜间很静,能清楚地听见枝叶被风吹动的声响。

暮留声一把抢过烬千年手中的木像。

“阿声,你做什么!”烬千年有些急了,这可是他等了好久才等到的啊!他很怕暮留声就此收走不给他了!

烬千年想要抢回来,但怎料暮留声忽然站起向后撤了一步,烬千年抢了个空,重心不稳还摔在了屋顶上。

暮留声见烬千年这般模样,笑出了声。

烬千年爬起身,站了起来,“阿声,你还笑我!”

烬千年没在动作。

暮留声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手中的两个木像,深思,道:“还是我的好看些,算了,只好忍痛割爱了。”暮留声将刻着他模样的木像丢给了烬千年。

烬千年下意识地接住木像,有些怔愣。

就好像烬千年将属于他的位牌交给暮留声那般,暮留声将他的木像交给了烬千年。

“不许弄坏了。”暮留声语气带着些命令性。

“好,好……”烬千年还一时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暮留声从烬千年眼前消失不见,他跃下屋顶,进了屋去。

这时烬千年才反应过来,笑道:“阿声,我当然不会弄坏的!不对不对,阿声,等等我!”

门快要合上,烬千年从屋顶一跃而下,倏地掠进屋去。

这一夜就算是过去了,有人欢喜有人愁,亦有人忧。

次日。

一早,憬花城内异常安静。

众人都早早的起来了,唯独烬千年睡的正香。

早膳的时间已经过了,烬千年才堪堪睡醒,他来到偏院,见所有人都在这里,便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但由于奔波了小半夜,睡了一觉,累是缓解了,但饿是真的饿!

他捂着肚子,环视周遭,没有食物,他用力吸着鼻子,满是桐树的香气,没有半点食物的气味。

这时他看见了暮留声,正随着莫生书从议事的房间走出来,烬千年便跑了过去,“阿声!是还没用早膳吗?”

早膳……

太阳都快到头顶了,烬千年竟在问早膳。

“快用午膳了。”暮留声答道。

烬千年看了看天,心想:还真是要用午膳了啊。

他笑了笑,随后找了一个地方坐着看偏院那颗桐树。

诡节今日竟还未有所行动,真是太不寻常了。

其时。

寂静的雨中桐林园蓦然生出一阵吵闹声,是很多人在一起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喋喋不休。

这里向来实处寂静地,平日里出了莫生书和花瞳流,连个别的人影都见不到,今日竟会有这般的吵闹,很难不让人心生猜忌。

花瞳流身体还有些孱弱,所以一直坐在议事的房间没有出来,但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是清楚的,因这喊声实在太大了。

莫生书是雨中桐林园的主人,自当不应该让客人前去处理这些事,他身形消失,在一出现便在那前院的门前了。

吵闹声也引来了烬千年的视线,他看向前院的方向,虽被祠堂挡住了,但并不影响他听啊。

莫生书开了门,门外站着一群百姓。

为首的百姓算是憬花城的大户,是位中年男性,一身儒雅气质,看似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可却是一位熟读经商之道的商人,他的衣着亦是上等的,在这里也最属他有发言权。

“莫公子,在下虽不懂那些诗书文经也不懂你们修行之人的气力招式,在下只知今日一早便听闻憬花城有大事发生,所以来此是想问询莫公子和花公子,可有事瞒着我们?”

那人身后跟着的一众居民一一应和着。

一早便听闻有大事发生。

使节要做的事是不可于欧通居民讲述的,仅可内部消化,但如今这件事貌似被人泄露了,在整个锦陵来说,都算得上是天大的事。

毕竟普通居民若是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很难有镇静之人,若是发生了什么暴乱,抱不起会酿成什么后果。

“诸位放心,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的。”莫生书不能说如今他们的状况,谁也不知道,这一场侵略,是否可以护住憬花城。

那人的神色微变,像是对莫生书很是失望。

“在下知道你们有不能说的秘密,但如今的情形很难不让人往那个方向去想。”

那个方向,自然是所有人都怕的一个方向,诡节的侵略。

那人身后的一些居民已经有些不大乐意了,扬言要出城。

可出了城真的就能平安了吗?

这次诡节的突袭实在诡异,明明前日还在不停地破去花瞳流的盾,可自打烬千年几人来了后,全都变了,变得安逸,像是前天所发生过的事,全然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这封城也已经持续□□日了,光凭这一点,也很难不让人有所猜测。

“莫公子,若真的是这样的话,还往你们将城门打开,你们愿意守那便守着,我们只是普通人,没你们那么大的本事!我们只是想要离开,不想在这里等死!”那人语气有些激动。

开了城门,去不就是如同放虎归山?

诡节行踪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侵略的憬花城,许是这一城的居民,又或是莫生书和花瞳流,在或是这憬花城这座城池。

但不管怎样想,诡节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所过之处必定不会留下活口,除非你命大!

那人见莫生书没有动作,连句话也不说,也是气急火大,“大伙都看见了吧,这所谓的使节,分明是想拉着咱们一起去死!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期待他们打开城门!倒不如我们先行一步,将那封城之人抓起来!若他还是不肯,那不如就……”不如就直接杀了他。

这憬花城谁人不知花瞳流是镜园位,这能做到封锁整座城的,也只有他一人能做到。

那人也是料到了使节不会对自己人出手,便直接带着他身后的一种居民冲了进去。

左撞一下,右撞一下,莫生书站在原地心里不知想着什么,但是面上的神情也不难看出他此时的心境,那是无奈,厌恶的。

他无奈,身为一名使节,不能安稳护住这一座城。

他厌恶,身为一名使节,脸稳住民心的能力都没有,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这一众人走的极快,很快便到了偏院。

烬千年看着这架势,眼睛都睁得大了起来。

在不远处交谈的暮留声几人也纷纷投来目光。

这架势,分明是来闹事的!

烬千年有些不知所措,脑中不停闪过两个思想,帮,不帮。

到底帮还是不帮?

但烬千年见暮留声雷沅叶云兮几人也没有动作,还是随了大众,毕竟这件事,他们没有劝说的权利,这本就是憬花城都家事,他们只是来帮助他们的。

在议事房间静坐的花瞳流怎能听不见这等架势,他站起身,身体还是虚弱的,脚步轻浮,病殃殃的看不出半点身为使节的气势。

他走到门前,出了门去。

那一众人见了他,均投来怒目。

还是那个为首的中年男子。

“花公子,今日我们来只有一件事想和花公子说,就是放我们出城去。”

出城,说的轻松,做起来难!

要知道,这盾一旦扯下去,那是轨迹发起突袭,就算来千百个景园为也是无能为力!一旦诡节趁此间隙攻入憬花城,那边只有灭城一个后果。

“诸位,不是在下不想放诸位出城,只是在下不能这样去做,一旦撤了盾,那便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花瞳流的声音很弱,但足以让众人听清了。

那人见身后的居民有些已有动摇,毕竟花瞳流这话也不难想,在城中可能是还有一线生机,但若是出了城,使节便就不会顾得上他们了,到时候是死是活,均凭自己的运气了。

“大伙不要被他这话蛊惑了!不出城,若真的打起来了,他们又怎能顾得上我们的死活?是人总会有私心的!若是他们跑了,我们该当如何?”

众人陷入一度沉寂。

“对!若是他们跑了我们刚当如何?”

“那就把他抓起来!”

“那便打到他解封为止!”

人群中传来三声高呼,这三个人均是这位中年男子的追随者,或者说是家丁。

众人的心再一次聚拢,纷纷叫喊着,“解封!放我们离城!”

“可在下没有骗诸位,出了城门真的会死,在下会尽全力护住诸位,护住这座城。”花瞳流有些激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诸位!别再听他狡辩了!他都病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保住我们的命?能保住他自己的就不错了!要我说,干脆直接杀了他!他们使节靠的的气力,人都死了,气力自然便就不会在了,自然就解封了!”

杀了他,杀了花瞳流。

烬千年这些年跟着暮留声见过许多事,可如今这件事是他怎样也不会想到的,居民聚集在一起,扬言要杀了守护他们的使节。他是个商人,又怎会在乎这些,只要他没死,便还有赚钱的机会!把命交在别人手中,对他们这样心思沉重之人来说,太不保险了。

其余几人闻言也是一怔,这样的情况谁不是第一次见。

其时,有三人一齐冲出了人群,正是方才高呼的那三人,这位中年男子的走狗,三人中了出来,三道银光乍现,竟是三把短刃。

烬千年一惊,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他们竟真的要杀了花瞳流!

若花瞳流真的就此死了,那这座城不消片刻便会被诡节夷为平地。

烬千年刚要动身,就见一个身影出现在花瞳流身前。

来人是莫生书,不知何时出现的。

花御轮的行踪就是如此。

莫生书挡在花瞳流身前,刀子划在了他的脊背上,他一皱眉,气力荡出,将持短刃的三人震了出去。

花瞳流见状,忙道:“生书不可!”

“有何不可!他们都要杀你了,你还要任凭这他们去杀?你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如今要杀你!就这种人,有又何值得我们去救!”

莫生书本就是个气燥之人,平日里看书也仅仅只是稳定那焦躁的心神,让他那颗躁动的心静下来。

可如今有人触碰了他的底线,怎能不气?

值得,不值得,对一花瞳流来说他别无选择,他从小就生活在憬花城,不论是他救这城内的人,还是救这座城,他都别无选择,现在的他也仅仅只是想要护住他属于这里的回忆,让它不会随着诡节的到来而消失。

他又何尝会会不知,这些人并不值得救。

平日里雨中桐林园外的那条街都没有什么人在走动,周遭的房屋都是空荡荡的,就是后院临近的那条街,都没有想要在往雨中桐林园的方位延展,宁可都挤在长街的另一侧,也不远踏足此处。

这座城的人向来都不待见他们,因曾经守护这座城的使节本是有三位的。

那一幕春雨可化寒冰。

影碟位,向心河。

他的武器是水,水可化万物。

这水在向心河手中变化万千,他所修的气力却是极寒的,气力融入水中顷刻间变水被冻结,便就是出了一把极寒的冰剑。

向心河不同于花瞳流与莫生书常年很少出雨中桐林园,他喜欢和普通居民打成一片,然这也是他这一生做过最错误的事了。

他本可以有大好前程的,却因为救人而送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次诡节侵略憬花城,并不是第一次。

虽上一次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损伤,但,也有少部分居民连夜离开了憬花城,有了第一次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次。

这也是这群居民想要出城的一个原因吧。

那日。

诡节算是小范围的侵略,那时消息还没有传到雨中桐林园,所以花瞳流和莫生书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但当他们赶到时,却已为时已晚。

诡节侵略时,向心河刚好在那里,便以一己之力击退了诡节,虽受了些伤,但不足以危及要害。

可他还是死了。

那是一个小童,被慌乱逃窜的诡节逮了个正着,一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小童吓的大哭。

向心河此时已经很累了。

但抵不住小童母亲的哀嚎,他还是硬挺着掠身过去,试图从诡节手中救出小童。

可是刀抵在小童脖子上,诡节死,小童亦是逼死无疑。

向心河不敢轻举妄动,但这里离城门实在太近,若不将小童救出,待诡节出了城,小童还是会死。

小童的母亲时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她诉说着小童没有父亲,自己拉扯他这么大的种种不易。

向心河很能共情小童母亲这句话,毕竟他也是没有父亲。

但眼前的情景已经容不下向心河在多做犹豫了,诡节已经快要出了城门,到那时在想做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向心河心下一紧,一汪水无声无色,不见其形,飞速流淌到诡节周身,将他缠了起来。

诡节手上的刀已经要划下去了,好在向心河修炼的是极寒的气力。转瞬缠在诡节周身的水蓦然冻住,将他死死困住动弹不得。

诡节的手被冻住了,连带着抵在小童脖子前的刀,刀被冻住,倒是不再锋利。

向心河终是敢向前掠去,后用一只手将小童的双眼捂住,另一只手在最终被冻成冰雕的诡节身上轻轻一拍,寒冰碎裂,连带了被冻住的人一齐碎裂。

小童得救了,向心河也才长舒一口气。

向心河用着最后的力气抱起小童,好在小童很瘦,又不是很高,所以体重极轻。

就当向心河抱着小童往小童母亲身边走去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看不见的银色光线,那是银针被这日光照射所产生的。

银针射穿了向心河的身体,直直扎在小童脖子上。

小童连个声音都没叫出来,身体抽搐一瞬便没了气息。

向心河也跪了下去,这银针带着剧毒,剧毒与他体内残余的气力相互冲撞着,弄的他浑身不适,如同绞肉般的疼痛。

那是活生生将整个人仍在石辗下,硬生生将他磨成肉泥的疼痛。

他是抱着小童的,所以二人离得很近。

明明只差一两步便可以了,怎会如此……

小童的母亲见了小童双手自然垂下,脑袋向后扬去,几乎是直直耷拉下去的,哭的更厉害了。

“你杀了我儿子!我要你陪他去死!”小童母亲叫骂着。

可人不是向心河杀的。

“不是我杀的。”他的语气有些慌乱,有些自责,又有些委屈。

因自小没有父亲,受了不少人欺负,他很同情他眼前这已然死去的孩童,他不甘自己的脆弱,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们贴的很近,向心河的血液一点点渗出,那一个几乎看不见的伤口,竟出了这么多血。

他的面色越来越白,身体的疼痛愈来愈烈,以至于他的气力紊乱,开始外泄。

气力是随着他的血液外泄的,可血液又何尝不是水呢?鲜红的血液冻住了向心河怀中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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