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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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边疆的天气越来越冷,雪花飘飘洒洒,落满了平原。

夏澜披着厚厚的白色织锦斗篷,如书卷中走出的儒雅公子,站在帐篷外,望着远方,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在思索什么。

“夏澜,回营帐里吧,外面风雪交加,容易受寒。”温慎舟从背后走来,将手中的暖炉递给她。

夏澜转过头,入目是温慎舟硬朗的脸庞,她轻声说:“我还不想回去。”

那支精锐小队已经训练六日,明日便可潜入敌营,但明日是除夕,夏澜心中一直压着一块石头,她既想顺利完成这次计划,又不想大家错过这个团圆佳节,与大蛮的战争让大家连过个好年的机会都没有。

她想在外面多站一会儿,这段时间,他们的压力很大,夏澜也一样。她想散散心,看一看这边疆的雪景,也许能让心情好一些。

温慎舟默不作声,站在夏澜身边陪着她看雪。

雪花蹁跹,漫天纷飞,如同无数冰晶碎片,飘落在夏澜的发冠和斗篷之上。苍穹阴沉蒙翳,遥望群山,积雪覆盖下若隐若现,更添雄伟壮观。

此情此景,温慎舟即兴吟诗一首:“今朝共沐霜雪中,此生相伴情意浓。”

“同袍共赴沙场苦,铁血丹心誓不降。”夏澜接过话,轻声和道。

温慎舟的脸色顿时变得和锅底灰一样,他作的诗缱绻旖旎,夏澜硬生生给接成了豪气干云的战友情怀,半点情调都没有。

他偏要把这首诗扳回来,“月下誓言长相守,星河为证爱无疆。”

夏澜来了兴致和他斗诗,什么情情爱爱,哪有那些儿女情长,都不如战场痛快,“烽火连天战未休,剑影刀光血染缨。”

两人就这么作出一首不伦不类的怪诗,温慎舟一脸黑线,见她越斗诗越起劲,这是把他的一片心意当成战场上的剑影刀光了?

“你这样会把我的诗意都给搞乱了。”

“是吗?不好意思。”夏澜立马收住,摸了摸鼻子,她也不是故意要把他的诗改成这样的,只是一时兴起。

温慎舟扶了扶额头,望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却说不出半句苛责的话,“没关系,我不介意。”

夏澜察觉到温慎舟心情不悦,遂眨眨眼,有意岔开话题:“明日就行动吧,由我率领队伍潜入大蛮。”

温慎舟神色一敛,眉头紧皱,沉声道:“不行,这次任务艰巨,你还中着毒,由我去,你们留守营地接应。”

“温慎舟,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家着想,但这次任务不一样,你是全军的主心骨,不能有任何闪失,还是我去。”

夏澜早就决定好了,温慎舟说一句她能用十句说辞怼回去。

“既然如此就换别人去,我不允许你胡来。”温慎舟态度坚决,没有半分动摇。

就算是捆也得把夏澜捆在军营里,他亲自看着,就不信夏澜还能长出翅膀飞了。

自从夏澜中毒以来,温慎舟便对她严加看管,夏澜早已不胜其烦,被温慎舟整日盯着,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她真想一把拎起温慎舟的脖子,把他撞死在城墙之上。

“我没有胡来,我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为了大家,为了这场战争。”

“你说他俩唠什么呢,怎么唠着唠着还急眼了?”关逢和迟无悔在隔壁营帐以同样的姿势观望两人,也不知是瞧了多久,满脑袋都是雪花。

迟无悔也觉得两个人有点奇怪,这天寒地冻的,他俩在外面杵着唠什么,不过他沉得住气,不以为然道:“要不你去劝劝,别打起来了。”

“我怎么敢去,迟伍长,要不你去吧。”关逢还记得前几日不小心在营帐里听到两人打情骂俏,他们俩的事儿,他哪敢去打扰。

迟无悔也不愿意去,他知道他们的猫腻,那次回来一时没忍住,偷笑出声,差点被军法处置,至今记忆犹新,他才不会傻到去触他俩的霉头。

“拉倒吧,主将那么喜欢军师都和他吵起来了。”

“迟伍长,你也知道主将喜欢军师?”关逢眼前一亮,像是找到了组织,军营里不流行断袖风气,他发现了也不敢和人说。

迟无悔压低声音说道:“知道,我们暗地里都传遍了,主将心仪军师,军师不喜欢主将。”

“哇,你怎么知道的?”关逢惊讶不已,这可是军营里的大八卦,他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你别和别人说,传到主将耳朵里就完了。”

关逢连连点头:“放心,我一定保密!”

迟无悔神秘兮兮地说:“咱们军营里有个消息灵通的,叫唐榷,据他所说,主将和军师在朝廷做官的时候就不合,但是出征以后俩人突然就和好了,主将对军师百般关心,军师却对主将爱搭不理,这不明摆着有猫腻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些道理。”关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还没完,你猜怎么着,唐榷有个堂兄去年和军师在一个书院进学,你猜是谁给军师授课?”

关逢一脸疑惑:“唐榷的堂兄?”

迟无悔一副你绝对想不到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说:“屁吧,这还用问,是咱们主将!”

关逢大惊失色,差点叫出声来:“这怎么可能,他俩在朝堂上不是死对头吗?”

“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因恨生爱,越是讨厌一个人,就越是关注他,主将就是这么回事。另有传言说主将在书院和军师好过一段时间,后来被军师抛弃,所以因爱生恨,就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但到了军营又旧情复燃。”

关逢目瞪口呆,脑海中浮现出夏澜和温慎舟在一起的画面,这两个人竟然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我觉得主将不是单相思,有一次我不小心听到……”

就在两人八卦的时候,他们议论的主角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夏澜气性翻涌,暗含薄怒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关逢和迟无悔立刻站直了身子,低头不敢看夏澜和温慎舟。关逢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竟然被抓了个正着。

温慎舟冷冷地看了一眼关逢和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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