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他虚伪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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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秀将林乐佳主仆送出了大门,约定等过后有消息第一时间往林宅送去后就将人扶上了马车。

待上了马车,布帘门帘都放下来,将外界的视线都隔绝后,林乐佳就不再装成一个被人欺负得只知道哭的小可怜了,恢复了常态,一个人懒懒地倚在车辕上。

想到一心使坏和没点脑子的邱行昭,不由小叹了一声气。

总有些不长脑子或没眼见的人往自己跟前凑,实在是影响心情。

转而又想到突然出现的祁风望。

这人一向都不怎么参加宴席茶会。如今虽说和离,但他不是有个心上人么,按理来说也不会参加男女相看意味明显的茶会才是。

想到龙眼早几日说他身边的也在收集张家茶会的消息,林乐佳嘴角泛起了讥笑。

肯定是他们打探到了邱行昭的阴谋,特意来张府阻止的!

要是‘主角’不是她,要是他们没有那三年相见如宾的生活,她还是一个普普通通仰慕祁风望的女子,听说了祁风望今日的行事,估计要赞上一句“祁世子果然是风高亮节,知恩图报之人。”

可如今,她都明明派人前往告知他,不要祁国公府再管她的事了,他们偏偏多管闲事,横插一脚。

虚伪至极!

下次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当面再将那些话跟他说一遍。

她是真的不需要祁国公府的庇佑!

两清了!

荔枝看着情绪明显低落下来了的主子,以为主子因为祁世子的突然出现而触景伤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私下里暗暗地记住,回头告诉龙眼,以后参加什么宴席都好,探探祁世子是否前往,要是前往的话她们就事先有个心理准备。

林乐佳回了府后,洗漱一番,用了些午膳后就歇下了

午后,阳光透过西窗洋洋洒洒地洒在清风堂正房的明间里,映的满室生辉。

男子白衣胜雪,清隽的脸庞泛着清冷,带着几分惘然地看着门口迟迟不动。

今天是祁风望第一见林乐佳流眼泪的样子。

想起她倚在她的侍女肩膀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他的心莫名地跟着酸酸麻麻起来。

这不是她该有的样子。

她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她应该是笑容可掬,眉开眼笑的。

那三年里,只要他见到她,她总是脸带笑意的。

清晨,如果他从前院进入清风堂,她必定早早地站在门前,嘴角含笑,眼里的光芒比那朝阳还要耀眼几分。

午间,往往他前脚才踏入后院,她就从屋里迎了出来,兴高采烈地,眼眸水亮光如同正午的阳光,耀眼而热烈。

傍晚,每天他下衙,她基本上都会在清风堂的门前等着,酒窝约隐约现,远远就能看到她那一双弯弯的月眼,比那天边的夕阳还要柔情几分。

可今日,她哭了!

虽然由始至终他都没看到她的脸,但从哭得不自觉抖动的肩膀来,他都可以想象得出她那哭肿了的双眼,挂着眼泪的眼睫毛,红彤彤的鼻子,满是泪痕的的脸。

他不想她哭,光想着她哭得样子他那本就酸楚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痛了起来。

西窗投进来的阳光一步步退去,映满全屋的金光逐渐消散,明间里的光线逐渐暗淡了下来,目光所及的摆设,此时看起来总好像少了些什么、

等心里的痛感没那么明显后,祁风望的思绪又被林乐佳到走时都没看她一眼的思绪给占据。

以往,无论他何时何地出现,她都总会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到来,满心满眼地看着他。

虽说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和离,她如今不再关注他也算正常。

但这让他莫名地感到心慌。

这样想着的祁风望,原本就酸酸楚楚的心情不免又增加的几分失落,向来修长挺拔身影此时多了几分往日里鲜少的消沉气息。

*

同一时间内,祁国公府的明月堂正房。

国公夫人殃殃地靠在引枕上,哪怕刚歇起,也难掩其脸上的憔悴和疲惫。

莫青莹上前亲自伺候着自家姑姑喝了几口茶后放下茶盏,规劝道:“姑姑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听大夫的话好好修养才是。”

国公府人麻木地点了点头,看着自家侄女,欲言又止。

身边的心腹也经常这么劝她的,可她们怎么会理解她的难处。

她虽说是祁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但是她上头还有一个婆母压着,很多事情她还得看婆母的脸色行事。

再加上虽说她是祁国公府后宅的女主子,可后宅之事说到底还是要遵从前院的男人心意,很多后院之事的主事权还是握在男人的手上。

就比如府上公子小姐的亲事,是说让她留意京中相匹配的哥儿姐儿,可最终儿子女儿们娶谁嫁谁都需要家主的点头。

她还在闺中女子时,注意力都在吃喝玩乐上,虽说家里的长辈也有传授过持家看账管事的本领的,甚至还给她请过专门的师傅来指导,可她当时并无意学习这些,觉得主持中馈这类事情只不过是“有眼就行“的简单事,并没把心思在学习当家本领上。

是以,她嫁入祁国公府一年后,她的婆母将府上的中馈交到她手上时,她还大言不惭地道让婆母放心,她定将府上的中馈打理得整整有序。

可谁知她才刚支持了一年中馈,错漏百出,那一年的账面最后还是婆母出手才不至于太难看。

之后她的管家本领一直被婆母诟病,一直不曾将府上中馈真正交到她手上,直到其五年前其打定主意前往道观祈福长住,祁国公府的中馈才真真正正地落到她手上。

可不曾想,过了十多年后自己再次独立主持中馈时,结果还是一团糟。

而她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主持府上中馈也让她异常痛苦,每天要早起坐镇议事厅,有管不完的琐事,还有看不完的账本,生活根本毫无乐趣可言。

而刚好那时,侄女莫青莹来府上小住,在此期间见她疲于府上事务,就打着跟她学习管家旗号帮她将府上的大小事务处理了去,让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那时她就想着以自己的管家能力,媳妇进门后估计得将中馈尽早交到媳妇的手里。

可自己不像婆母,管家几十年,是府上的后宅事务了如指掌,哪怕不直接管中馈了却还有让媳妇不敢糊弄她的本事。

自己如果不管中馈了了,儿媳妇怎么糊弄自己,自己根本看不出来,慢慢地,她这个当家主母就回变成了一个摆设,慢慢就会被儿媳妇架空,搞不好最后还得在儿媳妇手里讨生活。

那种晚年生活想想就觉得窝囊,且凄惨。

为了不让自己落到那种天地,她就想着物色一个可靠之人来当自己的儿媳妇。

说到可靠的话,还有什么人比自己的侄女更可靠呢?

侄女的管家本领自是不用多说,且据她观察,侄女对自己的儿子也是存了少女心思的。

再加上她的娘家这十多年来,男子屡屡科举不第,日渐式微,要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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