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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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川从怀里掏出几块手帕,放在李西手中,替她理了理被泪水粘在脸上的头发后,轻声说:“我看里屋有水盆,你去洗个脸,剩下的事我来说。放心,一墙之隔,我们的话你能听见,不满意尽可以出来。”

李西走后,林墨川转向恒印,面上露出三分恨意七分愧色,“同为棕衣,为他们讨公道,便也是为我们自己,这事我们不该,也不能推辞。只是恒南师姐与我们有约在先,我们总不能失约于她,自己偷偷跑了,这实在不合适。我们早就给师姐递了信,算算时间也快到了,等同她当面说明情况,致了歉意后,我们再同您去呢?”

倘若恒印不怀好意,必是不想同恒南见面的,林墨川本来准备好了应付她的推脱之语的话,可谁知恒印竟然立刻点了点头,很欢喜道:“这是自然,恒南与我也算老相识了,我请她带的孩子去帮我的忙,自然得同她知会一声的!你们且在这安心待着,等咱们见过她后再出发吧!”

恒印见恒南竟然不心虚?莫非她真是为了主持公道,并无异心?或者……恒南也是她的同好,因此并不见外?

林墨川出神地看着恒印离去的方向,一时想不明白,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她,是李西。

李西不好意思道,“这事虽然凶险,但你既然定了,而且同我一块去做,我就安心多了……真好,真的!你放心要是咱俩去了渠村,我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绝不让人动你一根手指头!”

林墨川不惯听这样软和的真心话,一时愣住,等她回过头时,李西已经躲进里屋去了。

恒印走到师叔的小院门前,正要进去,跟了一路的棕衣终于按捺不住,现身道:“师妹的嘴巴好生厉害,这般九真一假的谎话,将这两个崽子哄得眼泪汪汪的,恨不得立时跟了你去抛头颅洒热血,以彰天理呢!”

恒印脚步没停,只当没听见有人说话。就在她即将踏入门槛时,棕衣快走两步,拉住恒印的胳膊,嗔怪道:“师哥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呀!”

恒印仿佛烫着似的一把甩开棕衣,冷冷道:“着急向师叔回话,才没注意到师哥的声音。事关重大,师叔还等着呢,我先走了!”

说罢也不等棕衣回应,径直朝门里去了。棕衣受到冷待,先是一愣,随后竟恼羞成怒起来,“真以为自己攀上高枝做凤凰去了?师叔不过看你是个玩意罢了,新鲜劲过了,还不是得回来求我!”

棕衣虽是怒面孔,方才握过恒印胳膊的手却是自然而然的送到鼻尖,他嗅了一下手上的味道,有点不满,低声抱怨道,“现在竟然不熏香了吗?”

半个时辰后,林墨川和李西的小院外传来了恒南的声音:“她们就在里面?”

“恒南师姐来了!”李西面色一喜,拔腿冲出门去。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恒南那张熟悉的脸立刻出现在林墨川和李西眼前。

真的来了!林墨川正要跟着李西走出去,下一瞬却看到恒南身后的恒印。恒南同恒印有说有笑,看起来很熟稔的模样,林墨川的心微微沉了沉。

“恒南师姐是接到我们的信才来接我们的吗?”林墨川笑着迎上去。

恒南微微一愣,没等说话,恒印便接过话茬,“正是如此,信在我这!我刚才要了信来看,没及还给你呢!”

说着,恒印将一张信纸掏出来,放在恒南手中。恒南没有应和,而是打开信纸看了一遍,半晌抬头道:“你们既然要回去,便乘飞马走吧,我现在便替你们叫一辆来。”

恒南师姐是第一次见到这信?既然信被恒印截住,那恒南是为什么而来?林墨川惊疑不已。

李西接道:“我们不回宗门,我们要去渠村!”

恒南抖了抖信纸,不解道:“既然已经觉出不对逃了出来,怎么还要往火坑里跳?你被谁灌了迷魂药了!”

恒印适时插话道:“师姐,我忘了同你说,咱们要去的地方正是渠村。”

恒南闻言一愣,沉默片刻后道:“你把同我说的话告诉她们了吗?”

恒印微笑,“自然,渠村多行不义,此番我们都是为了惩戒他们而去。”

恒南转向李西:“那里很危险,你确定要去?想好再说,答应了便不能反悔。”

李西点点头,坚定道:“除恶是北安人的职责,人鬼不论!”

恒南拍了拍李西的肩膀,又转向林墨川:“你呢?”

林墨川略微思索片刻,问道:“恒印师姐同我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恒南:“据我所知,渠村意图行贿,所以害了好几个棕衣弟子的性命,好把任务提档,借黑衣之手送钱。”

林墨川点点头,“同恒印师姐说的一样。”

恒南看了一眼恒印,向林雩风保证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并没有半句欺瞒。”

恒印苦笑道:“但是恒南师姐不敢保证我有没有骗你们……师姐,咱们不过两年没见,中间书信往来并不曾中断,现在竟然不信我了吗?”

恒南却并不理会恒印,反而定定看着林墨川,认真道:“你身为北安弟子,身披修仙者的荣光,也肩负着除恶的使命,凶恶变化无穷,往往不等你做好充足的准备便会向你进攻。你得习惯在未知中做出决断,并做好为自己的决断承担后果的准备。所以,决定去与不去是你自己的事,别想从我这找到答案,我不会为你负责!”

从没见过恒南这般严厉的李西和林墨川一时呆住了,恒印走上前打圆场道:“小师妹慢慢想,千万别害怕。我们以前共事时,我也常常被师姐训话,师姐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怕你吃亏,语气才重些。”

恒南拍拍林墨川和李西的肩,转身走向门外,“你们自己好好想,做了决定便不许你们反悔!”

林墨川:“我去!”

恒南似乎并不意外,头也不回道:“恒印给她们找点吃的喝的,咱们一刻钟后出发!”

恒印走后,李西犹豫了好一会,才凑近林墨川安慰道:“恒印师姐和恒南师姐是旧相识,想必是个好人,你别太忧虑了。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一定第一时间拉着你跑,这也算不辜负你陪我回渠村的情谊了。”

林墨川:“恒南为我们讨公道而来,我若缩头躲灾,那成了什么了,这一趟自然得去!至于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并不为了陪你!”

李西气急:“你!”

林墨川径直越过李西,向门外笑道:“恒印师姐回来了,哇,还为我们准备了这么丰盛的佳肴,我们正好饿了,真是及时雨呀!”

“切,笑面虎!”李西暗啐了一口,出了门,却也立刻屈服于美食攻势。

一队人马沿着林墨川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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