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被迫嫁给皇子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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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衔青表情一片空白,心如乱麻。

忽然听到动静,他来不及生气,捞起泽兰的腰,往树丛后赶去。

泽兰在怀里揪着他的衣领,眼神已经有些涣散,还在重复着刚刚的话。

“你是不是要丢开我……”

“我不走。”于衔青低头对他说,“先躲起来,处理你的,伤口。”

他也不知道那算不算伤口。

悬崖乱石是天然的视觉屏障,两人身形隐藏在悬崖草木丛中,一时无法分清人影和树影。

于衔青将他放下来,从空间手环里取出简单的治疗仪,顿了顿,“得罪了。”

他脱下泽兰的裤子,将治疗仪往后一塞,治疗液顺着流进去,泽兰闷哼一声,手指改抓着于衔青的衣角,指节用力到发白。

于衔青皱着眉,观察他格外苍白的脸色,眼眸黑到有些发蓝。

总归是生气,人类的力道有些不知轻重,泽兰挣扎了一下,于衔青按住他,往下面摸,血总算止住了,没再流血块出来。

他松了一口气,面无表情道:“现在知道疼了?我以为你没有痛觉呢。”

“废话。”泽兰失血过多,还有力气冲他龇牙,“有本事你来试试!”

于衔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和他吵,拿出手帕擦拭他身下的血液,大多数已经凝结成深红的血块,越擦脸色越冷。

泽兰第一次见到人类这么生气的模样,心里有些乱,又十分愤怒,他凭什么对自己生气?

“不是要跑吗,现在不跑了?”

泽兰阴阳怪气道,扯着于衔青的衣袖不放,用力到攥出无数褶皱。

于衔青:“你以为我不敢吗?再多说一句,我真的跟着他们跑了,永远不回来。”

“你——”

泽兰不动了,恨恨地看着他,只是面色苍白,窝在人怀里,连耳朵都虚弱地垂下,看上去并没有太大威胁。

于衔青闭了闭眼。

和泽兰计较什么,他早清楚猫科动物平均智商都不怎么高。

不多时,两人远远听见奥博特焦急的呼唤声。

“你的人到了。”于衔青这才开口,神色冰冷地将手帕甩开,“该走了。”

“走?”

泽兰跟触发关键词似的,瞬间抓住他的手,尖锐的爪子捏得于衔青手背划出血痕,他神情狰狞地问道,“你又要去哪儿?”

于衔青也不喊痛,静静地看着他。

泽兰被冷漠的目光刺痛,下意识放开爪子。

过了一会儿,于衔青垂眸,看向对方的肚子,问道。

“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泽兰愣了愣,侧过头去。

真实原因根本说不出口,否则岂不是给了人类得寸进尺的机会?

“说话。”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于衔青:“……它不只是你的,

也是我的孩子。”

泽兰扶着树站了起来,盯着他的双眼,“是又如何?和你有关系吗?别忘了,你现在只是我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于衔青沉默了。

“是那个时候对吗。”他问,“在山洞里的那次。”

“……”

泽兰不回答,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于衔青忽然觉得很可笑。

“那时候你胃口不好,我做了羊肉,结果你一闻到那个味道就不舒服了。”于衔青喃喃,“我早该发现的。”

泽兰那个时候就在刻意瞒着他。

包括奥博特,也一直帮泽兰遮掩。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泽兰也会瞒着他,这个孩子难道不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吗?

“你在想什么?”

泽兰有些不安地问道。

“和你没关系。”

*

动乱很快被平息,于衔青再次被戴上镣铐。

这次不同的是,他被泽兰下令关进了水牢,四肢被束缚,腰部以下全部被浸泡在水中。

若是双腿在冰水中泡久了,就会自然而然地失去知觉,和断了腿没什么两样。

一旦超过三个月,就算以后他被放出去,恐怕也走不了多远,这是泽兰对他的惩罚。

被关在水牢第一天,奥博特悄悄溜进来给于衔青送饭。

人类单薄的衣物被水打湿,隐约能透出白皙的肤色,湿黑的长发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片美好的曲线。

听到有人来的动静,于衔青像是被惊醒似的,抬起眼皮看过来,奥博特呆愣了瞬间,迅速捂住眼睛:

“长官之妻不可欺!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已经不是泽兰的妻子了。”于衔青淡淡提醒。

“哦对对对,您是长官的丈夫。”奥博特点点头,半点听不懂人话,于衔青也懒得解释,忍不住道:

“饭可以让别人送,你以后还是不用来了,免得泽兰怀疑你。”

“我就是怕别人怠慢了您。”奥博特替于衔青解开镣铐,将热腾腾的食物递到面前。

于衔青吃了一会儿,就将食物推回去:“不用了。”

于衔青主动道:“把我锁起来吧

。”

“哦。”

奥博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把于衔青锁好,临走前偷偷降低水位,给他留点喘息的空间。

于衔青忽然喊住他:“等等。”

“有什么事吗?”奥博特倒走了回去。

“艾尔殿下有问起过我吗?”于衔青问道。

“艾尔和陛下都问过您,长官没给回音,他们就自己带着人过来了,大概还有一个月能到吧。”

于衔青垂下眼帘。

钓了这么久的鱼,终于要来了吗?

奥博特忽然皱起眉头,“您想让他们救你出去吗?”

出乎

他意料,于衔青摇了摇头:“不想。()”

我只是有件事,不放心,想请你帮忙。?[(()”

奥博特:“什么事?”

于衔青:“如果可以的话,麻烦让祁霖照顾一下泽兰。”

奥博特:“祁霖?可他是艾尔的……”

于衔青打断他:“起码他不会伤害泽兰的孩子,让他负责,除非你们想让泽兰的孩子活不下来。”

没人看着,以泽兰的精神状态,于衔青实在是不放心他的肚子。

奥博特犹豫了片刻:“我会努力的。只是,我答应帮忙,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当初要和别人走吗?”

于衔青:“……到底谁造谣说我要走了?”

“您不是通敌吗?”滔天的罪名被奥博特郁闷地说了出来。

“他们都说您和艾尔、弗朗这些兽人都有不正当的关系,那天弗朗的人还想救走你,所以殿下才那么生气。”

于衔青:“……有点眼睛的都看到了,那是他们强行掳走我。再说,我一直和你们待在一起,什么时候能和他们有染了?”

奥博特瞪大眼睛:“所以您其实并不想走对吗!”

于衔青叹气,锁链轻轻作响:“小孩还没出生,我现在能去哪儿?”

奥博特啊地张大了嘴:“那您那天和祁霖一起出去是因为什么?”

“我想去风暴区找泽兰。”于衔青耸耸肩,“你信吗?”

信啊!怎么不信!

奥博特从来没相信过那些流言,他就知道人类殿下这么纯洁美丽无辜,怎么可能会做背叛殿下的事!

“……稍等。”奥博特忽然敲了一下手心,“所以,您其实是喜欢殿下的吧?”

他的双眼亮晶晶的,像是吃到了瓜的猹,于衔青有些好笑,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喜欢?还是不喜欢?

对于衔青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因为什么答案放在现在,都是错的。

他们真的能够谈感情吗?

“去找祁霖吧,别让泽兰再伤着了。”

于衔青到最后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奥博特却觉得自己已经窥见了真相。

皇妃一定是喜欢长官但不敢表达出来,不仅被关了那么久没有丝毫怨言,甚至现在还惦记长官的孩子不想走,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他超爱!

奥博特连忙又跑到泽兰的住所,赶到时泽兰正剥着一个橘子吃。

“长官!”

他推门而入的声音过于大,泽兰的橘子不小心掉落在地上,随即黑了脸。

“谁允许你擅自闯进来的?”

“长官,这个时候就不要在意这点细节了!”

奥博特屁颠屁颠地将橘子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泽兰,被泽兰嫌弃地一把推开,便自顾自地掰了一瓣放嘴里,结果一下被酸到露出痛苦面具。

“咳、咳……这是什么独特的军事武器吗……”

() 奥博特拼命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泽兰冷冷道,“没品位的家伙。”

他怀孕之后嗜酸,吃什么都要放醋,连橘子都要吃最酸的。

奥博特抹了抹眼泪,强忍着泪意道:“长官,和你说件事,有关于皇妃的。”

泽兰脸色变了变,“怎么,他就开始寻死觅活了?”

“不是!”奥博特大声地反驳了他,甚至露出一副责怪的表情,“您怎么能这么说!您根本不知道皇妃有多喜欢您!”

泽兰眼皮抖了抖,又状若无事地嗤笑,“他告诉你的?人类的话不能听,全是谎言。”

“不是啊!”奥博特怒其不争,甚至大胆地上前一步,摇晃泽兰的肩膀,“长官您清醒一点啊!人类殿下如果不喜欢您,能对您那么好?”

“那只是他迷惑人的手段而已。”泽兰不耐烦地推开他,“连你也被骗了。”

“你看看,我说了您又不信。人类殿下怎么对您,又怎么对别人,难道您一点也看不出差别吗?”

泽兰转过目光,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肚子,小腹还有些疼痛,里面的小怪物又在不安分地乱滚,像是把生殖腔当成了玩耍的草地。

“能有什么差别?”

他自虐似的捏了一把,里面的怪物像是吃痛般疯狂地滚动起来,泽兰额头冒出冷汗,撑着桌子伸长手臂去拿柜子里的止痛药。

“长官,您不能再吃了!”

奥博特大着胆子把他手里的药拿掉,泽兰的目光变为竖瞳,用野兽的瞳孔望着他:

“还给我。”

那眼

神天生带着猛兽的压制,奥博特抖了半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去请祁霖来帮您看看吧。”

“你敢?”泽兰暴躁地将桌上所有物品全部挥落,“这也是人类教你的?!骗你说他喜欢我,在我身边光明正大地安插人手?”

“他没有和我说过喜欢您。”奥博特小声道,“但他对您怎么样,大家都有目共睹,那天和祁霖出去玩,也是因为担心,想去找您……”

“我的亲卫有十万人,谁都没有动,他带着一个人,说来找我?”

泽兰:“奥博特,你再说这种话,就不要怪我把你做成麻辣兔头。”

奥博特两股战战,却靠着某种奇异的冲动坚强地说道:

“我终于知道人类殿下为什么不敢对您告白了,您实在是太凶了!他肯定怕告白不成被您做成人干挂在城门上!”

泽兰俊美的五官找不出一丝柔和的弧度,突然喊道:“卫官。”

一名高大的兽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奥博特害怕地看着他们。

泽兰抚摸着肚子,缓缓道:“天凉了,搞点兔肉烧烤,给将士们暖暖身子。”

“是。”兽人应声,随即看向奥博特。

奥博特颤抖着,看向泽兰的肚子,想到还没出生的皇长孙,仿佛看到了自己真正的主子,凄厉道:

“就算您真的要把我做成兔

肉烧烤,也总不能不顾小殿下的生父吧!人类殿下身体娇弱,现在天寒地冻的天气,您把他关在水牢,没过几天他就会死啊!到时候就算您不后悔,失去了父亲的小殿下,难道就不会重复您当年的悲剧吗?”

泽兰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冰冷的瞳孔中折射出令人胆寒的杀意。

“住口!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了,把他给我拖下去!”

“长官!唔——”

奥博特被捂上嘴拖了出去,室内终于安静下来,泽兰捂着抽痛的额头,转眼看见掉在地上的酸橘子,一股邪火当即冒了出来。

他真是小看了人类,连被关着都还能闹事。

*

于衔青闭上眼睛数烤乳鸽,数到第三百六十五只时,监牢有人进来了。

来人一头银白卷发,五官英俊,披着白色的斗篷,在昏暗的环境下整个人比光还要耀眼。

于衔青看向他斗篷遮掩下的肚子,什么也没看到,于是索性再次闭上了眼。

“于衔青。”泽兰走到他面前来,见他毫无反应,再次提高音量,“于衔青,看着我。”

人类睁开眼睛,一片清澈。

“怎么了?”他说,“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泽兰目光扫过齐腰的水面,凝声道:“你是不是很想出去?”

“想啊。”

于衔青露出毫无阴霾的微笑,“所以您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今天奥博特来找我替你申冤。”泽兰冷声质问,“是你指使他的?”

于衔青定定看着他:“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泽兰当然不信,但这语气太熟悉,他几乎骤然想起很早之前,相似的对话。

【你是不是父皇派来的人?】

【如果我说不是,您信吗?】

当时泽兰也没有相信,他很难想象人类会是一种纯善的生物,他们阴险狡诈,善于把控人心,如果被他们操控,连死也不知道怎么死。

所以奥博特对于人类那种近乎痴态的坚信,是泽兰最不解的地方。

“好啊。”泽兰抽动他脖颈处的锁链,看见于衔青露出不适之色,又下意识松开手,冷着脸,“你可以求我,说不定我一个高兴就答应了呢?”

“求您。”于衔青喘着气,清亮的目光停在他身上,好像聊天似的语气,“这个地方很冷。”

泽兰盯着他看了半晌,那眼神带着审视,就在于衔青以为他不会同意时,泽兰按下了机关。

“你以后负责取悦我。”泽兰说道,“除此之外,你没有任何特权和身份。”

所有的锁链应声断裂,高达腰部的水位通过排水口,霎时消失不见。

没了支撑,于衔青麻木的双腿一软,刚要跪下去,腰被人一把揽过,泽兰将他抱了起来。

“……”于衔青有些犹豫,“殿下,这是不是不太好。”

他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孕夫这么抱着,腰硌在泽兰突出的

肚子上,简直逆大天。

“闭嘴,我这里可没有轮椅给你坐,除非你想要别的兽人抱你。”泽兰皱着眉,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咬死他。

于衔青心里叹了一口气,双手默默环上他的脖子。

*

只在水里泡了一天,于衔青就被泽兰接回来了。

按道理起,水牢要关三个月。

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泽兰怎么会不知道?

可看到于衔青只泡了一天就病怏怏的样子,他可不想把人弄死。

于衔青的腿暂时不怎么能走,泽兰本来叫了军医过来给他治,但于衔青却说不想劳烦他们,想要熟悉自己身体状况的祁霖替他疗伤。

泽兰差点再次发火,最后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同意了。

多日不见,祁霖

瘦了一圈,但泽兰明显没有虐待战俘的习惯,他的目光依然炯炯,看见于衔青后眼睛一亮,如果有条尾巴,可能已经摇成螺旋桨了。

“不准有多余的动作。”泽兰强调,“只许看腿。”

祁霖看了一眼于衔青,对方点了点头。

“不难治。”祁霖检查一番后说道,“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但没有伤到根基,能够完全恢复。”

“那就好。”泽兰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十分看不惯,“以后做奴隶就更方便了。”

“……什么?”祁霖愣了愣,立刻看向于衔青,“这是真的吗?”

“殿下逗你的。”于衔青面不改色,“现在哪儿还有奴隶制?一点情.趣罢了。”

祁霖一脸怀疑地退出房间,泽兰才道。

“你撒谎的话术倒是信手拈来,就是这么骗走我副官的?”

于衔青:“我说的是真心话。”

泽兰才不相信。

“能站起来就好好干活。”

泽兰朝浴室勾了勾下巴,示意于衔青去洗澡。

兽瞳幽深,在他身上肆意扫了一圈,“把自己弄干净点儿。”

于衔青想到自己刷过的那些帖子,据说兽人怀孕期间那方面想法很强烈,而且和人类不同,兽人有信息素这一回事。

当幼崽还在肚子里的时候,会需要父亲的味道,促进母体生成一种孕激素,保证孩子在生殖腔里平稳地生存,不至于因激素不足躁动不安,折腾母体。

难怪泽兰总是一副心有余力不足的模样,这段时间那只小豹子恐怕不怎么安分吧。

于衔青乖乖去洗了澡。

但发生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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