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魔兽扶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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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锅的事钟应灵可不干,她指着魔兽:“这厮灵智颇高,从不听我管教,我如何差遣他,你怎不问问那弟子是如何与魔兽结怨?”

钟古窈两眼来回看,也指着魔兽:“魔兽只言不听,他勒着人家,如何说话?”

……

上方,那弟子被水诀环住脖子,两脚扑腾,咿咿呀呀叫个不停,一时虽不致死,却呼吸极难,早晚得归了西去。

而魔兽却没松手的打算,全当乐趣打发时间。

钟应灵连叫几声也不见动静,索性掏出翠竹哨子放嘴里一吹,刺耳的声音激得围观的人全身发毛。

扑通——

水诀如雾散去,魔兽表情呆滞,回过头看向钟应灵,久久没有变化。

钟应灵上前,扯过魔兽衣襟,像拖狗一样将他拖着走出人群。

“为何?”她问。

魔兽拽住钟应灵手腕,厉厉露出獠牙,满脸凶恶,他指向那弟子:“他骗我。”

几人看去,只见那弟子蹲在地上干呕,闻言面色惨白:“我,我……”

想到魔兽今日的举动,她冷眼看去,道:“借魔兽的口,内涵我?”

那弟子不言。

钟应灵收回目光,松开魔兽,道:“有话直说,耍什么阴沟手段,我们有事当面算。”

弟子沉默。

钟应灵转身就要走。

末了回头,对钟古窈道:“余下三月,家主让我护你。”

对于青栾之行,算是提前提醒。

钟古窈大为震惊:“家主也着你前去?”看了魔兽一眼,她瞬间懂得钟振此意,敛眉轻道:“还有两位兄长一起,他们护我便是。”

“随便。”

正要走,钟古窈叫住她:“此行危险,灵儿妹妹多照顾自己安危。”

青栾坐落极北仙山,途行至少两月有余,少不了鬼怪腌臜的麻烦事。四人前往,没有随行护卫,但护身之物必然少不了。

这护身之物,钟应灵自然没有。

不见得那两兄长会好心她的安危,接下来两月,她只有自己。

钟应灵顿然,侧目看她,韩夫人是个狠辣吝啬之妇,前些天为了聚灵丹将她打得半死,后又为魔兽契约想要她的性命,韩夫人的女儿,钟古窈会真心待她?

她不信,单吐出一个“哦”,潇洒离去。

入了院子,魔兽打量钟应灵,道:“蠢女人,本兽定要解了契约!”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人类女人挫面子,魔兽心道脸面都被摩擦殆尽了,今后还怎么混?

钟应灵充耳不闻,进屋,在关门的一刻看他:“你进来。”

此刻不进去只怕这女人一天都不会放他进去,魔兽冷然,阴冷着脸游进。

屋中射入阳光,阴凉的地方颇冷,有光的地方够晒,鲜少晒过太阳,钟应灵则将女人的骷髅搬到阴凉处,自己坐它一旁。

魔兽不屑,离她远远的。

但还是忍不住朝钟应灵看上几眼。便见她从锦囊里拿出一块长长扁扁的黑色刻牌,刻牌上无字,但一道紫色灵力从她指尖游出,绕着刻牌转啊转,就有字了。

单有字还不够,钟应灵另一只手也抬起,招来屋子后方的一种紫色细藤,细藤在她手中打结,变成了看似结实的藤绳。

藤绳穿过刻牌,如此,颈饰便成了。

钟应灵侧眸,魔兽冷傲转过头,不看她。

钟应灵拿着刻牌走过去,吊在手里,晃给魔兽看。

魔兽撑着脑袋,冷然看了钟应灵几眼,才抬手把刻牌扶正,看上面的字。

——扶玦。

“何意?”他问。

钟应灵道:“你的名字。”

魔兽这才接过刻牌,拿在手心端详,罢了,道:“此名也马马虎虎,本兽便凑合着用吧。”

说罢,他象征性地将刻牌戴在脖子上,又嫌弃地拍了拍,擦了擦,像屈尊降贵戴了什么极为廉价的饰品。

钟应灵看他戴上便不管了,转身去收拾包袱。

她的包袱不多,这两天只有一个弟子丢了件还算体面的衣裳进来。又施舍了两个馒头,她没吃,辟谷太久,倒有些不习惯吃。

然后就是自己炼的药,也不全是药,有大半都是毒,毒潭出毒物,是药毒三分,用在人身上足够猛。

看了一圈,便真没什么东西了。

她又走到女人跟前,细细思索片刻,抱起女人来到桃树下,将她安置在藤椅上,设下禁制。

这个院子安静,便当她坐椅安享岁月,看看天,看看山,看桃树结果,花开花谢。

应当不会有人敢动女人的枯骨,毕竟在毒潭中毒身亡,她的骨也早成了毒。

女人没有灵力,却在毒潭待了三日才亡,已是极限,钟应灵抚摸她的脸,轻叹:“我们终于出来了。”

等她回来,再带她游山玩水,看日升月落,世间繁花。

次日,天未亮钟应灵便出发了,她回首院中,灵力为女人撑开了护障,雨水无法沾染分毫。

“等我。”她道。

细雨啪嗒响,钟应灵背着包袱,撑着伞一步步往渡口去。

扶玦还没睡醒,用灵力汇成一树水枝,慵懒地趴在上面小憩,他灵力强悍,不用伞,滴雨不沾。

钟应灵有些羡慕他,可他如此招摇,出了子雾轩,只怕得教育一番。

约莫等了半刻钟,钟古窈三人才匆匆前来,身后还跟了钟振,四掌事,韩夫人等。

令有一夫人哭哭啼啼,招呼着其中一男子,絮絮叨叨叮嘱。

等他们聊完,三人才走过来。

钟应灵独自坐在船棚里,烤着小火等他们。

“灵儿妹妹久等。”钟古窈坐进船棚,将伞收了放在一旁。

另外两人见里面坐着钟应灵和魔兽,冷眼白过,宁愿撑伞在外吹风也不愿进来。

钟应灵看着他们的背影,对这二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钟古窈便代他们解释:“两位兄长对灵儿妹妹不算熟识,这是害羞了。”

害羞,那倒不至于。

果然,听到此话左边那个重重哼了一声:“她又不是什么巾帼佳人,小爷还没那么脸皮薄,对一个心思歹毒自私自利的人羞怯难当。”

右边那个也道:“窈儿妹妹勿说断言,不进去,无非是细雨绵绵,水景朦胧,我看花眼罢了。”

左边那个继续道:“日日朝朝,来日方长,有些人,最好识趣点,莫要寻不痛快。”

钟应灵收回目光,阖眼,实觉没必要在这两人身上浪费口舌。

两人便当她是服软了,也不屑于回头一顾,既听没了声,也闭了嘴巴。

钟古窈蹙起眉头,想说什么缓和气氛,但见左右都禁声,她只好暂且作罢。

小船穿过蒙蒙水雾,向远方游走,船桨划过水面,荡起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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