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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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记忆……怎么会这样?”殷容脸色很难看,她短促地道,“我叫医生来。”

说完转身出去,关上门就给陈平之拨去了电话。

报警?

绝不可能报警——

报警了奶奶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的,雪绒膏都还根本没过到她名下,就更别提站稳脚跟了,没了面前这个和林承雨一模一样的冒牌货,她的计划还怎么实施?

不报警?

她有什么理由不报警?面对一个失去记忆的、手无寸铁的人。

对方的家人一定焦急地满世界寻找他,她难道就能够如此强硬地切断他与世界的其他联系?

能吗?

……不能吗?

-

刺耳的手机铃声在陈平之的院长办公室响起。

他仍瘫坐在那里,无心去接。但打电话的人很执着,第一个没接到紧接着就打了第二个,陈平之烦闷地望去一眼,“殷容”两个大字跳出在屏幕上,他忙不迭地拿了起来。

“大小姐?”这次语调很恭谨,完全没有之前的亲昵劲儿。他问,“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警告你要快一点接我的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气急,完全没有刚刚的舒适自然,“我问你,昨晚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林公子吗?”陈平之忙道,“是受寒引起的发烧,淋了雨的原因。”

“不,他不是林承雨。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白痴!他说他不记得自己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天地良心!我只是自己喜欢玩玩牌,对病人真的是尽职尽责的,从来没有干过丧医德的事,受贿也是逮着那些有钱的人……”

“闭嘴。”殷容焦躁地命令道,“快点来一趟。”

-

陈平之火速赶来,他冒着冷汗,在殷容虎视眈眈的监视下为男人做起全身检查。他把听诊器拿出来,却没有直接放上去,而是耐心地捂着,道:“有点凉。”

殷容当时找上陈平之时就看中他这独一份的耐心细心、不疾不徐,但现在她只觉得他慢慢悠悠、不可理喻,她眉头蹙着,双臂环在胸前,食指笃笃敲着自己小臂,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差不多,温了。”陈平之道,“把衣服掀起来,我听一下心跳。”

男人望向殷容,殷容也直直地、毫不避讳地望向他。

他清朗身影端坐着,肤色霜白,眼眸乌黑,明明在这里睡了一夜,绸被却已被他整理得平展顺滑,就像从来无人经过。

而殷容一动不动,专注地望着那听诊器,眼神像是要把听诊器戳出个洞,然后改造成高精尖设备,三秒内就要准确探测出他失忆的缘由并予以根治。

男人在那眼神之下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掀起了衣服。

薄而韧的腹肌一闪而过,听诊器探进去,白T立即垂落了下来。

陈平之侧着脑袋听,半天又道:“转过去。”

男人依言转过了身,陈平之自己上手,听诊器将衣服层叠堆起,光滑又漂亮的背肌全部裸露在外,殷容这才回过神来,慢吞吞地瞥开了眼睛。

……他好像比林承雨要瘦一点点?

全套检查下来,陈平之终于道:“体温已经慢慢降下来了,昨晚也拍了CT做了各项检查,身体没有问题,失去记忆可能是由于高热引起短暂的脑部缺氧导致,也有可能是精神因素、药物副作用导致。嗯,你现在有在定期服用什么药吗?”

他和男人一对视,又猛地拍了下脑袋:“哦,对,你失忆了。嗯……你昨晚的衣物、随身物品有检查吗?可以看看之前熟悉的东西,或许会有些印象。”

“对哦——”殷容被提醒,立即起身跑出去找那些东西。

昨晚她把他拉去医院就回家洗澡睡了觉,送去治疗、清洁全部都是由卫希处理的,卫希做事她向来放心,出来一找,果然衣服已经洗了烘干好摆在显眼位置,手机、耳机也放在旁边的一个收纳盒里,像极了准备过机场安检。

殷容将衣物和盒子都抱了回来,一一给男人展示。

“喏,这是你的衬衣、裤子,还有……”她展示着,发现那件林承雨的西装外套也被熨烫好了放在一起,想必卫希以为全都是他的衣物,她也懒得多做解释,干脆都举起来,问,“有印象吗?”

她望着男人陷入思索的表情,心中忐忑,又将那个盒子递过去:“这是你的手机,你快解锁试试看呀。”

说着,把那个最新款的黑色手机举起来,给男人刷脸,却怎么也刷不开——男人竟然没有设置面部解锁。

而手机密码,一直试到了手机报警锁屏,也完全想不起来。

殷容气急败坏:“为什么会不设置面部识别啊?”

男人望过来,乌眸此刻显得有些无辜:“……不知道。”

殷容简直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沮丧地问:“那你看到这些有想起来什么吗?”

“没有。”男人道,“都很陌生。”

殷容放弃了,她哭丧着脸烦躁地瞪向陈平之,对方则摸着下巴,慢条斯理:“这样吧——你再休养几天,等热度彻底褪了,或许记忆也就会慢慢恢复了。

“或许?”殷容急急问,柳眉拧起,声音也多少带了点威胁意味,“那不恢复怎么办?”

“到时不恢复我们再看,”陈平之在她灼灼逼人的目光下抹了把汗,“那个,殷大小姐,治疗过程是有变化性的,恢复也需要时间,我们要有耐心,至少现阶段身体无虞……”

净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殷容蹙着眉头还想开口,却被男人占了先。

他作为失忆的当事人,情绪竟然比殷容还平稳:“好的,谢谢医生。”

转而看到殷容愁容满面的脸:又道:“谢谢你,殷小姐。”

“……不客气。”殷容说。她意识到再和陈平之吵也无用,干脆往沙发里一陷,手支着额头,话音里都是疲惫,随意地朝陈平之挥了挥手,“你走吧。”

陈平之一颗心落地,即刻收拾东西,溜之大吉。

叮叮咣咣收起器材的声音,极快的脚步声,随着最后大门的一声闷响全部落幕,房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人各自思索,同时陷入沉默。

片刻后,男人的声音率先打破了寂静。

他声线偏冷,此刻却柔软低缓,显然是安抚的态度:“殷小姐,请放心。我不会在这里打扰你的。警局应该会有临时的收容所,你可以告诉我警局在哪里。”

“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不行。”殷容径直打断了他的话。

短短的时间内,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也想好了对策,此刻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和他耳语道:“我觉得——你可能惹上了不太好的事情。”

男人不说话,安静地望着她。

她慢悠悠地边想边讲,用手指卷起自己的发尾,胸有成竹的模样:“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去人前露面的话,可能会有些危险。昨晚夜太黑,我觉得你好像不是自然而然地晕过去的,可能有人在追你,可能是把你打失忆了——说不定是欠了什么债,或者惹了什么道上的人也不好说。”

男人静静地听完她的长篇大论,然后一句话说到点儿上:“可我没有外伤。”

“但你不觉得你大雨天连把伞都没有,发着烧还在外面独自晃荡很奇怪吗?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吧?”殷容急得脚一跺,跺开了任督二脉,她福至心灵,道,“哦对,你当时还说,说你不要在那里,‘求我’把你带回家。也有可能你是被亲近的人虐待了?”

说着,又想起了他说的没有外伤,强调道:“精神虐待,PUA那种。”

他一双好看的眉紧紧蹙了起来,抓的重点和她明显不同,语气甚至有些冷淡:“……我求你?真的吗?”

殷容猫眼圆睁,像被冒犯:“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抱歉,我没有说你骗我的意思。”他慢慢道,“只是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我听到‘求你’这两个字的时候,莫名感觉很反胃。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我认为我应该不是一个会哀求别人的人。”

“但你真的就这么做了!”别的不提,这句话殷容非常有底气,她叉起腰来,“我发誓!骗你胖十斤!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心软把你带回家的呀!孤男寡女的像话吗?”

他明显并不觉得这是一个需要多大的决心才可以发出来的毒誓,但却莫名地有些相信了这句话的真实度。

“……好,”他说,“再次感谢你救了我。就像你说的,孤男寡女的,我在这里休养实在很不合适。非常感谢你的好意。”

说着,他掀开被子就下了床,不想人刚刚站起来,小腿肌肉便猛地开始痉挛,他一个没站稳,身子直直地就向地面倒了下去,幸好殷容眼疾手快地起身搀了他一把,人才摇摇晃晃地站住了。

“不好意思,可能躺太久了。”他解释,“腿麻了。”

并不是麻的感觉。他想。

腿像被无数根细针刺过一样,一跳一跳地,让他使不上力气。

而这种感觉,竟然让他觉得无比熟悉。

不止如此,手上只要一用力,便会微微地颤抖,还有一阵一阵的恶心、反胃……为什么医生会说他身体没有问题?

他不明白,但也并不好奇。

说实话,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对自己的过去、自己是谁完全没有印象,他自己都认为自己理所当然该感受到慌张、无措或焦急。

可奇怪的是,感知与情绪好像完全地割离开了。他好像正在旁观他人的生活,就像看电视连续剧一般,无波无澜,甚至觉得这剧情索然无味。

他完全不关心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关心自己如今身处于什么样的处境,只静静地躺在那里,连呼吸都极轻,仿佛在等待自己缓慢地消散在这个世界里。

直到面前的女孩敲响了这扇门。

她轻快地走进来,带着笑意,用清脆悦耳的声音与他聊天,问着他并不想回答的问题,还叫了医生来,但他却只想逃离——房间明明如此宽阔明亮,可他们的视线在他身上,便让他觉得逼仄难捱,无比抵触。

他真的非常、非常不想在这里和人交流。

他甚至觉得,现在只要脱离这里,去到无人的地方,他就可以好起来。至少比现在好受得多。

至于去警局,当然更是骗人的。

“你这样还去什么警局?”殷容气恼道,刚刚他往她的方向栽下来,被她刚巧扶了一把胸,富有弹性的陌生手感让她手心滚烫,心也滚烫,烫到有她些心焦,手在颈前微微扇几下,“你就在我家里好好呆着养病不行吗?”

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贴着他说话,扇动着的细微的风也痒痒地扑来,有股熟悉的沁香,丝丝绕绕萦在他鼻尖,竟然有种安抚人心的魔力。

那些反胃、焦灼和抵触原像悬崖上的巨石,摇摇欲坠悬在他心尖,此刻却被一股清凉的夜风包裹,拂过,缓缓推入深不见底的海,通通偃旗息鼓。

海面荡开层层涟漪后,重又变得平缓,温柔,包容。

男人一怔,垂眸望向她,第一次有了些认真的神色。

他问:“……我们真的不认识吗?”

“当然不认识呀。”殷容有点跑神,她糊里糊涂地想,原来站得越近才越能感觉出来身高,毕竟她以前从来没觉得林承雨个子竟有这么高。

然后又开始重复地劝导:“你就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毕竟你现在还在发烧。医生说可能和发烧也有关系,等你恢复好了,想起来了再说。”

他顿了顿,问:“那如果我好不了呢?”

管你好的了好不了,总之都要在我的雪绒膏到手之后才能离开这个家。不,要待到我彻底站稳脚跟之后再走。殷容想。

但她面上仍很关心:“怎么会好不了呢?陈平之可是云市的顶级的医生,他说有很大几率康复的。”

“几率再大也只是几率。”他终于能够耐下心来与她讲,“我只是想说,我担心我住在这里会很打扰你的生活,毕竟你并不认识我,只是恰巧好心地在路边救了我。而且如今的我身无分文,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

“殷小姐,”他总结,“这是单方面付出的关系,不可能长久。”

“没人要长久。”殷容皱了皱眉,道,“再说了,怎么是单方面付出的关系?我也有求于你。”

“我吗?”他有些吃惊,问她,“……我可以给你什么呢?”

殷容咽了咽口水,将昨夜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笃定道:“……情绪价值。”

“……什么?”

“情绪价值。”殷容深吸一口气,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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