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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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某处,废弃电梯井内部。

黑暗笼罩下,江离和季临站在克拉克的机甲下,背靠背,双眼死盯向前方。

沙沙声和腐臭味从通道口传出,江离刹那出手,匕首砍上不知名虫族的硬甲。

电梯井内空间不足,最多只能容纳一驾机甲开展动作。

克拉克熟悉黑市虫族,由他驾驶机甲,担任主攻以便收集虫族信息。

从她机甲上拆卸下来的匕首和长刀,分别交给江离和季临。

听声辨位,对于克拉克和季临来说有些难度,对于江离来说,不过家常便饭。

克拉克拿到虫族螯肢时,江离正好砍下虫族尾腹,避开其尾刺。

“是黑金蝎,尾刺有剧毒,大家小心。”克拉克冲在前,清扫又一波进攻的黑金蝎。

在机甲掩护下,季临应对自如,却因脚下是破烂金属框架,一脚踩歪。

勉强站住时,一只一米长的黑金蝎竖起尾刺对准了他。

“不要恋战,”江离将人拉开,提醒克拉克,“你面前就是通道,进去。”

四条通道内,向电梯井涌来的黑金蝎几乎一样多,江离拉着季临,跟在克拉克身后。

克拉克的机甲上爬满了黑金蝎,她手里的刀快如秋风扫落叶。

有从机甲下钻出的漏网之鱼,则由江离解决。

季临断后,纳闷被甩在后的虫族竟然放弃追赶,手中长刀几无用武之地。

大约十分钟后,通道前方露出光来,阻碍他们的黑金蝎消失殆尽。

“它们没跟上来?”克拉克坐在拐角处微光下,深吐一口气。

通道狭窄曲折、弯弯绕绕,机甲效能不仅无法发挥,使用者的精神力和体能消耗非常大。

季临默不作声,借着柔光捏了捏自己的左脚腕,与江离视觉相接,转而观察光源处。

“前面有它们害怕的东西。”

江离耳边,彩色蝴蝶隐在黑暗中。

似乎是为了验证江离的言论,四五只黑金蝎排着队往三人所在地赶来。

克拉克手里的刀挥到半空,几只黑金蝎溜得飞快,就像看不到他们。

虫族都会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走吧。”克拉克握紧长刀,心情凝重。

黑市地下藏着这么多虫族,钱森恐怕凶多吉少。

他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了起来。

废弃的地下停车场,墙壁上写着“F6”,车位上方摄像头掉落,指示灯或明或暗,照射着地面残骸。

几台扫地机器人绕过柱子,将近处黑金蝎和人类残肢堆叠在一处,装进集尘箱。

从未清理的墙壁和角落血迹来看,一场厮杀刚刚结束。

“麻烦让一让,谢谢。”一台扫地机器人对着趴在地面的黑金蝎机械重复。

黑金蝎懒懒地挪了两脚,继续趴下休息,对江离等人丝毫不感兴趣。

诚然,黑市非法赡养虫族。废弃停车场是虫族屠宰场。

小队三人一字排开,以最快的速度对停车场进行地毯式搜索,未发现异常。

最好的结果是,他们能在F5发现新线索。

江离打着手势,组织三人搜查电梯和楼梯间,计划前往F5。

突然,黑金蝎同时接受到信号,一改疲惫。

它们侧向移动寻找躲避位置,身体下压,张开钳子。

距离他们最近的楼梯间和电梯厅区域传来异响,小队严阵以待。

虫族嘶吼和甲壳撞击碎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随之而来的是数以万计的黑金蝎虫族,大大小小的虫族几乎把三人埋起来了。

江离甩开遮挡视线的黑金蝎,观察虫族互相撕咬的画面。

三人不是虫族的主要目标,黑金蝎失控般自相残杀。一对螯肢夹住同族的头、腿、腹或尾部连接处,将同类撕碎。

黑色蝴蝶从虫堆里挤过,落到江离肩上。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黑金蝎残肢满地。

他们的尾刺比普通蝎子毒性强出百倍,一旦被蛰,在几秒内就能麻痹敌人神经系统,使敌人陷入昏死状态。

“抓紧时间上楼。”江离喊来季临和克拉克。

蓝色指示灯光影下,楼梯口墙壁上,一只黑金蝎颚部嚼烂半截黑金蝎。似乎对味道不太满意,砸吧砸吧吐掉之后,叼起半截人体。

“黑金蝎”发现江离几人,对新猎物发出兴趣,丢掉到嘴的食物。

四对触肢挥舞微曲,而后快速挪动。像是穿着女士高跟鞋,在地面上走出“哒哒哒”的声音。

江离眉头紧锁,手中长刀换成消音枪,没有什么比与畸形生物近战更恶心人的了。

“黑金蝎”保留了蝎子的整体外形,但其身体的某些部位却令人作呕地与人类肢体混合在一起。

头部是一个扭曲的人类脑袋,眼窝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下颌骨突出,布满尖锐的牙齿,仿佛随时准备撕裂猎物。

螯肢变成了人类的手臂,纤细的手指上长着锋利的指甲。它用这些手臂抓住同类,将其拖向致命的毒刺。

步足也发生了畸变,变成了人类的腿。它用这些腿快速而无声地移动。

腹部仍然保持着蝎子的外形,但上面覆盖着人类皮肤,密布皱纹和青筋。

尾部的毒刺依然存在,但它现在被扭曲成一个金属钩子,可以刺穿猎物的血肉。

然而,攻击力不足。

江离瞄准黑金蝎,对准其头部闭眼开枪。再睁开眼,黑金蝎触肢乱产,面部露出痛苦。

季临击中虫族,下意识靠近江离。

克拉克解决掉几只送到跟前的黑金蝎,实在忍不住,扶墙呕吐。

扫地机器人从墙角饶处,开始新一轮的清扫。

江离带队在前,自楼梯向上,率先处理同等样貌的虫族。

F5层依旧是废弃的地下停车场,与F6同等布局。经搜索,除少量拦路畸形黑金蝎,未发现异常。

通往F4的楼梯间和电梯厅被强力封锁,没有畸形生物阻拦,克拉克用机甲骨骼暴力破开电梯门。

电梯顺利运行,门一开,所见之景全然不同。

他们所乘坐的货梯位于金色走廊尽头,走廊两侧房间门口摆放着来自古蓝星的瓷器和复原绿植,带花纹的金色地毯柔软温暖。

楼上、楼下,两个世界。

江离敲响一扇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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