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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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染听过最恐怖的故事是——墙角有双盯着你的眼睛。

故事的来源叫做季雅静。

热闹的嘞，这地方什么都可能会缺，一天到晚就是不缺人。

季雅静和《朝南歌》没关系，她接了另一部戏的女主，一部现代都市戏，她住的房间在江染她们上面一层，这一趟真是“屈尊降贵”。

但如果说江染和季雅静的关系，裴秋曾经评价：“如果不是季雅静有个刚确定关系就官宣的男朋友，我真以为她喜欢你。”

可怕的是不止裴秋一个人这么认为。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江染打开门，面带微笑。

季雅静穿着卡通熊猫连体睡衣，大帽子兜头，素颜，鼻梁上挂着一副塑料眼镜。她的长相很大气，身材高挑，气质超众，她和江染走在一处，身高基本齐平，身材可以媲美，唯一差的就是在这张脸上，江染偏柔。

“你好，我叫季雅静，很高兴认识你。”

季雅静比江染讨喜的还有一个地方，性格。

江染心说谁家交朋友穿成这样：“你好，我叫江染。”

上辈子她俩怎么认识的来着？好像也是这个地方，也是《朝南歌》，裴秋和季雅静的经纪人关系不错，她俩顺带着也就见面了，季雅静大她三岁。

季雅静没有签公司，一直单干，她的经纪人是她亲舅舅，后期差不多签在裴秋旗下。

江染殒命的时候季雅静还在国外参加颁奖典礼。

“是这样，外面下雪了，要不要出去看看？”

“我……”

“裴老师让我来的，他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我们刚到，好大雪。”

江染示意季雅静先进屋：“要不你先进来？我问问裴老师，我是跟着……”

“好，你问，我等等你。”

江染深呼吸，给季雅静拿了瓶水，才拿起手机往群里发了条消息[裴哥，季雅静叫我出去玩雪。]

几乎是紧接着，裴秋不咸不淡地回了个[嗯。]

“嗯”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去？

晏云见发来消息[裴老师让季雅静去找你的，去吧。]

啧，还是师哥靠谱。

江染[OK！]

季雅静先是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然后拧开瓶盖象征性地喝了口水，静静等着江染。

江染得到允许：“我换身衣服，马上来。”

季雅静也起身：“可以去是吧？那我也回去换衣服，我自己呢想玩又不想一个人玩，找个伴，你要是能去我就换衣服了。”

江染表示我就笑笑算了。

江染套了昨天那件棉服，穿了条加绒打底裤，脚踩及脚踝的棉靴，头发梳了梳，没化妆。一是来不及，二是懒得化，三是依她对季雅静的了解，肯定也是素颜大白皮。

果不其然，两个人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在电梯里碰面时季雅静差点蹦起来：“咱俩好像哦。”

电梯逃过一劫，江染就无处可逃了。

“是啊，是啊。”

季雅静搂着江染的脖子，宽慰着：“你别害怕，也别紧张，我也是个新人，咱俩差不多。”

艺龄7年的新人，你可真敢说。

雁城的雪年年下，江染看过两年，白茫茫地，由古城墙一路铺到高楼大厦，“历史”二字在这里像被具象化一样，可惜啊，这里的人少有停下来的观雪客，雪不似雨，几乎不会影响拍摄进度，有些时候雪景比雨景更好拿来用，观其之白，触其寒凉，食其无味，品其苍茫，忆之过往，天成意象。

造化如此。

“不少剧组准备捡空镜头，你瞧，多好看。”

是啊，多好看。

季雅静拉着江染跑到人少的空地前，小心翼翼踩上去，踩出爱心的形状，在爱心中心捧起一捧雪丢向江染。

她喊道：“江染！”

江染四下留心，没注意迎面飞来一团散雪，她一下子愣住了。

“干什么呢？过来啊。”季雅静招呼她，散雪雪花让她清醒，笑着走过去。

季雅静打算堆个雪人，可雪还在下，积雪不足，只好作罢。江染看出她的失落，便提议说：“咱们可以堆小的。”

季雅静一听又来劲了：“对啊，来来来，咱们堆雪人。”

旁边不时有人经过，江染戴上帽子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惹人注意。

江染负责头部，季雅静负责身体，雪人小了也就不需要什么工具，用手就能成型，江染这里团的正起劲，有人走来叫季雅静的名字：“雅静，玩着呢。”

江染下意识跟着看了一眼，匆匆收回目光，来人是柳风时——本名柳辰，柳风时是艺名，45岁，影视歌三栖，拿过几乎所有奖项，从业37年，口碑极佳，遍地朋友，有他在的剧通常差不了。

江染依稀记得上辈子威亚断裂，她从高空坠落时跑来接她的就是柳风时，那部剧江染是女主，柳风时作为特邀主演演她亲哥哥，他们虽然合作过两部戏，但交集并不是特别多，只是好像每一次柳风时都在帮她。

季雅静已经站起身来，笑盈盈地：“柳老师好，这不是下雪了嘛，出来撒欢儿。”

柳风时也和善地笑了：“确实，经年好大雪，玩什么呢？”

季雅静把刚刚成球的雪团拿给柳风时看：“雪没下够，见我想堆雪人，江染提议说堆小雪人，刚开始。哦，江染你来。”

江染站在一旁看着季雅静和柳风时说话，季雅静叫她才上前两步：“江染，这位是柳风时柳老师，柳老师，江染，裴老师刚签的艺人。”

江染把脑袋上的帽子扒拉下来，整整头发，弯腰谦恭道：“柳老师好，我叫江染。”

柳风时微微颔首：“你好，我见过你。”

江染倏然抬头，柳风时才说：“元旦前两天吧，30号还是31号我记不清了，那天晚上在五江娱乐旁边的天桥上，和裴秋说话的是你吧？”

原来如此。

江染点点头：“是我。”

“裴秋说他捡了个宝贝，白白净净一张纸，我瞧着嘛，好模样，好条件，好好干，跟着裴秋不敢说一定大火，但一定不会籍籍无名，他是个狠人。”

是了，上辈子也是柳风时和她说的这些话，他说裴秋是个狠人，但你放心……

“当然了，裴秋是个狠人，但你放心，他绝对不会对你狠心。”

江染连连点头：“是，谢谢柳老师。”

“没什么可谢的，你们慢慢玩，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柳老师再见。”

柳风时走远了江染还没回过神来，季雅静戳戳江染，嘟囔着：“欸，江染，你说柳老师这样的人物，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呢？”

这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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