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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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将近,落日余晖热烈。

林语陌坐在甜品店靠窗的位置,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生病后他总是犯懒,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打游戏。

他今天心情不错,那天的酒没白喝,导演答应让他出演一部电影的小配角。词少、清闲、有钱赚。他没有明星梦,演什么都成,能赚钱就开心。

李温水刚送走一波高峰顾客,终于闲下来了,他敲打着腰背,端着一盘餐食坐在林语陌对面。

林语陌半眯着的眼睛睁开,身体懒洋洋的靠后:“别吃盒饭了,我请你下馆子!”

李温水摇头:“买都买了,不能浪费。”

林语陌也不坚持:“那好吧,下次。”

李温水边吃边和林语陌聊天:“我看你今早发的自拍了,帽子很好看啊。”

林语陌笑吟吟,拿过冰镇饮料喝:“韩绅送我的。”

“多少钱啊?”

“九千八吧。”

“一个帽子这么贵!”李温水咋舌,“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林语陌一口气喝了半瓶饮料,想也不想回答:“我啊,打算答应他的追求了,等他出差回来告诉他。”

李温水作为朋友,尊重他的一切决定。

因为他认识的林语陌感情方面游刃有余,目标明确,发觉不对及时止损,玩弄男人于鼓掌。

所以他不担心语陌吃亏。

虽然外人说语陌没心没肺,捞男狐狸精,爱情骗子。

但他不那样觉得,那些和他恋爱的男人又不是傻子,如果语陌真是骗子,又怎么能够次次全身而退,至今没有一个前任说过他坏话?

可具体哪样,李温水不清楚。语陌从不讲他的恋爱细节,说恋爱历程大同小异,没什么好讲的。

“语陌上次我问你喜不喜欢他,你没正面回答我。这次你要答应他,是被他打动了吗?已经喜欢上他了?”

林语陌陷入沉默,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他摸过烟盒摆弄,头也不抬的问:“温水,为什么你总是在意喜不喜欢呢?”

“因为我希望你拥有一段长久稳定的感情,喜欢就变得至关重要。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彼此舍不得放手,才愿意磨合包容。只有一方的喜欢,不会长久吧。况且,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会开心吗?”

李温水在说这些时,林语陌扭头朝窗外,时而眨一下眼睛,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话音落时,林语陌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唇间,缓慢点燃。

一缕烟雾升起,林语陌吸了一口,一言不发。

似乎在思索一道世界难题,良久,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没那么喜欢他,但他能给我想要的,”林语陌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爱情与钱,总要有一样吧?爱情我是得不到了。”

他喜欢的人,于他是天上月是水中花,可望而不可即。

“在我看来,钱比爱重要。爱有保质期,爱会离我而去,钱不会。”

林语陌靠在窗边,他脸上是极致的平静,不喜不悲,甚至有些麻木。

“我和他各取所需罢了,如果可以长久更好,总换来换去,挑人考察勾引,很麻烦的。”

不过他不否定李温水的看法。

林语陌鬼使神差走到衣架,抚摸李温水的橘色挎包,心中五味杂陈。

他笑着说:“你说的互相喜欢当然是好事,最好是对方喜欢你多些,这样他就会更坚定的选择你,对你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只可惜,这种好事没轮到过我。”

这些又何尝不是他渴望的?

事不如人愿,他从没被坚定的爱过。

李温水想,林语陌看起来通透,为目标前进,积极的表象之下,似乎又那么消极。

“对了,傅明煦今天怎么没来?往常这个时间应该来找你了吧。”林语陌故作自然的问。

“他生病了,今天早上打电话时嗓子还是哑的,之后就没联系过了,我微信和他说了几句话也没回。”

林语陌愣了一下,手垂下来:“感冒了吗?”

“是啊,你们也联系了?他感冒好些天了,去乡下送物资时着凉了,但不严重。昨天淋了雨,就严重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端端能淋到雨……语陌,你在听我说话吗?”

林语陌猛地回神,转身往外走:“我、我出去一下。”

他出门直奔药店,连烟都忘了掐,直到被药店人员提醒,他又慌张的转出门扔了烟头。

重新回到药店,店员给他推荐了一堆感冒用药,消炎的、退烧的、维生素,林语陌想也没想通通都买了。

拎着药急匆匆走到甜品店门口时,他上热的脑袋才渐渐降了温。

太唐突了。

林语陌把药放到车里,整理好情绪重新回到店里。

此时李温水已经吃完饭了,他问:“语陌,你刚才急匆匆的干什么去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林语陌故作轻松坐下来,拄着下巴,“嗯……温水你一会儿干嘛去啊?傅明煦生病了,你要去探望吗?”

“要的,我给他买了水果和营养品,”李温水脱下围裙,“本来啊,想给他买点感冒药带着,后来一想他家怎么可能没感冒药啊,而且去别人家拜访,带药很奇怪吧,就没买。”

“哦。”林语陌想,是啊,带药很奇怪。

“你呢?要去吗?”李温水问。

林语陌蹭的站起来:“我送你去吧,我开车来的。”

“那麻烦你了,你不用给他买东西了,我就说水果是你买的。”

“嗯,”林语陌往外走,一脸无所谓,“本来我也没打算给他买什么。”

林语陌不知道傅明煦家住哪里,全靠李温水指路。

下车时,李温水瞥见后座一大袋药,问道:“语陌,你感冒了吗?这么多药。”

林语陌赶紧关上车门,平静回答:“邻居感冒了,托我给他买的药。”

李温水点点头没多问,二人走进高端住宅区,坐电梯直奔15层。随着透明电梯上升,夕阳落于海面,海景一览无余,波澜广阔。

二人不自觉对视一眼,发出相同的无声感叹——

有钱真好。

门铃响到第三次时,门才打开。

傅明煦穿着黑色家居服,领口扣子不修边幅的开着三颗,头发微乱,眼角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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