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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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夫妇今天下午就会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他们在戈德里克的家,这次旅游结束后,霍格沃兹也快要开学了。

夏天的风吹过林边的野地,颜色各异的花儿争相开放着,融合在了暖融融的清晨里,几只羽翼丰满的猫头鹰越过山涧小溪,在空气中漂亮地滑翔着,最终落到了邓布利多家的窗口上。

那是小阿不思的同学们给他送来的问候信。

可惜,恰巧这个屋子的主人不在家。

“我过几天就要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小邓布利多看着在高大树荫下乘凉的德国男人,语气里带着一点儿小期待。

格林德沃垂下眼帘,好似根本不在意似的,玩弄着手中的骨节老魔杖,“我可以教你点保护自己的法术。”

“没必要,我身边的人都挺好的。其实,我想听你再说说关于圣徒的事情?”

格林德沃心情阴沉了下去,但并没有表现在表面上。说实话,他不喜欢邓布利多的理想主义,对方无时无刻不渴望着用最温和的方式去改变世界,这是黑魔王最想纠正的一个谬误。

那个山谷里的红发少年有多纯粹,邓布利多的心性有多干净,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或许是过去的那个时间线上,格林德沃亲眼看着对方的妹妹死亡却没有做任何事,这回,一些微妙的愧疚感让他不再有隐瞒面前这个稚嫩的红发小美人儿的念想。

因为,盖勒特知道,终究是自己,将那个在戈德里克享受着最单纯的岁月的红发少年,彻底“抹杀”了。

会脸红,心跳,会难过会流泪,会在疼的时候表达出来,会告诉所有人他在乎谁,那是一个会做梦的年纪,每个人也都有懵懵懂懂去爱的权利,可惜,十八岁的那个邓布利多,做的梦太短了。

“你也想变成圣徒?”

“嗯,因为很喜欢你。”

“感情是很荒谬的东西,你长大了就懂了,有些东西,注定没有结局。”

就像你我之间,就像那经不起时间推敲的两个月。

“你太悲观了,很多事情重在过程。”邓布利多执拗地看着对方。

呵,对,重在过程,老魔王心情更加沉重了。

聪敏如邓布利多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枕边人内心存在的黑暗与危险,又怎么会不清楚那些残酷的野心代表着什么。十六岁那年,即使睡在同一张床上,格林德沃有时也会想,他们之间那样脆弱、亲密又微妙关系,什么时候会彻底失去平衡。

天才相见初逢时的热忱,有时也会被怀疑和隔阂冲淡,只是那时的他们仿佛有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不管夜里在怎样猜疑,白天都会更加天马行空地去讨论魔法世界未来的宏图,装作看不见那些黑暗中存在的裂痕,亦或是希望时间能把一切褶皱都抚得平平整整。

只是,回到了这个戈德里克,重新又开始一切,他对自己和邓布利多的关系有了新的定义。

爱一个人本身就是一场赌博。

就看你是不是心甘情愿地被骗罢了。

“你真想了解我吗,邓布利多。”

“?”红发小崽子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老魔王认真地凝视着温软如玉的红发男孩儿,对方的反应应该都是真实的。在某一瞬间,他很想开口告诉对面的人,爱是会受伤的,毫无保留地付出的人更是如此。

缄默片刻,格林德沃抓起阿不思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眉心。

一瞬间,小邓布利多仿佛被抛入了深海之中,无数的回忆片段像冰冷的水一般涌入了他的脑内。

蓝色的厉火在公墓上肆意地燃烧着,一个个黑色人影在剧烈攀升的热浪中尖啸,气氛绝望到让人心脏都不停地收缩。仿佛置身风暴中心的男人,却显得格外平静,他用骨节分明的老魔杖优雅地在半空中有节奏地挥舞、上划,好像只是在演奏一场扣人心弦的变奏曲。

这不是摄神取念,似乎是一种更高级的魔咒,邓布利多说不清楚叫什么,但是他几乎立刻认出了,在演讲台上的人正是盖勒特无疑。

“你看到了,这就是我筛选圣徒的标准。”格林德沃彻底收起了之前慵懒的态度,他的语气逐渐变得危险,就好像面对每一个试图加入圣徒的巫师那样,是一种几近严峻的逼问,“一不留神就灰飞烟灭。很多人跨过那层火焰墙之前,都觉得自己不会死。所以,我想再次确认,你……有对我的绝对忠诚吗?”

红发男孩儿陷入了轻微的纠结,但更多的,他惊讶于自己的平静。他想象不到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疯了,在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黑巫师的时候却根本没有畏惧的成分在里面。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是终于看到了真相冰山一角的忐忑,还是因为感到了自己和对方距离又近了一点,而由衷地兴奋与快慰。

每次和格林德沃沟通的时候,他都感觉两个人的话语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天堑,那些他在戈德里克这个小山谷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些在欧洲大陆上的奇妙经历,形成了他现在遇到的这个人,可是,不管是在魔法世界蜚声的黑巫师,还是主宰一切的“黑魔王”,他都对这个男人几乎一无所知。

亦或是被格林德沃那句“你长大自然会懂”给搪塞回去。

可是小邓布利多不甘心,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去了解一个人过,他甚至觉得,只有真正地了解、接触了面前这个英俊成熟的巫师,才会让自己感到幸福。

幸福?

真是的,怎么会和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沉默半晌,红发男孩儿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也是最渴望得到答案的问题。

“那……格林德沃先生,你需要我吗?”

能站到他身旁,能被他接纳,获得他的宠爱,甚至有朝一日可以看到和他视野里一样的风景,不管付出多少都不会惋惜。

即使这份感情,不被任何人祝福。

黑巫师的异色眼眸中闪过很短暂的动容,他似乎被对方的话触及了内心很柔软的地方,但是很快,城府颇深的男人就把那一丝动摇从眼神中抹去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样不轻不重的笑意。

“我需要你,就像需要每一个圣徒,仅此而已。”

邓布利多原本幻想着对方会说自己对他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这样也好,他想要的,可以一点一点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取。

他突然有些理解那些为了追随格林德沃,义无反顾地踏入蓝色厉火之中的巫师们了。

放下一切,飞蛾扑火。

只是因为相信,因为值得罢了。

“那来吧,我准备好成为你的信徒了。”

红发小男孩儿迈步向前,随后闭上眼睛,他感到了面前的黑巫师已经站了起来,整个人的神经也绷紧到了极点。

那种蓝色的火烧起来会不会很疼?唉,他该事先问一下的,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吧。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两秒过去了,戈德里克的风不断地吹拂过皮肤,但是没有魔咒落下来。

当邓布利多察觉到异样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小鹿一般的双眸。

他等到的居然是一个吻。

落在额头上,轻飘飘的,好像格林德沃每次给他的晚安吻那样自然、平常又疏松。

反应过来的红发男孩儿涨红了脸,“格、格林德沃先生。不是说变成圣徒吗,不要穿过火焰,定下牢不可破契约那样的吗?”

“一个吻可以是契约,血盟可以是契约,赴汤蹈火地穿过火海同样可以是契约。”男人的异色瞳孔中流露着从未有过的暧昧和玩味,他轻声地,喃喃地说,“只要让你印象深刻,任何东西都可以是。”

“但是………”

“我说过,我会等你长大。”

只要让你对我的爱意留在心底,不论在天涯何处,你随时都可以是我的圣徒。

小邓布利多感觉自己的心又怦怦地乱跳。

“那、那契约是相互的,你对我提出了要求,我也要提一个。”他努力地按耐住自己那颗悸动的小心脏,小孩对爱有模模糊糊的渴望,却又无法正确地表达出自己的心意,只能任由那野草一般的憧憬和懵懂的情感在内心疯狂滋长。

“好,你说。”

“不到极端情况,不能伤害别人!还有,我提出的合理建议,你都要听取!”

“嗯。”

小家伙似乎终于满足了,自顾自地点点头,回屋里收拾行李了。

于是,这天下午回来的邓布利多夫妇,就看到一个好像是德国来的巫师,正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臂弯里十分自然地抱着他们的大儿子——阿不思·邓布利多?

帕西瓦尔和坎德拉直接在门口双双懵逼,夫妻俩都不知道怎样面对这突如其来意料之外的情景,只有阿不福思在震惊中缓过来,他率先冲着格林德沃开始怒吼:

“谁让你们碰那本书了——那是妹妹的魔法故事书!!!”

格林德沃眼神阴翳了几分,不过考虑到小阿不思的处境,他还是笑着站起来和两个大人开始套近乎。

白金色的头发,异色的瞳孔,虽然面前的男人看起来让人有些不安,但是那独属于上流社会的优雅跟得体却又能快速地让人卸下内心的防备。

不得不说格林德沃的银舌头很奏效——单单指对成年人而言,他很快以隔壁邻居巴西达的远方亲戚的身份得到了坎德拉和珀西瓦尔的认同,他们甚至根本不花时间去隔壁敲门确认了。

只有阿不福思把妹妹护到身后,恶狠狠地盯着格林德沃,还有那跟在他身后的,他那被鬼迷了心窍的哥哥——阿不思·邓布利多。

这是怎么了,以前父母有这么快就接受来访的客人的吗?

格林德沃很会攀谈,他会故意留下几个话题,在适当的时机抛出去,让帕西瓦尔帮他说出答案,然后在一旁附和,表达对他们一家人的尊重。

当然,不包括山羊和阿不福思。

很快,晚饭的时间就到了,黑巫师自然而然地就留下吃饭了。

从橱柜里拿碗筷准备晚餐的时候,阿不思感觉身后被人捅了一下。

阿不福思气冲冲地说,“他一看就是个危险的人,小心他把我们三个小孩儿都放到锅里煮了!到时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不会。”阿不思笑笑说,“ 他听我的。”

毕竟我们有了那样的关系。

“那你有本事,让他来帮我的羊剃羊毛。”阿不福思依旧不依不饶,“这样我就认可他算你的熟人。”

“那…………好吧,等下次放假我试试。”

阿不福思:???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家格外地热闹,连安娜都不再像过去那般一个人在阁楼上吃了,小姑娘快快乐乐地拿着餐具就跟哥哥们上桌了。

“唉,告诉您,我年轻的时候啊,阅历可真是特别丰富,有一次还和一个印第安人巫师打交道,赢得了一块珍贵的宝石呢,叫什么来着…………”餐桌上,帕西瓦尔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他被格林德沃夸得自我感觉特别良好,仿佛被连着施了几个特别厉害的漂浮咒,整个人开始膨胀。

“怎么了,阿不思,苹果派不是你过去最爱的食物吗?”坎德拉关心地问,想着要不要夹过去给对方。

“没事,小崽子这几天甜的吃多了可能有点腻,给他吃点清淡的东西就好。”格林德沃笑着,又看了一眼红发男孩儿。

邓布利多羞得只能埋头吃饭。

帕西瓦尔皱起眉头,他觉得倒不是这个问题,就是出去一段时间,感觉儿子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明明是爸爸最该了解的事情,却被一个陌生人说得头头是道,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

尤其邓布利多还在那里一个劲儿偷瞄格林德沃。

这孩子,被黑巫师下蛊了吗?

“孩子们,还要什么,我们要收拾碗筷了。”快吃完饭的时候,妈妈坎德拉又发话了。

“我要吃…………”阿不思还没说完,格林德沃又把淡汤送到对方跟前。

“对对,就是这个。”

绝对有问题,帕西瓦尔在内心默默腹诽,但又不好明说。

快到睡觉的时间,邓布利多照例给妹妹阿利安娜读睡前故事,小姑娘很快就在哥哥轻柔的话语中慢慢睡着了。

“呼……我也好困……”

小阿尔直接缠到黑魔王的脖子上不下来了。他耷拉着脑袋,陷入浅眠,反正格林德沃会把他送回到卧室的床上,才会放心离开。

红发崽子温热的呼吸就在脖颈间沉沉浮浮,再联想到对方之前跟他开的又一个奇怪的玩笑——“你会吃了我吗?”“黑巫师吃小孩儿吗?”格林德沃不禁在内心默然失笑。

不论如何,小邓布利多就要去学校了,他也是时候开启自己的第二部分的计划了。

1945年,霍格沃兹。

清晨走廊上,红发教授带着课本去教室,却被几个西装革履的傲罗拦住了,对方围在那里,看起来十分不善。

“那个叫盖勒特的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特拉弗斯正迎面走过来,他强硬的语气好像根本不给人留辩驳的余地。

奶盖本来是在散步的,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躲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我从麻瓜孤儿院领养了他,仅此而已。”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眸平和地直视着对面几个人。

“哦?那为什么他的名字和那个死掉的黑魔王那么像?”

“我只是为了怀念从前的对手。”红发教授继续不徐不疾地回答,似乎对一切早有准备。

“呵,纪念?”特拉弗斯的冷笑声像鞭子打在人身上那样难听,“我凭什么相信你?亦或者,凭什么相信你和格林德沃之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嗯,特拉弗斯先生,我的确相信你有怀疑一切的资格。”邓布利多的语速加快了,话中少见地带着锋芒。不得不说,即使是讽刺别人,这个教授也足够优雅,好像用花剑利索地挑开对面的铠甲直击要害一般。

“但是事实上是,是我打败了他,也阻止了巫粹党继续在欧洲大路上掀起政变的阴谋。如果你们需要我的帮助,我现在很乐意效劳,如果有任何格林德沃还活着的线索,也请第一时间告诉我。现在我要去教黑魔法防御课了,请不要挡路。”

说完,红发教授无视了特拉弗斯和另外几个傲罗愈发难看的脸色,径直离开了。

盖勒特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一个真正的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但是,偏偏是邓布利多这样的偏袒和呵护,让小盖尔觉得好像有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地扎到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怒意攀上了内心,金发小男孩的眼神彻底阴翳下去,他感觉自己好像刚吞了一头火龙,毁灭的欲望正在心底不停地肆虐、嘶吼着,最终演变成一场可怕的灾难——他几乎想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刚才那几个人彻底撕碎。

凭什么,把邓布利多推到风口浪尖上挡刀子的是你们,现在有什么问题第一个置疑他的也是你们?

等我长大了,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无聊的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盖勒特偷偷地在教室门外听了听了半节魔咒课,天哪,不就是漂浮咒吗,你们怎么搞得和人类驯服舌头早期记录一样?这个咒语有这么难念出来吗,我会说话的时候就会漂浮咒了啊!(指把锅碗瓢盆漂浮起来然后全砸碎了让巴西达赶过来骂他,甚至想给他一个禁言咒)。

无聊的金发小天才欺负够了田里的地精后,终于发现自己错过了饭点,现在已经是下午。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盖勒特混混沌沌地走到了霍格莫德的一个饼干铺子前,想着买几块糖心饼干充饥,结果一摸兜里手伸出来一看,只有五个铜纳特,这就是他的全部资产了吗?

盖尔直接垮起个小批脸,真是失策,自己的圣徒都是些有钱的混蛋,谁能想到他们的主人正在连一小袋饼干都买不起吗,早知道逃出来前先问那个叫文达的女圣徒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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