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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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正淘醉于无限幸福之中的詹红艳,在娘家突然听说赵学武背着被卷回来了。正如敲开顶阳八片骨,倾下一盆冰雪水。从那高高的天安门城楼上,一头栽了下来。哭得泪人儿似的,月余天不曾出家门,决意要闹离婚,死也不肯去那青龙寨上了。红艳在家哭够了,骂完了,憋闷得慌,就想到城里姐姐家散散心去。来到姐姐家,姐姐把她哄了又哄,劝了又劝。想不到姐夫陈国常更是格外的关怀体贴,看着姐姐要炒菜做饭,姐夫说:“不用忙了,我们上‘得月楼’吃饭去!”

次日,姐姐上班先走了。原来姐姐婚后不到一个月,就被老公公安排到卷烟厂上班了。姐姐前脚上班一走,红艳便要回家去。不料姐夫却又亲切地拦住她说:“不走!不走!咱到百货大楼上,给你买套漂亮衣裳去。没套象样的衣裳还行?‘红花儿还需绿叶配’嘛?”红艳推辞了半天,经不住姐夫一片热情,就答应了。

来到百货大楼上,捡那上好的一步裙和那连衣裙,各试了一件。细高跟皮鞋再往脚上一穿,走出试衣室,成群的女营业员们“哇”的一声,都看呆了。男人们也都直着眼,骨酥肉麻地半天动弹不得。詹红艳低头自己看一遍,心里更比蜜还甜。谁知抬头一看标那价钱,当时就蔫了。恋恋的脱下来,正要往柜上还,不料姐夫却毫不犹豫地就掏钱买下了。回到家姐夫就说:“艳艳,快把那件短裙先穿上再叫我看看!”詹红艳扭捏了半天。怎奈姐夫直催:“旧衣裳快脱了!快脱了!”詹红艳拿起新衣,羞答答走进卧室里,刚脱下旧衣裳,孰料姐夫却一步闪了进来,一把将她抱到床上了。剝香蕉一般,三两下扒光了她衣裳,虎一样扑上去,詹红艳软绵绵的便把眼睛闭上了。

事罢,詹红艳哭着说:“我的命真苦呀!”姐夫紧紧搂着她说:“我的好乖乖,自从头一回去你家走亲戚看见你,我就天天想着你,夜夜梦的你。现在可好了,这是缘份呐!就叫那假军官应个名儿,咱找个僻静处买套房屋,置套家俱,‘三转一响’,一样不少。你就只管享福吧!”

詹红艳听着听着不哭了。半天问:“我姐她……?”姐夫霍地往起一坐,恶狠狠地说:“她怎么?敢说半个‘不’字,我捏死她!”詹红艳吓的猛一激灵。狠狠心:“跟就跟他吧!反正跟那骗子也结过婚了,今天又叫他给破了。命啊!这就是我的命啊!”想着想着,一只胳膊就软绵绵搭到姐夫腰上了。姐夫一个鲤鱼打挺,又将她紧紧摽住……

活不繁絮。果然不到月余天,陈国常就在城西北角一处老居民区里,买下了三间主房一间偏房的一个独院。姐夫、小姨子姘一起,出双入对的过起日子来了。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双奸夫□□的猪狗之行,很快就传遍了宋城。可怜詹红艳的姐姐,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哭,挨的是骂,骂得她狗血喷头。她闹,挨的是打,打得她浑身青紫。回家对她老爹老妈哭诉了。她妈说:“儿大不由爷!我啥法哩?”她爹说:“莫哭了,也莫闹了,总算肉烂在锅里,壮水没流外人田。”姐姐哭天无门,只得忍了。一年头上,红艳为姐夫生了个胖儿子。自古“母因子贵。”可叹姐姐只有一个女儿,更加无力争竞了。

时光过得飞快,十六年一晃过去了。搬指头算,詹红艳只回过青龙寨上仅仅一次。那是三年前,赵学武老爹病故的那一回。姐夫指使,让她回来过一趟。没掉一滴眼泪,没点一张冥纸,也没看赵学武一眼。就象个木偶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又见众人都白眼翻她,给她脸色看,心里又气又骂。发誓再也不来这青龙寨上了。提起小包过了河,姐夫就在青龙河西岸上等着她哩!

却说今日,是赵学武老爹去世三周年。詹红艳本是发誓赌咒,再也不过青龙河的。头天夜间,被窝里伏在姐夫怀里,上拧下拨楞,浪言浪语的说道:“我要离婚,你偏不让离,非要我跟那骗子不明不白一辈子?”姐夫听了,把她往怀里紧紧的搂了又搂:“我的乖,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当初不让你跟他离,咱要的就是他这个空名分。眼看你又有了身孕,你不去露露脸儿,大面子说不过去。去了怎么着?他敢沾沾你?吃罢晌午饭,我还在青龙河西岸埠口上等着你。”

次日上午快十二点了,赵学武与大姐、二姐刚从坟上祭奠罢老爹回来,詹红艳也一步迈进了院子里。霎时,脂粉香散滿了整个院庭。跟三年前一样,谁也不瞅,谁也不理。自己拖了把椅子,不吭不哼地就坐在院子里。活象服装店门口那个塑料人儿一样。赵学武的两个姐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二姐假装不认的,走一步上前问:“喂!喂!这是谁家的女人呐?一屁股坐到俺家当院里 ,瘆人不瘆人呐!”

不料詹红艳听了,霍地站起身来,怒冲冲走进屋里,干脆一屁股坐在堂屋大桌旁的大椅子上了。脸红着发起狠来:“怎么了?我是谁?我是合理合法,有名有份的!”二姐正要与她争竞,还是大姐有见识,心中自思量道:“日头从西边出来了?难道是回心转意了也有可能。”想到此,赶紧与妹子使了个眼色,妹子便不吭声了。午饭时,大姐示意要学武捡了一碗肉片子和那粉条子亲手端着递给她。詹红艳本是看都不看的,这会儿大概是要跟那两个姐姐斗气,把碗来接手里,狼餐虎食般吃了。大姐见了,又给学武使个眼色,学武上前接了空碗,再去锅里稠稠地又盛一碗,再双手递上来。莫不是詹红艳真的饿得狠了,况且那大姐是学过厨师的,味道一定不差。接过去呼呼噜噜又吃了。直冲冲进厨屋,把那碗“当”的一声往锅台上一撂说:“谁敢说我是没家没业的!”说罢,又走回堂屋往那大椅子上坐了下来。

大姐见了,心里好生欢喜。赶紧端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说:“红艳,爹也走罢三年了,你跟学武也奔四十的人了。姐盼你们往后和和睦睦过个好人家,也不枉来世上走这一遭。只要你心里有的他,他定会将你敬奉到天上去。看这屋里啥也不缺,就缺你这个当家立基掌柜的。姐往后就替你们烧高香了,愿你们和和睦睦,白头到老。”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二姐也赶紧上前陪不是:“红艳,姐都是为你们好。”大姐道:“你二人好好地说说话儿吧!过几天再来望你们。”大姐当即给二姐又使个眼色,忙忙的再给学武也使了眼色,二位姐姐都高兴得脸上笑着,眼泪流着,告辞回家走了。

赵学武到厨屋里将锅碗先洗刷了,又将屋里屋外也打扫了,再烧一壶茶拎来放在詹红艳面前。红着脸试探着说:“红艳,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可十六年了,你那事我也没怪过你,咱们就算拉平了还不行吗?”赵学武低声下气还想往下说,孰料詹红艳一听,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喝一声:“我什么事?我有什么事?尿泡尿自己照照,看你那鱉日王八蛋,还想屙脏人哩!我认得你是谁呀!”赵学武脸一红,一口凉气噎下去,屁也不敢放了。知道今生今世再没指望。詹红艳把那袖子一撸,看一眼表,霍地起身,恼愤愤出门,大踏步去了。

赵学武抱着头,泥人般直坐到上灯时分。也不吃饭,拿一根顶门杠上前要去顶那破门楼的门时,不提防“嗵”的一声,“唿唿隆隆”蹿进来男男女女一大群,那男的都大盖帽,全副武装,手里又掂着棍。赵学武脑子“轰的一下,本能的用杠子挡上去时,早被那几个男的抢上来,先夺了他杠。大喝一声:你还想行凶哩!”一下子摁倒在地,拳头脚尖一齐上,赵学武那里招架得住,在地上乱滚,“妈妈”直叫。这里几个男人只顾打,那几个女人却早冲进了屋里,从那床上、床下,箱子、柜子、墙角、厕所都搜个遍。一个女的出来制止说:“别打了!只问他女人藏哪儿去了?”

此时,赵学武才知道是计生办里来抓人。心里那火不由得“腾”地冒将起来,一骨碌往地上一坐,吼一声:“她不是我女人!”那女的上前,照他屁股上猛踢一脚,狠狠地问:“你说什么?詹红艳不是你的女人?你说她是谁的女人?你户口簿上填着她娘儿两个的名和姓,家里种着她娘儿两个的责任田,你儿子已经十五岁中学快毕业了,你女人肚子又噘起来了。你还耍赖是吧?”赵学武坐在地上听了,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那女人见他偎在地上别着头,气鼓鼓再问也不说话,转脸对那几个男的命令说:“兑现他家里全部物资!”

那几个男的都进屋里,把那电视机,收音机,缝纫机,电风扇,和那床上铺的盖的等所有值钱的物件都搬出来撂在院里,从院子角处顺手拽过那辆架子车装了。再进屋把那两口皮箱子抱出来也装上车。那几个女的都上来,用手指着赵学武的脑门子说:“如果詹红艳三天内不自觉引产,全部东西没收,再抓你做男扎手术去!跑了和尚跑不了寺!”说罢,一群男女推拥着架子车,回计划生育指导站上去了。

赵学武一脸一身的灰,摸头上时,鸡蛋大一个血包包还浸着血沫。坐地上捂着头上血包,想起刚才那女人说三天之后就要来抓他去男扎,心窝里就象有一包炸药就要暴,头顶上火苗子往上窜。咬牙切齿,恨恨地自言自语道:“这烂脏货,这不要脸的骚女人。你又不跟我过,你又不跟我离,就叫我戴一辈子‘绿帽子。’欺负我、作贱我、糟踏我呀!好骚货,你是拿我当晃子哩!今天挨打又收走了全部家当,受这窝囊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难道真叫抓去摁住劁了钐了,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

看看屋里院里遭劫后的一片狼籍,五内俱焚,血往上涌,头脑膨大,牙齿咬得“咯吱吱”响。一时间小胆翻为大胆,懦弱变成疯狂。翻身起来,到厨屋找出磨刀石,圪蹴着便磨起那把背厚刃薄的尖刀来。看看那刀锋直磨得蓝瑩瑩发出寒光来,拿过刀鞘插了,往腰里一别。往院墙旮旯里看,那辆自行车还侥幸没被兑现。推出院来,再把那门楼的门锁了。骑上车出了青龙寨,过老石桥,上宋平路,疯一般直奔宋城来。

赵学武来到宋城西北角那片僻静的居民区里时,鸡也不叫,狗也不咬。听那市中心高楼上钟声,正打十二响。乘着昏黄的月光,悄悄往那座独院走过去。前些年,赵学武曾同詹红艳的姐姐悄悄地一起来指认过,后来计划生育步步紧,在家里挨逼不过,也曾试图来叫她回去参加孕检,怎奈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她跟姐夫两个出双入对,怎敢到她门前来。想起来,怨恨冲天。来到门前看,是一道一米来高的花眼矮墙。先轻轻靠了车子,悄悄跨过矮墙,站在那间面西的偏屋墙角处侧身看,只见三间正房两扇门虚掩着,东间屋里有微弱灯光。正狐疑,却听见正房东山墙处厕所里“哗啦啦”撒尿有响声。赵学武早已抽出那把刀在手里,掿得火杂杂的。慢慢上前一步正要去探看,却见陈国常上身只披着一件布衫,下身也只穿着一条短裤衩儿,趿拉着一双拖鞋,从偏屋北墙巷道里出来了。赵学武眼中喷火,血往上涌。看着陈国常抻手去推门,心里只狠狠地骂一声:“狗日的!”便从后一步蹿上去,照后心猛的只一刀,陈国常只“哼”了一声,刚想回头,就“扑通”一声栽倒在门槛里头了。赵学武哪里肯饶他,抽出刀,恨恨地又在他脊梁上狠狠戳了三四刀,陈国常不动弹了。

赵学武正要进他东间卧室,却听见詹红艳在里头哼哼咛咛埋怨说:“你别受凉了!走路也不小心,怎么就扑扑咚咚的?”赵学武跨过陈国常尸首,闪进东间卧室里看,只见床头柜上台灯亮着,詹红艳面朝里侧着膀睡,一头秀发扑楞楞搭在枕头上,细腰上只搭了一个被角儿,圆溜溜雪白屁股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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