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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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用过午膳就赶回了蓝府,先去蓝母那里请安,没有多坐就回了主院,梓炎去了练武场,而姜婉妤以舟车劳顿为由回了房。

不知不觉间,外面已是细雨绵绵。竹沁在给姜婉妤铺床。铺好后,她抬头望着漆黑的天,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又瞄了一眼铜镜前的姜婉妤,问:“小姐,都到安寝的时辰了,将军还不回来?”

没人回应竹沁,竹沁见状走到姜婉妤身边,右手轻拍一下神不守舍的姜婉妤,道:“小姐,想什么呢?”说着,她拿起梳子站在姜婉妤身后,给她梳理那如墨的长发。

被竹沁拍醒的姜婉妤,回过神后无奈一笑,透过铜镜看着竹沁,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竹沁放下梳子,扶着姜婉妤往床榻走,边走边道:“小姐,我是说这都什么时辰了,将军怎么还不回来?”

这时,姜婉妤才发现,已经是半夜三更了。她自回来就一直想着父亲交代的事情,她的父亲姜阁老是太子一党的人,那寻找的名册一定和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那就有可能是牵动朝廷的大事,这样一来,会不会牵连梓炎呢?她虽然想尽早办成母亲的遗愿,但是也不想梓炎因此而遭遇不测。

与其多想,不如先找到名册再说。

蓝恩提着灯笼走过来了,站在门口将灯笼放置在一侧,恭敬行礼道:“夫人。”说罢,又偷偷看了一眼姜婉妤,然后低头小心翼翼道,“将军近期就要销假了,有很多公文信件需要整理,届时好奏报朝廷,所以今夜就在书房歇息了。”

蓝恩说完后,四周一片寂静,他心中忐忑,又偷偷抬眼看着姜婉妤,然后又瞥了眼竹沁,竹沁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记白眼,道:“这才成婚几日,就夜不归宿。”

蓝恩也不敢多言,对姜婉妤弯腰行礼,恭声道:“夫人,将军确实公务繁忙。”说完,他未敢起身。

“知道了,你督促将军早点歇息。”姜婉妤淡淡道。

蓝恩像得到释放一样,弯腰称“是”,就提灯快步走掉了。

竹沁看着蓝恩背影又瞪了一眼,转头对姜婉妤道:“小姐。”

姜婉妤安慰她道:“无事,你也去歇息去吧。”

将军不回来,软榻也没人睡,那软榻上整理的冬衣竹沁也就没动,反正明天还要拿出来晾晒。最后竹沁帮她熄了几盏烛火后方告退,出门时将门给带上了。

她侧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今晚就算梓炎回房睡,姜婉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更怕一不小心的打探会露出马脚,惹人生疑。她侧躺在床上,望着软榻,这几日晚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梓炎躺在那,而今晚那里只有衣物,她的梓炎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呢?

她突然起身,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暗道一声不妙,完了,她忘记了书房没有迷桂青眠香,她急忙下床准备好香,然后提着灯笼独自往书房走去。

还好雨停了,她不用撑伞,只是偶尔会有零星的小雨滴从檐角滑落,轻敲在她的发梢或肩头。来到了书房外,里面却是烛火摇曳,想必梓炎仍在案牍。她把烛火熄灭,轻轻放置在地上,然后轻叩门扉。

“进。”里面传来冷清的指令声。

姜婉妤推门而入,径直往左手间走进。梓炎正在全神贯注地整理边关信件,以为是蓝恩,未曾抬头,只淡淡问:“还有事?”

姜婉妤走近,直接把香炉放在案牍上。

梓炎这才发现来人不是蓝恩,立刻抬头,发现是姜婉妤,神情一凛,问:“你怎......你有事?”边问边快速规整桌上的信件,然后随手用一本书盖住。

姜婉妤瞥见他的一番动作,心中明了,明摆着是在防着她,眼睛扫过书架和书案,她也不惧,抬手点点香炉,说:“我是来送这个的,你晚上歇息别忘点上。”

梓炎不解地看向她,问:“就为了这个,值得你大晚上冒雨跑过来?”

“当然了,你可要赶紧记起我,我可不想成天被误会。”说着,还抬袖轻拭了一下从额头滑落的雨珠,动作优雅而自然。

梓炎见状,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递给姜婉妤。姜婉妤接过去轻轻擦拭了一下,然后指着屋子右手间的软榻,问梓炎,“我鞋袜湿了,想擦一下。”

梓炎打量她,点点头,姜婉妤会心一笑,然后往软榻走去。

梓炎继续沉浸于案牍之间,忽地抬首间看到了发饰简单的姜婉妤轻抬玉足,褪下湿漉漉的鞋袜,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如雪的玉趾,正所谓烛下看美人,更是柔三分。

姜婉妤也是第一次在大男人面前如此这般,也是羞涩难当,却又忍不住偷偷观察梓炎。不料,她正好对上梓炎那略带愣神的目光,她佯怒道:“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梓炎被发现,有些尴尬,装模作样清下嗓子,问道:“你掉沟里了?”

姜婉妤努嘴,抱怨道:“下完雨,你家地上坑坑洼洼的,一脚一个水坑。”

梓炎轻扯嘴角,起身绕过桌案,在盥洗的架子上取一方大巾帕走向姜婉妤,坐在她旁边,轻轻抬起她的双脚,放到自己的膝上,然后将白皙的两脚裹入大巾帕里,先是轻捂,待水分稍干,又单独擦干嫩足。

梓炎手上行云流水的动作在姜婉妤眼里是那么好看,她心里既害羞又欣喜。她想,尽管梓炎忘记了她,但对她的关心却未曾改变。

“这多快,你拿小帕子擦多费劲。”一句冰冷的话打破了姜婉妤心中美好的幻想。

姜婉妤一时语塞,气道:“你是嫌我慢了?”

梓炎反问道:“不然呢,这都什么时辰了?”

“你?”气得姜婉妤抬腿踹了梓炎一脚,梓炎立刻抓住姜婉妤的脚,好似柔软无骨一般滑嫩,这是他第一次抓女子的脚,他一时分不清是他的手热还是姜婉妤的脚暖了。

姜婉妤也是呆愣了,感受到一个温热的大掌握住自己的小脚,不过,不过她想笑,因为她怕痒,梓炎也不松开她的脚,她忍不住,笑颤道:“梓炎,梓炎你快松开,梓炎。”还不住的用另一只脚轻踹梓炎。

梓炎这才反应过来,是她怕痒,遂赶紧放开她的脚,姜婉妤立刻收起自己的双脚,二人端坐,一时无言。

须臾间,姜婉妤方缓过来些,低头道:“我,我先走了。”言罢,伸腿要穿鞋,脚尖刚碰上湿漉漉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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