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何时结束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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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已经开始了数天。补习用的书房里挂着日历,当“安波”划下数字7的时候,米兰卡才发觉自己已经上了一星期的课。这几天“徐三柒”偶尔会出去,在宅子里喝茶或是和“辻”聊天,但大多数的时间他还是待在这间书房里。

米兰卡抬起头就能在玻璃里与“徐三柒”的视线对视,他不会有什么表情,平淡的眸子盯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后,就会接着低下头去看手里的纸页。

他毫不避讳自己的视线,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奇怪的,但米兰卡每次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原主人的抗拒是从整个书房就开始的,她不喜欢补习,也不喜欢叔叔阿姨,尤其是叔叔。

6月7日,阳光很好的一天,上午8点半开始上课。

每天上午都会先批改昨天的作业,“安波”教书时也不会很严肃,可要求却不会降低。和本来的安波相比,这位“安波”不会经常微笑。因此上课也没有很轻松,比起累,更多的是枯燥。

差不多9点时,背后的门开了。米兰卡悄悄抬头看了看玻璃窗,“徐三柒”依旧坐在后面的沙发上,“安波”也在旁边,那是谁?

倒影中,“莫熏”走了进来。

她笑得眯着眼睛,咧开嘴:“打扰了,我来这里坐着方便吗?”

“安波”对她笑了笑:“当然没问题。来,那里有位置。”

于是“莫熏”在“徐三柒”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依然笑眯眯的,身体朝着“徐三柒”与“安波”的方向前倾:“我好久没回去了,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安波”:“嗯,妈她身体很好。但长途旅行还是有点吃力的,不过她也一直说她很想念未那呢。”

“莫熏”:“那下次我回去看看她。之前舅舅还说想一起吃个饭呢……”

他们就这样开始聊天,时不时“徐三柒”也会说几句。窗外的阳光找到了“莫熏”苍白的皮肤上,她一直都挂着不自然的笑,好像她不笑就不行。

正是因为见过她之前强迫别人做事的样子,所以整个人都笑起来的“莫熏”才更显得令人害怕。当米兰卡看见窗影中,“莫熏”的眼睛也在看着她时,米兰卡感到了更严重的不适。

“莫熏”和其余两人说着话一直没停过,笑容也没停过,身子前倾得就像要跌进“安波”身上。她说:“这条项链怎么样?我当时看到就觉得很合适你。隔壁镇之后要办珠宝展,还不确定会不会在这个月办,要是办了我们一起去逛逛吧?”

然后会从眯起的眼睛中露出一条缝来扫视米兰卡。

“安波”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好啊。”

然后“莫熏”又开始眯着眼,笑着和他们聊些别的。不管是说什么,她都想让这两位高兴。她送“安波”项链,也不敢停下聊天。勉强到有些令人不适了,这一点,米兰卡能从自身传来地不悦感受到,清水家的小女儿并不喜欢她的妈妈这样做。

而她的妈妈这样做的理由呢?

“莫熏”又看了一眼米兰卡。

原因只能是因为她,或者是,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她的妈妈如此拼命地想让她去上课。

*

今天是这一周中的唯一的休息日,虽然只有半天。每上六天半的课,就能拥有半天的休息。在吃了一顿更是窒息的午饭后,“莫熏”突然说:“今天下午让米兰卡继续上课吧,我给你们拿点茶来。”

米兰卡只感觉头脑更涨了,接连数日的重复做题讲题,身体原主人的抗拒和不悦,再加上“莫熏”一整个上午不断地说话,她也算是感受到想要休息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安波”也愣了愣:“……不会麻烦吗?”

“莫熏”听到后仿佛更激动了,她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不不不,当然不会麻烦。米兰卡本来就放假了,根本没什么事。你们想吃什么点心?我去给你们拿一些,直接拿到书房。”

一边说着一边脚尖已经开始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安波”看着也有些牵强,即使是米兰卡也能感觉到他是有些不愿意的。“徐三柒”脸上没什么表情。而此时的“莫熏”即使是知道他们的不悦,也依旧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即使在场的人里只有她自己愿意,她也要继续走向门口,按照她的意思去厨房拿点心给继续补课的他们。

一股窒息感朝米兰卡扑面而来。

在“莫熏”即将走出门口时,無正好走到了餐厅前的走廊上。他看到了刚吃完饭的几位,有些讶异,而后很快便笑着道:“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去庭院里休息一下吧?”

“莫熏”低下了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为何,但她也很快接着说:“嗯……嗯,说的是,我们去庭院里喝下午茶怎么样?”

被堵塞的空气一瞬流通了。

仿佛不止是米兰卡,连带着“安波”与“徐三柒”都觉得如负释重。是那种看着無都觉得顺眼了许多的程度。

当然也不止不用继续补习这一个原因。

米兰卡安静地站起身,跟在“安波”的身后走向庭院,顺带瞥向無的方向。

無也会了意,用眼角余光与她对上视线。

这可是为数不多能与無身处同一空间的机会。

……

后院中种了大片的白玫瑰与绣球花,此时正值绣球的花季,大片的蓝紫色绽放。绣球花并没有香味,因此,空气中传来的丝丝花香皆来自种在另一侧的白玫瑰。

据说打理花圃也是由仆人负责的,阳光下的花朵闪闪发光,花瓣在光线点缀下如同散落一盘的珠宝。不过这些花在很久以后,都会变成废土中会睁开眼睛的黑色生物。

后院的木廊旁放置了木桌与椅子,“安波”和“徐三柒”就坐在木廊上,“莫熏”端来了几杯茶与和式糕点。就着午后的风开始闲聊。

和预想中的一样,“莫熏”的注意力完全在他们两个身上。

木桌旁边就是一片绣球花圃,再往前点,还种着几颗不知品种的树。米兰卡悄悄走过去,装作盯着绣球花的模样稍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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