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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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马车准时出宫门,正巧今日阳光大好,空气怡人,非常适宜出游。沉稳的马蹄声在街道回荡,华丽的车帘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秦府早早打开大门,门口甚至摆上艳丽的鲜花,散发着幽幽香气。

听闻马蹄声越来越近,早有小厮前去通报。不一会儿便乌泱泱的出来一群人,以秦相、苏雅君以及秦文靖为首,准备迎接太子妃与太子。

李连奚敛了神色,整理好衣袖,没有不妥才下的马车。

两人一进府中,下人们便开始忙碌起来,为接下来的回门宴做准备。

李连奚由秦世忠和秦文靖领着进了书房,秦琼则跟着苏雅君去了花园。

这里也也与上次来大不相同,真是一季一个景色,各有各的风趣。

百花之中,苏雅君在打量秦琼的时候,秦琼也在观察她。

“琼琼,你在宫中过得可还好。”

最终还是苏雅君没忍住先问出口,她还有许多话想说。

“一切都好。”秦琼也不算说谎,只是苏雅君看她的眼神,她还是无法适应。

苏雅君心中复杂,当初她以为女儿已经不可教,又担心她被太子厌恶,所以才急切地教她如何做一个妻子。

“上回……不提也罢。你若是觉得不妥,就不必刻意去讨太子欢心。”苏雅君便常常后悔与她说了那些话,

秦琼好似听懂了般点点头,苏雅君哪见过这么乖巧的女儿,眼眶瞬间红了一圈。

以前她还能忍得住,如今儿女皆在身边,不免感怀。苏雅君总以为秦琼是嫁入东宫后受了磨难,才变了性子,于是就更加心疼。

秦琼见苏雅君脸色不对,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像要哭了。“阿娘怎么了?”

苏雅君强忍着情绪,道:“没事,阿娘就是见到你高兴。”

秦琼跳湖一事,秦世忠瞒了许久还是与苏雅君说了,当时她便差点急晕过去。心中虽然埋怨秦世忠,但始终还是没表现出来。

朝中的事情她从不过问,没想到秦琼婚事竟牵扯其中,苏雅君其实一直都是无能为力的。

李连奚他们似乎也谈完了正事,一齐走到花园。

李连奚走过来先是看了一眼秦琼,而后再是这一片花园,道:“秦相好雅致。”

秦世忠笑了笑道,客气道:“臣哪有这个闲情逸致,都是夫人照料这些花儿草儿的。琼琼以前也爱弄这些,虽是不住在府里了,但夫人还一直费心着。就是等哪一天琼琼回来,看到这些也高兴。”

话音落下,李连奚也附和道:“是,东宫里也有一处花园。”

秦世忠与苏雅君听了心中欣慰不少,太子似乎肯为秦琼上心。

而秦琼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秦文靖身上,要想解开心中疑惑,必须得多多相处才行。于是:“我有话想与兄长说,我怕回宫后不好相见。阿兄,跟我走?”

秦文靖有些欣喜,他正愁怎么将东西送出去。

秦世忠和苏雅君倒没说什么,只是李连奚脑中立刻回忆起春猎那日秦琼异常的模样,不由地露出犹豫的神色。

秦文靖敏锐地察觉出,这难道有什么问题,莫不是连他这个兄长也要防?

他刚正了正脸色,准备说些什么,却见小妹朝太子殿下看了一眼,太子立马就点头了。

人是秦琼叫走的,却是秦文靖领着秦琼穿过花园,停在游廊上,让她在稍等片刻,他去去就来。

等秦文靖去而复返时,手上多了一副小弓和一个箭袋。

他双手向前将东西递到秦琼面前,郑重道:“自春猎回来后,我便琢磨着要送你一把特制的弓箭。于是我作图设计,想着亲自做一把送你才是最好的。”

秦琼愣了愣,完全没想到秦文靖会做这个给她。她有些不敢接,秦文靖却直接将小弓塞进她手中。没想到入手很轻便,细看之下结构也很是精巧。

“哦,这里面装的是箭矢,给你。”秦文靖又将箭袋递与她。

没想到这箭袋这么重,这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支箭。

“还有什么喜欢的都可与阿兄说,做些小玩意还是会的。”秦文靖接着道。

听到这句话,秦琼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他:“那你可会做机……人偶或者傀儡之类的?”

秦文靖的表情倏然变了,他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小妹,这做人偶傀儡不是那些巫蛊之术的人才做的?这要是被发现用这些巫蛊之术,可是要被赐死刑的。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秦琼摇摇头:“不是用来施以巫蛊之术,而是……”她好像也说不清楚。

不管是什么,只要会陷入危险,他都不想要秦琼涉及。“小妹不要多想,我只做些简单的机械,自己玩罢了。”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秦琼握着小弓的手指渐渐攥紧。或许是不甘心,她便想着如试探二皇子一般再试探一番。

可当她真的要开口,却又犹豫了。她既怕像上次一样失望,又怕秦文靖察觉出什么。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可到底时候才可以。

“小妹,你要与我说什么?”

秦琼装作随意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这三年在边疆过得怎么样。”

“我不是每年都寄信回来么,一次便是十二封,里面我详细……”秦文靖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他似乎反应过来,这三年他寄回的书信,小妹估计看都没看过。

秦琼也想起来了,秦文靖的确每年会寄信,但原身从来不看,甚至一封都没看过。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说错话,额头竟然微微出汗。

秦文靖装作无事的样子,接着道:“其实我也没写什么,就是今天吃了什么明天训不训练,无聊得很也没什么可看的。太子殿下和阿爹阿娘这时应在等我们去用午膳,我们走吧。”

去膳厅的路上,秦琼也没再搭话。秦文靖看似没什么异样,只是沉默得很。

在秦世忠极力要求下,太子位于主位,秦琼则坐在旁边。然后便是秦世忠、苏雅君以及秦文靖,并无其他外人。

秦世忠道:“府上粗茶淡饭,还望太子殿下不要嫌弃。”

李连奚闻言看向这一桌子的菜肴,种类丰富,什么菜式都有。应当是不知他的口味,所以都准备了些。“哪里,秦相有心了。”

简单客套过后,便是正式用膳。秦世忠一直都保持着君臣之间的礼数,但却少了些一家人之间的温馨。

这点李连奚感受得到,但却不挑破,毕竟这件婚事不是两方情愿。只是如今木已成舟,他们都在维持在表面关系罢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他不被接受才是常理之中。他的名声一贯不好,脾气古怪又不受爱戴。

李连奚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秦琼的侧脸上,能留在他身边的人……很少。

“殿下?”秦世忠举着酒杯,唤了几次,李连奚才回过神。

“孤真的有些醉了。”李连奚扶额道。

秦世忠见状便放下酒杯,他酒量尚可,这才喝了几杯,他自然没什么反应。既然太子殿下醉了,那么他便安排人送他去歇息。

只是秦世忠视线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秦琼身上。似乎觉得让其他丫鬟送殿下回去,不如还是琼琼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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