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沉湎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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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宴从月看向他。

她的神情此刻早已不再平淡无波,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愁色。

缇元自然看了个清楚,他心下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个世上唯独“情”字最难解。

两人之间纠葛必定难以想象的深。

宴从月从始至终寻找的人便是神尊,而依据神尊所言,神尊的爱人自始至终都是宴从月。

先前溪南神女的动向也坐实了这一切。

那为何两人还不和好?缇元不解。

误会解开,两人不应在一起吗?

宴从月察觉到缇元探寻的目光,知道他好奇什么。

她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当然,置之不理也可。但她不想伏夷沉湎于情爱,还是只存在于过去的情爱。

她不想伤害他。

面对这露骨的审视目光,她终究还是问了。

“神尊他……现在在青邺峰下闭关?”

九重天并不是什么乐园,他孤身一人在那儿,失去了权柄的他会不会有危险,毕竟她都曾因为他的原因遭遇过刺杀。

缇元神情郁闷:“对,青邺峰底苦寒,是煅体的地方,池水犹如剥皮抽筋,一般都有时间限制。因为就算神体却也不堪这长久苦痛。”

宴从月别过脸,双手不自觉地蜷紧,他是神尊,也会受伤吗?

他看着眼前神情淡泊的人,倏地想到,要是他促成她与神尊的姻缘,可不是大功德一件。

宴从月不言语,不代表她不在意。

缇元发出深深的叹息:“神尊说放下便放下,功名利禄在他眼中也不过是浮云而已。或许你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不仅如此,神尊品行高洁,世上要是有一个人能担上“大雅君子”的名头那一定是他,他可是真正的君子。”

他继续再接再厉:“要不是那只会玩弄权术、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神族在那儿九重天上狐假虎威,神尊也不会自请离去。”

宴从月藏起情绪,问:“缇元,你好像不怎么喜欢神族。但神尊不是神族?”

“哼,怎么可能会喜欢,现在神族都非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当然,远古神族我是极为崇敬的,只是现在的这群神族可不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在其位不谋其政。算什么神。”

缇元理直气壮地朝宴从月吹嘘他眼中的伏夷。

“当然神尊除外,神尊虽是出身神族,却与这些尸位素餐的神族们不同,他啊,是一个匡扶大义、为了六界生灵可以付出一切的神。”

“他是一个真正的神,心怀天下,品性高洁。”宴从月也这样认同。

再怎么转世,骨子里的东西我不会改变。

况且,伏夷的确很称职,在位期间,无数邪魔都被其斩于剑下,界与界间的战争都开始渐止,六界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和平。

从前她听到这些,只觉得他非常强大。然而,当她知道了他是他的一个转世,忽然意识到,两人是彻底的不相配。

他是如此高高在上,而她只是一浮萍。

缇元打量着宴从月,见她不为所动,不禁感叹了一句:“他对你果真是一腔爱意,一点都不掺假。”

宴从月没说话,转过身不再看他。

她知道缇元在为他说话,但她又清楚地知道一件事,他们已经再无可能。

缇元瞧着她,追问:“你不去寻他吗?”

“谁?”她神思不属地反问。

“神尊大人。”

宴从月还是坚定最初的想法,她摘了一片叶子,叶子在手心随风飘扬:“我不去了。”她的声音也在刹那随风而去,“你帮我带句话。”

“你说,我已经前尘尽忘,愿君同我,不恋前尘,不思故人。”

“从小月……”缇元欲言又止。

“嗯?”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他,你明明找到了,那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有情人为何不终成眷属?”

缇元满脸的困惑。

“我不明白。”

她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

千年时光太过漫长,欢喜与失望交织,横亘了她的整个时间,漫长的孤寂时光对她来说实在太痛。

再见到他时,他表现出的陌生让她心如刀割,骤然的失望已经充溢了她的整个生命。她忽然在想,她这么追逐的意义到到底是什么。

他终究不再是他。

宴从月神色无比认真地同他说:“从前我只抱着一个想法,找到他,无论他存在的形式是什么。我想我们再遇的话,还会回到像从前一样的生活。但是我忘记了转世之后他已经失去了有关我的所有记忆。”

“他终究不是他。”

她的神色落寞,语气轻得像是已经伤心欲绝:“我知道神尊只是神尊,而不是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元初回来了。

不知他何时回来,察觉时他已经在那站立许久。

宴从月淡淡地扫过他,又看向哑口无言的缇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忍神尊受情障之苦,最好的方式就是我与他不再相见。”

她接着低眉轻语:“神尊现在只是被他的一个转世记忆迷惑了。”

“若是他想通,他会自己从青邺峰出来。”

“你应该相信他,而不是寄希望于他人。”

缇元没办法,干巴巴地了几口气。

“那好吧。”

“我走了。”

他垂头丧气地离开。

宴从月看见元初在这,什么话都没有说,而他也识趣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这一次过路时路上多了一些东西,是他们的画像。

“元初,我们好像得罪了人。”宴从月看着随处可见的通缉令。

她缓缓摇了摇头,果然,她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在各界行走那么多年,她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像这种奴隶市场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黑暗。

“是的。”元初的脸上愁云密布,“那奴隶市场背后好像有大人物撑腰。”

“也是,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在这里开这么久。”

他暗自叹气,看了看正紧盯着他俩的周围人,拽住宴从月:“从月,我们快些离开这。”

宴从月神色一顿,点了点头,她的剑从无形中跃出,剑身穿梭,落在两人脚下。

她御剑飞向半空中,化作流星一闪,奔向远处。

宴从月根据元初指的方向,到了通往魔界的入口,即将进去之时,问:“你要和我一起去魔界吗?”随后又补充理由,“魔界很危险,但是现在因为我的原因,妖界也变成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你先同我一起去魔界,等我处理好急事我再送你回来。”

“你觉得怎么样?”

她神情认真地等着他的回答。

元初要只是一个如他所说的妖怪,那他待在妖界会很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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