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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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的脑袋就像空荡荡的山谷,川的话一直反复回荡。

川冷冷的看着他,那憎恶的眼神让他有种瞬间掉到三年前那一刻的恍惚。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死寂的川家走出来的,等他回过神时,马路上的霓虹灯已然点亮了街道。

他的性向在川家一直都不是个秘密,却是他在川家又一见不得光的丑闻。

最开始被川撞见时他已经离开川家了,那天他和林辰正在学校附近一条巷子里接吻,那是他第一次接吻,他永远忘不了川路过看到时的震惊表情。

完了。当时他就剩下这么个想法。他倒抽一口冷气,马上追了过去。

心下奔涌的万千条解释,到和川面对面时却怎么也出不了口,只化作一句:“不要告诉别人。”

“怎么,你的心上人啊?”林辰后来调侃他。

“一个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人罢了。”五冷冷笑道。

周四是阴雨连绵的一天,在充满阳光的盛夏是少见的。

五趴在桌上盘算着如何挨过这慵懒的一天。

自从从川家离开后,他和川在学校更加形同陌路,周遭同学们早已习惯他俩这种水火不容的关系,而两人见面后比以往更加尴尬的微妙感觉只有当事人才懂。

这样更省事儿了,就跟见了空气似的。五心道。

倒是有个人让他真心想躲,那就是金雨霖。想到此,五不禁回忆起那晚的难堪。

好在这几日金雨霖这小子都没出现在自己视线内。

金雨霖和他一届,但不在一个班,且两个班地理位置也很不近,所谓你在走廊头呀,我在走廊尾嘿。

即便如此,金雨霖这转校不到半个月的小子已经活跃为五班里女生们的八卦热搜人物了。

自习课上,同学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小休假而兴奋,除了个别——

“天哪,这么快就要休假?”

“你不乐意吗?!”

“这样就不能接触男神了啊!你知道吗?功夫不负有心人啊,金雨霖今天课间终于把我拦下来搭话了!”

“真的吗?你们聊啥了?”

“他人好风趣啊,我们.......”

“喂,川五,你认识金雨霖吗?”五被女生突然转头的质问吓一跳。

“不....不认识。”五赶忙摆手。

“好吧,他走前问我是不是跟你一个班。”女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们真不认识?”

“对天发誓不认识。”五一本正经的回答,对天发誓他是真不想认识。

如果只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就太对不起这阴沉的不同寻常的天气了。

下午快放学时,前排那女生面颊绯红的走过来,丢给了川五一个纸条,小嘴一撅说:“川五,你就知道骗人,铁证如山了看你还怎么说!”

川五正收拾书包:“哪里有铁,哪里有山啊?”

女孩冲他神神秘秘的眨了眨眼:“喂,金雨霖都给你递小纸条了。川五,你这小混混不会是招惹到他了吧?”

一听到金雨霖三个字,川五触电般愣了一下。

他一把夺过字条,等女生走远才敢打开,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放学后到河边来一下。

操。五一把揉烂了纸条。

下课铃一响五急匆匆的就往校外奔,他想趁金雨霖放学前就消失。

“哎,你敢去投胎呢!”庄圣在后面大叫。

“就是去投胎。”五冲后面挥挥手。

刚到校外,他看到川已经背着包和风从校门出来往学校附近一条创意园里走,风亲密的挽着川的手似乎要逛街。

五本想继续走自己的,却瞥到不远处几个黑色背心的墨镜男拿着一个相机在远处偷偷拍摄着他们。

创意产业园是学校附近刚刚修好的地带,里面有很多陶艺小店,茶馆,电影咖啡吧,前前后后折腾了三年才算完工。据说学校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段被一个金主承包了,用来培养地域文化而投资建设的。

风和川刚从一家精致的明信片小店出来,两人笑着欣赏着刚从店里淘的一些精美图片。他们显然没意识到不远处的一个转角处,一个不怀好意的镜头正聚焦着他们。

拿相机的哥们正聚精会神盯着按下快门,“咔嚓”一声——

“哥们,有没有告诉你偷拍是很下流的行为?”

“你是谁?”拍照那哥们很不解的看着他,赶忙将相机藏了起来。

“你管我是谁,不过我很好奇摄影师你的镜头只拍俊男美女吗?那可要保护好胶片,曝光了还真是可惜。”五抱着胳膊笑了笑。

“什么?”那男子怀疑的把相机的相片从包里拿出来,刚一碰到暗盒手就缩回来了。好烫!待他再翻开里面相片时,脸色惨白,一如他眼前的相片,白花花一片混沌。

照片曝光了,在这一点儿也不明媚的阴霾天里。

“这.....你干了什么?”男子惊恐的退后。

“你真想知道?”五一步步逼近,脸布满笑意。

“你,你不是人.....”男子指着他,一边退后,脸色愈发惨白,不知是吓得还是惊的。

“滚!”五吼道,脸色沉下来。

男子一个激灵,跑了,连滚带爬的。

解决掉了一个麻烦。

远处浑然不知的两人依然在逛街,他默默看了几秒后,拍了拍屁股走人。

这个时段再配上这个天气园区里人烟比较稀少。

还好这阴天不是全阴,不然那相机也不能顺利处理了。五插着口袋走在创意园石子路上想。

转过一个路口,一个纤长的人影靠着红砖墙,猛然跃入五的视线。

“干得不错嘛。”

五看清那人是金雨霖时下意识拔腿就想跑,但他还是按耐住了这股冲动。

“你跟踪我?”五沉了沉嗓音。

“你跟踪那个人?”金雨霖不答反问。

“那难道不是你金家派来的人吗?”五也不想卖关子了,直截了当的说。

“是吧。”他不假思索的回答倒是让五愣了。

“不过这又能代表什么呢?”金雨霖抱着胳膊看着五笑着说:“我父亲并不代表我的立场吧。”

五恨自己不能上去抽他两巴掌。

“你找我什么事?”

“原来你看到纸条了啊。”金雨霖仍保持姿势笑着看着他。

明知故问!五心里翻来个大白眼。

“没事我就走了。”

金雨霖却伸手拦住了他,白花花的绷带跃入眼前。

“之前两次的事情是你干的吧?”雨霖用尖挺的下颚指了指自己的手伤。

“不是。”

“你不承认?”金雨霖显得有些吃惊。

“笑话,我吃饱了撑的,为什么要花精力跟你作对?”五觉得这番话说得十分理直气壮。

“因为川刘吧。”金雨霖淡淡的说,话语里却充满肯定。

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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