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名剑大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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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轻歌虽已从秦缔那里知道了他们离开无量剑湖后的事,但还是要听她说一遍。

唐芊颜开开心心地将“万安战群雄”、“月下坑明教”、“蜀中骗屠龙”的经历说了,对于中间的受伤、昏迷等事一概略过不提。她虽隐瞒不说,可李轻歌又怎会不知道?

李轻歌看她说得兴高采烈,一味报喜不报忧,心想宋青书到底还是嫩了些,不怎么护得住芊儿。

唐芊颜最终说道黄衫女子要她收史红石为徒一事,李轻歌沉思了一会,道:“杨盈盈?”

唐芊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黄衫女子的大名,于是应道:“是。”

李轻歌的表情凝重起来:“此事曲意怎说?”

“师父同意我收她为徒,可又说史红石不算是全真弟子,也不用我教她武功。”唐芊颜说得疑惑,她还是不明白曲意的用意。

宋青书一听便知的话,李轻歌又怎会听不懂。她看了一眼懵懂的唐芊颜,道:“芊儿,你去把缔儿喊来。”

唐芊颜乖乖去喊秦缔。秦缔来后,李轻歌就把她打发去厨房了。

李轻歌对着秦缔就直接多了,她道:“杨盈盈要芊儿收史红石为徒,意欲何为?”

秦缔道:“丐帮内斗,杨盈盈欲扶史红石上位,但史红石年幼势微,只能借师妹的势立足。”

李轻歌深深皱眉:“只是立足?”如果只是这个要求,她为什么会用到曲意的人情?全真教虽已破败,风光不再,但唐芊颜当年在光明顶那一战,全真剑法技惊四座,再加上这几年宋青书的势力崛起,杨盈盈怎么就舍得用曲意这个人情了?

秦缔会意,他笑道:“师父有所不知,师妹现在可值钱了,全真逍遥两派弟子、唐门后人、武当准媳,她不仅是悉微山庄少主的师妹,更是大理灵曦郡主的闺中密友。”

“所以,这就是杨盈盈的目的了?”李轻歌带出一丝嘲讽:“她算盘打得倒精。”

“如何不精呢?她甚至连师妹手上有《降龙十八掌》都打探清楚了。”

李轻歌冷哼一声:“叫花子们的那一摊烂事,她自己不想参合,倒把我的徒弟给丢进去了。单单一个全真人情就想四方得益,她这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得起全真了。”

李轻歌向秦缔道:“你将此事和唐言纪透个风,杨盈盈既将唐家堡也算计进去了,他们也不能独善其身。”

秦缔应下了。

李轻歌看着窗外的花树,缓缓道:“芊儿看着清减了不少,我探她的脉息是重伤痊愈不久。”

秦缔认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师妹。”

李轻歌摆摆手,道:“芊儿与我说了,此事并不和你相关。”

秦缔依旧认错,他就不该让唐芊颜和宋青书走。

李轻歌沉默了一小会,忽道:“让芊儿和宋青书早日成婚吧!”

秦缔一惊,不由失声喊道:“师父!”

李轻歌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到秦缔身上,轻轻扫了一眼,可秦缔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洞穿了一般。

“缔儿,我知道你的心思,但芊儿她不适合你。”李轻歌轻叹一口气,续道:“我暗中看了宋青书三、四年,他的天资和武功都不错,难的是对芊儿一片真心。”

李轻歌语气微妙地顿了顿,没去看秦缔有些难看的脸色,接着道:“但他出身武当,是正宗的名门少侠,可芊儿的出身却亦正亦邪,原本这也不算什么,但二十多年前,张翠山和殷素素的事一出,也不知张三丰那老道现在是否会介意芊儿的出身。”

秦缔急道:“芊芊可在悉微山庄住一辈子……”他的话说到一半,消音在李轻歌了然的目光中。

她道:“此事不需你费心,我已与段谨安说好,他会收芊儿做义女。大理段王爷的义女,这身份足够配宋青书了。”

这话说完,两个人都有些沉默。李轻歌望着窗外的花树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悠远而哀伤。秦缔垂着眼,遮挡了他所有的情绪。

李轻歌回过神,看着低头沉思的秦缔,慢道:“缔儿,大理的火骑并非是最强的武力,这世上还有很多比火^枪更强的东西。”

秦缔也收回神思,道:“师父的意思是……”

李轻歌道:“芊儿曾和我提起过一些火器,火^枪的威力在其中并不出众。我在西方蛮夷处寻到一种红夷大炮,其威力远甚火^枪,你可按海图去寻。”李轻歌起身取过一卷海图交给秦缔。

秦缔面上虽不显,但内心已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微有些颤抖得接过师父递过来的海图,手里这卷轻飘飘的海图竟沉得有些拿不住。

秦缔咽下直冲喉咙的感动,清咳一声,才开口道:“师父,您这是……”

李轻歌依旧云淡风轻,她淡淡道:“区区一个火骑营不值得你牺牲自己。”

秦缔皱眉,他当然知道李轻歌在说什么,只是他也有自己的考虑。他道:“只是一个正妻之位,也不算什么牺牲,充其量也就是等价交换而已。”

李轻歌有些意外:“你中意的是身份?”

秦缔很坦率的应道:“是,我中意的只是段王爷的女儿、大理太子的亲妹。”

“为的是什么?”

“大理的支持,或者说是大理的袖手旁观。”秦缔说得干脆,只要大理不站到元朝那边去,一切都好办。

李轻歌静默了一会儿,轻叹一口气道:“缔儿,你其实不爱芊儿,更不爱凌熙。”

秦缔不开口。他嘴唇抿着,眼神晦暗深邃。

李轻歌见他这样,也不再多说。她知这个徒弟聪明机智远胜常人,但聪明人往往又反被聪明误,听不得劝,如今也只能期望他早日看破了。

*

名剑大会还在继续,虽然离总决赛还有十五天,但演武台上却天天热闹。各门各派的高手轮番切磋、互较高下,明教张无忌等人在这轮的切磋中狠狠地出了口恶气,虽然他们都败在了未惹尘手中,但也不是吃干饭的。

唐芊颜日日去拜见李轻歌,可李轻歌并不常在屋子里。她知李轻歌行踪向来飘忽,也不在意,寻不到李轻歌便去寻凌熙,可没想到凌熙近日也鲜少呆在屋里,即使偶尔遇到,两人也说不上几句话。唐芊颜觉得很奇怪,她从没见过凌熙有这样阴郁的表情。凌熙的脸上虽是笑着,但眉宇间却似酝酿着风暴,总让人看着心惊。她不解凌熙这是怎么了,问她也不答,只好去问秦缔。

秦缔不耐烦回答这些小事,他正忙着派人去“荷兰”查探“红夷大炮”,哪有什么心情去管这个向来脱线二缺的“灵曦郡主”。唐芊颜想不明白,又去问宋青书,宋青书不欲她和凌熙、秦缔、明教等人太过亲近,只是淡淡扯开了话题,拉她去看各门派切磋。

离名剑大会总决赛还有五天的时候,李轻歌回来了。她唤唐芊颜过去,交给她一本剑谱,说是杨盈盈给她的,权当是她托付史红石的谢礼。

唐芊颜接过剑谱一看,居然是古墓派的《玉女素心剑法》。她心里清楚,依着杨盈盈的性子怎会主动给她古墓派绝学,必是李轻歌施压去要的。她心中感激李轻歌的这番心思,只是这《玉女素心剑法》需《玉^女^心^经》做底,若无心法,得了剑法也枉然。想必那杨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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