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明曦公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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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昭回到客店,但见凌熙坐在内间饮茶,看她进来,眼神只转了一下撇开。小昭稳住心神去寻张无忌,杨逍道教主刚去找她和灵曦郡主,见她们都不在房间,就出去寻她们了。

张无忌确实出去寻她们了,但他并无方向,信步之间,越走越是静僻,蓦地抬头,竟到了那日与赵敏会饮的小酒店门外。他立在酒店之外,回忆起上次和唐芊颜在这吃火锅,心中一片惆怅。

他见店门半掩,便推门进去。走到内堂的时候,只见角落店里坐着一人,正是赵敏。她和张无忌都没料到居然会在此地相见,不禁都“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赵敏低声道:“你……你怎么会来?”语声颤抖,显是心中极为激动。

张无忌道:“我闲步经过,便进来瞧瞧,哪知道……”走到桌边,见她对面另有一副杯筷,问道:“还有人来么?”

赵敏脸上一红,道:“没有了。前两次我跟你在这里饮酒,你坐在我对面,因此……因此我叫店小二仍是多放一副杯筷。”

张无忌心中感激,见桌上的四碟酒菜,便和第一次赵敏约他来饮酒时一般无异。他的目光从桌上的四碟酒菜移到另一边的一张桌子,那张桌子正是唐芊颜上次来时坐的桌子。

他心中怅然若失,慢慢走向那张桌子,坐在上回自己坐的位子上,恍然间又看到唐芊颜隔着火锅的热气朝他笑。

赵敏见他走了过去便知他心中在想谁,她也走过去,坐在张无忌身边,伸手轻轻握住张无忌的手。

软嫩细滑的小手塞入手中,张无忌下意识地握住,轻叹一声道:“赵姑娘……”

赵敏听他这声喊得百感交集、柔肠寸断,便知他心里其实喊的是“唐姑娘”。她心中黯然,伸手搂住张无忌的头颈,在他唇上深深一吻。

店堂里烛火摇晃,赵敏的芙蓉娇面越发明艳。张无忌只觉她樱唇柔软,幽香扑鼻,一阵意乱情迷。突然间赵敏用力一口,将他上唇咬得出血,跟着在他的肩头一推,反身窜出了窗子,叫道:“你这小淫贼,我恨你,我恨你!”

张无忌被她咬了一口,反而清明了一些。他知唐芊颜已经嫁人,自己也已订亲,再这般想着唐芊颜确实不妥,只是感情怎能说放就放?

他在小酒馆里坐了许久,最终还是收拾了心情回去客店。他进入客店,只见凌熙、小昭、范遥等人都未睡,坐在内间等他。他与众人打了招呼,又走到凌熙身边,问她怎么还不睡?

凌熙抬头看他,见到他上唇创伤,更有几粒细细的齿痕,半冷笑半嘲讽道:“都这么晚了,张公子这是去哪偷香窃玉了?”

她话一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张无忌脸上。

张无忌涨红了脸,嗫嗫道:“凌熙,我……我……”话说一半却说不下去。

凌熙立起身,纤手搭在张无忌身上,倾身在他耳边说道:“偷吃别忘了擦嘴。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她面上娇笑,可话语却寒冷似冰。说完便放开手,自行上楼。

凌熙走后,明教众人面上都不是很好看。教主说出去寻凌熙和小昭,回来唇上却带着齿痕。几名汉子不欲给教主难堪,纷纷回房安歇,唯独小昭心如刀割。

张无忌也回房休息,小昭默默地跟着他。张无忌以为她要跟着服侍自己安寝,于是也没在意。小昭和他进房后,突然伸手揽住他颈子,惦着脚奉上自己樱唇。张无忌正欲伸手推她,可嘴里已尝到了泪珠的味道。小昭闭着眼吻他,泪珠滚滚而下,映着窗外的月光,更显柔弱。

小昭细细亲着张无忌唇上的齿痕,像是要将这些齿痕都洗干净一样。张无忌心里也软了,轻轻拉开她,替她抹掉泪珠,又道夜深了,要送她回房。他们两人一出房门,就看到凌熙立在走廊上。

凌熙立在阴影里,形如鬼魅、目光森然,她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小昭有些怕地往张无忌身后躲,张无忌正欲解释,不想凌熙却妖娆动人的一笑,道:“无忌哥哥,你若是喜欢小昭姑娘,将来收她做个通房可好?”

张无忌慌忙解释:“凌熙,不是……”小昭泫然欲泣。凌熙也不等回答,径直回了房。

这一夜总算过去,一行人离开大都南下前赴淮泗。一到山东境内,便见大队蒙古败兵,曳甲丢盔,蜂拥而来。张无忌等见败兵势众,便避道而行。后来见到一兵落单,抓住了逼问,得知朱元璋在淮北连打了几个大胜仗,杀得元兵溃不成军。明教等人不胜之喜,加紧赶路,到得鲁皖边界,已全是明教义军的天下。义军中有人认得杨逍,急足报到元帅府。一行人将近濠州时,殷天正已率领了朱元璋、徐达、常遇春、邓愈、汤和等大将迎出三十里外。

此时离明教、大理联姻的日子还差一月,殷野王、铁冠道人、说不得、周颠、五行旗诸掌旗使等都已赶来。大理那边也派了人过来,十二骑队长祁连带了凌熙的嫁妆以及大理皇帝的圣旨。

大理皇帝听闻灵曦郡主为解大理之危,愿下嫁明教教主张无忌以获得明教援兵,龙心大悦,特晋段灵曦为公主,并赐封号“明曦”。

大理皇帝特地加封段灵曦为明曦公主,这是给明教的荣光,明教上下喜气洋洋,然这位新晋封的明曦公主却无一丝喜色。

明曦,明。

单看这个封号就知道皇帝伯伯对这桩亲事有多看重,事已至此,她早没了退路。

明教义军大战数场,虽均获胜,损折也极惨重,恰逢教主大婚,义军势将忙于休养整顿、招募新兵,不日再与元军大战。

明教教主与大理公主的婚事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就在这当口,突然传来谢逊在下山去参加义子婚礼的路上失踪。张无忌大惊,派出五行旗下教众,分头赴各处打听,却一丝消息也打探不出来。他原是想推迟婚期,待寻到谢逊后再行举办婚礼,却被明教众人劝服。

杨逍等人知张无忌与赵敏、凌熙与范遥之间干系不寻常,倘若让他们再纠缠下去,于抗元复国的大业为害非小,俱劝张无忌和凌熙如期完婚。

凌熙到濠州之后就与明教众人分开,她住进了悉微山庄在濠州的南琴别院。南琴别院占地极大,但房舍不多,皆是些楼台亭阁。别院之中还挖有极大的荷花池,也不知道别院的花匠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这些荷花在三月含苞待放,满池的粉白花苞分外好看。

祁连除了送圣旨和嫁妆来,还将她在段王府使的八个贴身侍女也带了过来。

如飞、夏朔、依岚、听雪、墨笔、烟云、栖燕、稚白。八个丫鬟见到凌熙就哭了起来,直道公主瘦了好多,气色也不及往日,怎么就如此憔悴了?

此时明教威震天下,东路韩山童在淮泗一带迭克大城,西路徐寿辉在鄂北豫南也是连败元兵。教主大婚的喜讯传了出去,武林人士的贺礼便如潮水般涌到。

武当宋远桥、俞莲舟、殷梨亭三大弟子到贺,宋青书和唐芊颜也从唐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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