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已失春风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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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多少台戏。还好在樊止湘的“庇护”下,我也省了许多面子上的客套话。

晚上终于散场,一一告别了这些小姐们,我终于脱身回了房间。

本是疲累,沐浴之后反倒睡不着了。干脆在院子里面等着二哥和白夗回来。

后院里有一大株栀子,月光下宛如雪魄冰花,清雅动人、素雅芬芳。色疑琼树倚,香似玉京来。我让侍女搬了一张长椅在栀子花旁。依着长椅,闻着暗香,不知不觉又入了梦。

模糊中,似乎有一个白影,忽而在我面前。我只觉得心悸,想醒却醒不来。挣扎中,有人急切的唤我的名字,我伸手先去抓他,一股暖意传来,那人好像也握住了我的手。

挣扎好半天,我咳着嗽醒了过来。白夗坐在我身边,眉头都皱到了一块儿。我身上搭着他的外衣,他却穿着薄薄的里衬。我喉咙发干,用劲挤出几个字:“你回来了。。二哥呢?”

“你二哥在行宫,他们都没回来。你不盖张薄毯就在这院子里睡觉,要是睡上半夜,肯定要高烧了。”白夗眼底忧色沉沉,握着我冰凉的手,来回的搓着。

我微微垂下眼帘:“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幸好我回来了。别坐在这院子里了,太凉。”他伸手准备拉我起来。

我腰一挺,才发现全身都僵硬了,又凉又麻,动弹不得。我用手抵着腰,一手让白夗拉着,低声道:“我。。起不来了。。”

白夗眸子又荡漾起波澜,他笑着环抱起我,往房间里走。走道床边,他轻轻见我放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握着我的双手,没有放开。想着自己现在定是眼圈乌黑,发髻散乱,却被白夗这样柔情楚楚的瞧着,我的脸又红起来。

“你别盯着我看了,睡得都成了花猫了。”

他温声笑道:“你呀,装可怜时候的样子最动人。”

这一句话说完,我们俩都是一惊,羞赧的别过头。

我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只感觉连耳朵都快烧了起来。白夗。。。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正琢磨着现在我该做什么,说什么,白夗却先扶着我的手臂,示意我转过头看他。

我半喜半羞的垂着头,也不敢看他,讪讪问:“怎么了。。”

“我,刚刚只是说出了我的真心想法。”他靠近我坐了一些,“我。。我想问,你可对我有些动情?哪怕一丝一毫也好。。”

他不像是在询问,反而像是在低声恳求,却也语重情深。

我心里不自觉的泛着暖意,嘴角也好似不受我控制,总要往上翘。我重新握住他的手,细声道:“不止一丝一毫。。今日和樊止湘她们玩了回来,明明很累却睡不着,今天还没见到你,晚上也还没有和你说说话。。我就在院子里睡着了,你就这样坐在了我身边。。我还以为我在做梦。。”

白夗更是第一次听我表露心声,腆然立刻化成了笑逐颜开,他又问道:“你真的在等着我回来吗?”

我轻轻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柔声说:“是。。我今天和樊止湘她们说了好多话,心里特别乱,可想到你,我又觉得很安慰。”

我把樊止湘今天告诉我的那些话也说给了白夗听,然后继续道:“能嫁一个可以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在我们这样的王族,大氏族,真的太难太难。原以为自己是牺牲给了父王和二哥的权势,今天却发现,自己才得了福。。能帮助二哥和父王,又能嫁得如意郎君,老天对我真好。”

白夗感叹:“我第一次感谢自己出生在白家,借着这个身份,我可以比别人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你,更可以堂堂正正的向王上提亲。但我又很想让你明白,我的这个身份,只是我以后能有条件守护你的一道保障。我付出的是真心,希望你不是因为的身份而接受我。”

我笑:“我现在都明白。我接受你,是真的被你打动。。我想做你真正的妻子。。”

久久,才传来白夗坚定一句:“定不负相思意。”

第二日一早,白夗又去了行宫。快到午时,樊止湘便来找我一同用午饭。

她拉着我的手,带我走到离我房间不远处的暖阁。今天樊止湘身着粉色水烟长裙,香娇玉嫩;头上梳着的美人髻斜插一只缀着五彩钿花的簪珥,华而妩媚。看来也是见过白夗了,细心打扮了一番。

“见过我哥哥了吗?”我问。

樊止湘难掩喜色:“见过了。。他起的早,我也一大早就起来等着了。”

等坐好后,她替我倒了杯葡萄汁,我赶紧回了一礼。

“别这般客气,你要真当我是姐姐,就不用做这些虚礼了。我照顾你,也是把你当妹妹。”她道。

我点点头:“是我不对,止湘姐姐别生气。”

“你哥哥真疼你,这么远都要赶回来看看你,一早离开,也要来瞧瞧你才放心。”樊止湘叹道,“我大哥虽然与我也亲近,但也比不上萧钰对你。你第一天来见着的我那几个异母的弟弟妹妹,也都怕我,平日都离我远远的。”

这句话让我听得伤感,樊氏子弟众多,可庶出的孩子都不受重视,嫡庶间的鸿沟难以跨过。这么多弟弟妹妹,却没有人和她亲近,怪不得她更愿意其他氏族的小姐一起,虽然那些小姐口口叫着姐姐,也少了几分真心。

现在她亲近我,是真的想有个可以说体己话的妹妹吧。

“我从小不安分,所以我大哥总不放心。”我夹了两块肉放在樊止湘的盘中,“姐姐多吃点肉,你真瘦。”

樊止湘对我这样亲昵的举动很是意外,却也相当高兴。

这一天,樊止湘带我去了她的闺房,教我簪花,教我梳头,教我配饰。我没有姐妹,第一次和别人这样在闺中,摆弄女儿家珠翠玛瑙,在床上说着悄悄话。儿女情长、氏族争斗,我们竟然也可以无话不谈。其乐融融间,我慢慢的接受了这个“姐姐”。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多天。白日里我便随着樊止湘还有那些姐妹们一起玩,晚上白夗就赶回来陪我一会儿。在街上遇到了好看的小玩意儿、或者风味儿的糕点,也带回来给我尝新鲜。

在樊府住了大半月,樊东林和二哥、白夗终于从行宫回来。二哥一见到我就喜笑颜开的,还差点把我们的身份说漏了嘴,看来这大半月又颇有收获。

终于我们三人可以说说话,便出了樊府,去上次的茶楼喝茶。

正值春意正浓的时节,亶爱城春花似锦,红杏枝头闹春,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街上卖花的姑娘多了起来,背着竹篓,提着花篮,里面的鲜花有的含苞欲放,有的迎风绽开,煞是好看。

白夗看出了我的心思,直径过去买了一束:暗香浮生,送你。”

我欣然接过花俗,捧在手中:“山中无名的野花,最是生机勃勃。”

二哥却满不在乎的说:“不就一束破花,回去在你宫殿里再种些名贵的,让你一年四季都能看到花开。”

我嘴上笑着,也不答他。

繁花哪里没有呢?珍贵的,是情郎的心意。天下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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