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难写寸心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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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宴上,樊东林依旧和白夗、白彦谈笑风生。只有我和简瑜一直默不吭声的吃饭,却是食不知味。樊止湘坐在我身边,挽住我胳膊,轻声问:“妹妹,你和你二哥怎么了今天?”

我长长吁了口气,回答说:“没事,我们从小就经常吵架。”

“看得出,你二哥的脾气比萧钰的脾气坏多了。不过呀,有什么矛盾吵出来,骂出来也好。憋在心里生了新的怨气反而不好。”她边微笑着,边看向白夗,“我怎么也看不透萧钰。他表面上随和温柔,可我只觉得他面对我的时候,是一块冰,一块冻不伤人却没法融化的冰。”

她顿了一顿,又道:“可我知道他的内心不是一块冰。他看你的时候,和你说话的时候,都柔情蜜意、缱绻缠绵。我有时候就想,他若是你的丈夫,你真是最幸运的人。真羡慕萧钰能这样看你、对你。”

我只苦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和我出去走走吧。”樊止湘挽着我站起来,对其他人笑着道,“我们两姐妹出去走走,你们男人们在一块好好聊。”

白夗颔首,示意我安心随樊止湘去。

行礼后离开后,我和樊止湘来到了后山顶。

在这里能眺望樊府周围深深浅浅的街巷。现在正是夜市刚开,街巷的灯火一盏盏接着亮了起来,好似一条又一条的长龙睁开了通透明亮的眼睛。

“看得出来,你也很在乎你二哥萧瑭。”止湘和我一起坐在山顶边缘的一块石头上。

我点头道:“其实,我和二哥的感情最好。我们从小就黏在一起,吃饭也要吃一个碗,睡觉也要挤在一起睡。”

“那这一次你们因为什么吵架?”

我想了想,叹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长大了没有小时候那么黏他了,和大哥又更亲近一些,他不高兴了。”

樊止湘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两个人脾气还挺大。”

“是二哥无理取闹!我又没有错!”

和樊止湘坐在那儿聊了许久,都没发现夜色已经浓如黑墨。我坐得腿发麻,和樊止湘互相搀扶着,软着双腿站起来。

背后突然传来白彦的声音:“你们两个坐在这里还没吹风吹够吗?”

声音来的突兀,我和樊止湘都被吓了一大跳。我正想转身,可腿僵硬着,又踩在一堆碎石子上。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摔在了山崖边,跟着就往下滑。樊止湘更没来得及反应,也被我拖着摔了下来。

就在下坠的一瞬间,两只手飞快的伸了出来,拽住了往下掉的我和樊止湘。

后山虽说不算高耸入云,可这摔下去也只有个残废的后果。我吓得直抖,简瑜一边死抓着我的手,一边喊:“没吓傻就快抓着我往上爬!”

我整个人悬在半空,根本使不出力气,怎么往上爬?

“你抓我的手,抓牢了!我把你拖上来!”二哥又喊道。

幸好我轻,二哥虽然费了许多劲,还是把我安全的拽了上来。可一旁的樊止湘还在那儿悬着,白彦的脸涨得通红,头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见。我赶紧推了推简瑜:“快去帮他们!”

终于,樊止湘也被平安的拉回了来。我们四个人在山顶上喘着粗气,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白彦先说话:“你们两个,下次不许再坐这么危险的地方!”

樊止湘转过头,横眉怒眼的瞧着白彦:“还不是你害的!莫名其妙的窜出来,又突然说话吓了我们一大跳!”

白彦冷着声音反驳道:“你若是不带着小姐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能出这样事情?”

我看着他们两个拌嘴的样子,倒想起了小时候的我和简瑜,都是得理不饶人。

不自觉中,我看向了二哥。他也正看着我,眼里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樊止湘虽然是伶牙俐齿,却也受了惊吓,还没缓过神来。白彦却咄咄逼人,理直气壮。她说不过白彦,坐在地上,气呼呼的望着白彦,眼里泪花滚滚。

白彦估计心里是五分后怕五分生气,还不停的责怪着樊止湘。

樊止湘再也忍不住,两行泪终于滑落,轻声哭起来。我赶忙过去,半搂着止湘,对白彦道:“诚大哥,看你把止湘姐姐都说哭了!”

白彦也红了脸,一时间不知所措,跟个惹恼了自己心爱姑娘却不会安慰的青涩男孩似的,完全了没有前两天的凌人的气度。

他蹲到樊止湘身旁,小心安慰道:“樊小姐别。。别哭了。。”他掏出手绢递给樊止湘,樊止湘却推开他的手,抽抽噎噎道:“走开。。你走开。。”

二哥拉起我,指了指山下,示意我跟着他离开。我虽然疑惑,却也跟着他往山下走,留樊止湘和白彦在原处。

“让他们单独相处,你别去打搅。”

我嘀咕道:“我哪里是在打搅?”

“我送你回去。”二哥也不在分辩,陪我走回了住处。

第二日再见到樊止湘,已经是下午。白夗正好帮我洗完头,正拿着绢布给我擦拭着发上的水。

“淼妹妹,萧公子。”她脚步轻盈,看起来心情格外好。只是眼睛微肿,能看出昨晚哭过得痕迹。

我也笑眯眯的望着她:“止湘姐姐,快来坐。”

白夗把绢布递给侍女,摸了摸我垂着的发丝,说:“你们两姐妹聊,我就先走了。”

等白夗走后,我便问止湘:“怎么今天看起来这样高兴?诚哥昨天怎么哄你了?”

止湘红着脸,不敢看我:“什么啊。。。他哪里会哄我!”

“哦?不哄你你还这么高兴!”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樊止湘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这样的娇态,当时和我谈着想嫁给萧钰的时候都没有一丝羞涩赧然。

我试探着问:“那若是我大哥和诚哥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樊止湘的脸颊绯红,微笑道:“我原本觉得你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孩子,没想到你也这么坏!”

这下可麻烦了,樊止湘若是真的对白彦动了心思,我们的计划怎么实行下去?

我赶紧道:“我刚刚只是逗你的,诚哥毕竟只是我们萧府管家的儿子,怎么能和我大哥比呢,是吧?”

樊止湘的笑容僵住,一瞬后她才恢复正常,道:“是,怎么能和萧钰比。”

“诚哥和你谈过我父亲的意思吗?”我问。

“我知道,你父亲。。总不放心,我也理解,仆勾一定还有许多大氏族的姑娘更让你父亲放心。”樊止湘的语气颇有些无奈。

我又小心翼翼的说:“止湘姐姐,我真心挺喜欢你的。。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向我父亲证明你们樊家家底不凡,很有实力?”

樊止湘望着远处的天,有些失魂的问:“证明。。如何证明?”

我假装认真思考,好一会儿才说:“其实有个办法,不过很难实现。”

樊止湘忙问:“你说,再难我也去试一试。”

“你可知道你们樊家的账本之类的?我记得我父亲有一次就拿出了我们萧家的账本给我大哥二哥看,上面好像都记着家产之类的东西。”

说完之后我的心狂跳不止,生怕樊止湘怀疑我的目的。

她眼中慢慢有了光,回过神来看着我:“我知道我家的账本在哪里,可那是每个家族最大的秘密。。。”

我摆手道:“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这个办法说了也白说。不过姐姐放心,我会在同我父亲说一说。他不准,我就求他。”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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