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共此灯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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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的进入盛夏。

疏雨洒满了池塘,草木茵茵,黄莺歌声流转。让我想起一句并不出名的诗句:别院深深夏簟清,石榴开遍透帘明。夏日的明媚,全在花开与绿荫之间了。

如今我总算有了心情好好看看这处别苑。才知道,自从二哥遭刺伤后,白夗调来了大批白家的高手侍卫守在别苑内外。白夗一向心细,总是在背后默默的为我和二哥付出。

这让我,更不心安。和司空绎的事情,我又如何告诉他呢?

二哥完全恢复,摆在他面前便是如何处置樊氏和柢山王府。白夗回王宫拿蛊,也向父王禀报了我们在亶爱的事情。父王震怒,下了王诏要樊东林与樊止湘,还有柢山王和简馨回王城受审。

可是他们怎么可能老实跟我们回去?

我们虽知道那夜偷袭二哥的是柢山王府的人,但匆忙间没有留下可靠证据。柢山王便以此理由拒绝回王城。而樊东林和樊止湘也没了踪迹,白夗派出的人寻遍了整个亶爱也没有找到。

二哥和白夗推测,他们应该躲到了柢山。而司空绎选择什么都不说,保持中立。

但因为前段时间收集到不少樊氏的罪证,二哥以王子之名,查封了一大批樊氏的店铺。收缴的货物与金银财宝全部都分发给了亶爱城中的穷困的百姓。亶爱城的百姓对二哥是赞不绝口感恩戴德,二哥的仁心仁德传遍了亶爱与附近的城镇。

不少和樊氏、祁氏有关的官员因为互相包庇、贪赃枉法而纷纷落马。十名官员降品阶,五名官员削去官爵。许多樊氏和祁氏的子弟被关进大牢。一时间,亶爱城风雨突变。

樊氏背后的罪恶之举令人发指,百姓看到奸臣收到惩罚,自己的冤情得以昭雪,都二哥感念大恩。别苑门口时常堆着百姓送来的新鲜瓜果蔬菜,还有鲜花。百姓朴实,这些礼物虽不贵重,却是真心感恩。

祁氏族长祁正风也自己辞去城主之位,自愿交出一半家产分发给百姓,并保证从此效忠二哥,只求保全祁氏根基。

对二哥来说,这是意外的好事。祁氏与周围其他小氏族的关系不一般,由祁氏牵头,让其他氏族也效忠二哥就变得简单许多了。

为了安抚祁氏和跟随祁氏的其他小氏族,祁氏其他较轻罪责,二哥都酌情处理。但是祁二公子身上有命案在身,按律法只能是杀人偿命。

短短大半月,亶爱城就彻底换了天地。平日被樊氏打压的小氏族现在有了翻身的机会,全都竭尽全力帮助二哥,倒出不少樊氏和柢山王府勾结的证据。连柢山王私练的那十万大军的藏身地点也有了些许眉目。

这些事情都不是我最关心的。我只想知道,白家分给柢山王府和樊氏的那五成家产如何收回来。

夏天一热起来便令人心烦,幸好有冰晶挂在廊前,吹进屋内的风凉爽了许多。

二哥和白夗这几日都在祁氏的府邸办事,司空绎也在外。别苑中除了侍卫和婢女,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正打开着门练字,却有侍女在门外道:“王姬,有一位小姐想见您。说她叫霞云。”

我放下笔,把写好的字收起来:“请她进来吧,去沏壶好茶。”

祁霞云这个时候来,多半是为了他二哥的事情。

侍女带着一位素衣白裙,淡妆素裹的姑娘走到门外。那姑娘站在外面便朝我连行三个大礼。我让侍女扶她,她也不起来。

“王姬若是不答应我,我就在这里跪着,绝不起来!”

我叹气:“你进来说吧,我耳朵不好,听不到。”

祁霞云终于抬起头来,走到屋内,又在我面前跪下。

想着祁氏暗地里做的那些坏事,我对她还有几分不满。我斟了杯茶,喝起来,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她也真的不着急,就一直恭敬跪着,一动不动。

的确,她跪得我心软,再不忍惩罚她。我亲自去扶她:“祁小姐快起来吧,有话坐着说。”

“王姬,请坐下听罪女说完。”她坚持不起,固执的要跪着。

“那你快说吧。”

她望着我,泪眼朦胧:“罪女早就听说王姬和二王子感情极其深厚,罪女想,只有王姬能明白我心中的痛苦了。罪女的二哥他的确没什么出息,从小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可是,他是世界上对罪女最好的人!这次他闯了大祸,被判了死刑,罪女没办法看着他就这样。。。就这样死去。。罪女宁愿替二哥接受判罚,代替二哥去死。”

“王姬。。。”她向我磕头,“罪女求您救救我二哥,向二王子求求情,或者让我代替二哥去死好吗?求求您。。。”

她说得对,这样的感觉我最能够体会和明白。如果是简瑜犯了弥天大错,我也愿意替他受罚,甚至代去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露出笑容,对她道:“起来吧,祁小姐也不用以罪女称呼自己了。的确,我是最能明白你感受的人。这个忙我绝对会帮。”

她泪光闪烁:“真的吗?王姬真的愿意帮我?”

我点点头:“我愿意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她急忙回答:“我答应,我答应!”

“第一,你要保证,未来祁氏绝对忠诚于二王子。你要提醒你的父亲,你的哥哥,你的全家人,祁家是效忠简瑜。”

祁霞云干错利落道:“这一点请王姬放心,祁家日后定忠于二殿下!”

我扶她起来:“看你这么诚恳的替你二哥求情,我就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我相信你会做到。第二个条件,就是日后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情。放心,你应该对我的脾气有所了解,我是不会提过分的条件,也不会让做伤害你家人的事情。”

她抹了抹泪,诚心向我保证:“王姬,日后若有用得上霞云的时候,霞云定赴汤蹈火!”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的心情我理解。放心,我会去替你二哥求情的。”

祁霞云精明能干,很受祁正风的重视,在祁氏很有分量。希望有一日,祁霞云能在关键时候帮助到二哥。

祁霞云临走之前,对我说:“王姬,过几日就是月圆了,到时候王姬可来祁府的邀月楼赏月,霞云定好好招待。”

我抿嘴一笑:“谢谢祁小姐好意,若到时候有时间我一定来。”

冰轮圆满时候,我再也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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