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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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曼熙到底还是去了缅甸,去了见过他的那个商店,驻足了很久。不在意来来往往的路人,好奇打量她的目光,失神的盯着某一处久久不动。

店员闹不清这个外国姑娘的来意,警戒的对看一眼,一人来到警铃处随时准备着一有不对劲就马上按铃,另一个大着胆子来到她身边用生涩的英语询问:“小姐,请问有什么帮助吗?”

蒋曼熙抬眼,拿出一张老旧泛黄又充满褶皱的照片:“请问见过照片里的人吗?”

店员接过这张历史感十足的照片看了很久,在蒋曼熙死寂的双眼刚露出一点希望时,他却摇摇头,肯定的说:“没有见过。”

也是,简单的萍水相逢而已,若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又有谁会记得谁呢。明明早就猜到了不是吗,为什么还会不甘心呢,烦闷与暴躁一阵阵的从心底往上冒,在情绪失控前拿回照片离开了这家店。

店员一头雾水的看着彼此,耸耸肩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继续工作。

倾盆大雨的街道上,蒋曼熙踉跄的在雨中行走着,就像是一个游魂野鬼,雨水浸湿的衣衫包裹着她孤寂落寞的身躯。陈浩南撑着黑色的雨伞,心疼的看着这样的她,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蒋曼熙行动迟缓的抬起头,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只喊了一声‘浩南’就晕了过去。陈浩南抱起她回了酒店。

当晚蒋曼熙就发起了高烧,吃了退烧药也不管用,浑浑噩噩中说着梦话,陈浩南哪怕是倾身都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只能从她的表情和嘶哑的嗓音中,感受她的痛苦她的无助她的悲愤。除了紧紧抱住她,他再也无能为力做些什么。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渺小和无能,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他要出人头地,要把最好的都捧到她的面前。不会再让她伤心、难受、流···泪?

他的手抚上了她不安紧闭的眼泪,除了感冒后发的细汗干本没有泪水。为什么这么痛苦都没有哭,自从相遇以来自己好像都没有见到她哭过,不是好像,是确定没有!哪怕眼睛红肿充血,也不流泪,“到底发什么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他细声问道,回应他的只有她沉重痛苦的呼吸声。

亲了她的额头,用力搂着她,让她的后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双手也紧握住她的,任梦中的她狠狠抓扯都不动弹,用这样的方法陪了她一晚上。心中的愈发大了起来,却又只能劝着自己忍耐。如果真相会成为又一次撕开她伤口的刽子手,那么他宁愿永远不知道。

雨后天空,一碧如洗,连空气中的灰尘都冲刷得干干净净,金色的阳光像跃动的音符在树叶间跳动,跨过浓密枝丫跃进了洁净的玻璃投洒在床上熟睡人的脸上。

陈浩南翻了个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躯从梦中醒来,看到不见的怀中人时,猛然坐了起来,心慌的喊道:“曼曼,曼曼?”

蒋曼熙刷着牙,从卫生间探出头来:“这儿呢。”

陈浩南起身走到卫生间,从身后搂住了她,她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昨晚发生了一切仿佛都像是做梦,除了那双红肿的眼睛。他紧紧搂着她,埋首在她的颈脖间。

蒋曼熙吐掉嘴里的泡膜,又漱了漱口,反手抚上他的头:“怎么了?”

“没怎么。”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颈间传来:“就想要抱抱你。”

她的手僵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梳理着他的发:“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到你打电话订机票了,”所以我想来看看你,想来陪着你,这些话陈浩南没有说,但是蒋曼熙都懂,她闭了闭眼:“你不问我昨天的事吗?”

昨晚发生的事她都有感觉,她向来浅眠,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立刻醒来。许是因为发烧的原因,才让她迷迷糊糊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梦魇之中,无法自拔,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被那个恶梦鞭挞着已经偏题鳞伤的自己。

“你愿意告诉我吗?”陈浩南抬头,从镜中看着深沉的她:“也许我不能帮你分担,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

蒋曼熙沉默不语,久到陈浩南想要换个话题时,她才缓缓开口:“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不要说,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说。”

“谢谢。”

“不要说谢谢,我的话还没说完。”他握住她的肩膀,将她面向自己:“从天以后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让我陪着你。我不会阻挠你做任何事,同样你也不能阻挠我陪着你,让我待在你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让我陪着你。”

她半点也没犹豫,就点头同意:“好。”搂紧他的腰,紧紧靠在他的怀里。

从缅甸回来,蒋曼熙就去了医院上班:“圣·玛利亚?我的天,也太土了吧,怎么不干脆叫耶稣得了。”

这是她第一份工作,不管当初答应的原因是什么,既然应下了就要好好干下去。说来也好笑,她的从医学院毕业后,还从来没有正正经经的上过一天班,施展医术的地方都是对别人来说匪夷所思,对自己来说理所当然的地方。现在这样也不错,妈妈在,也会希望自己如此吧。

整理好思绪,蒋曼熙才进了医院。却没想到今天自己的第一位客人,居然是位故人,还是刚见过不久的故人。

“曼熙姐,”方婷羞愧的看着蒋曼熙,心中忐忑。

上次那样‘不欢而散’是她心中的刺,曼熙姐就是曼熙姐,和丁家的人是不同的。自己连贱婆婆都能接受,怎么对曼熙姐就苛刻起来了呢。等她想通关键,等她想通想给曼熙姐打电话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她的电话。后来也托同学打听了酒吧的老板娘,什么消息度没有,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对不起。”

“不用道歉啊,你又没做错什么。”看出方婷的忐忑,她浅笑放下手中的笔:“真的不用道歉,我懂的。”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曾那么反感□□吗,还会千方百计阻挠陈浩南和他们相处。没想到多年后,自己居然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人,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了一些那些时候不懂的道理。好不一定是好,坏也不一定是坏,好与坏的区别,还要就事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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