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商贾之子【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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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一月,天降薄雪。

似乎也因为「太子鬼魂」之事,皇帝再没有招过「沾染晦气」的钟蔚。柳庆离开京城,找事儿的也少了一点。这天,有人找上门来:文国公的大管事给小姐买些脂粉珠玉,让钟蔚帮忙挑些名贵的。

钟蔚放下手头的事,挑了一些。

大管事这串也觉得好、那串也觉得妙,难以取舍,干脆说,烦劳钟蔚全部送到文国公府邸上去,任小姐挑。钟蔚一听就明白,大管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柳庆离开时,曾提过文国公的女儿待字闺中。那时就奇怪,柳庆再想攀亲,也就能想想没落的士族,像文国公这种高高在上的根本就没可能。而今,文国公的管事找自己是想干什么呢。

文国公府,庭院深深。

院子中,三五个妙龄女子挑着簪子佩玉和珠宝,钟蔚偶尔说一下玉石的妙处。女子也偷偷看钟蔚的面容,大多露出遗憾的表情,毕竟,士庶不婚。小姐们挑挑拣拣,比比划划,不知不觉,已近日暮。

从里屋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来,大管事说:“都护大人,这是柳氏的掌柜柳钟蔚。”

钟蔚施了一礼。

文国公有好几个儿子,其中一个官至一品大都护,就是这一位:生得魁梧,双目深陷,一看就是雷厉风行的人。大都护扫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就是你么,进来吧。”

大管事连忙把钟蔚往里引,事已至此,钟蔚推辞不得,只得跟进去了。

大都护官腔很重,说了一些滑不溜丢的话,大意就是说柳家很富,富得起一条街都轻轻松松的,却没有财尽其用。又说钟蔚能跟樊家斗这么久,也不是一般人。

钟蔚只当做听不懂,故意插科打诨,「惶恐」地说父亲老迈,柳家外强中干而已。

鸡对鸭讲,大都护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家父文国公,素来爱才,这些年招揽了不少有志之士,莫说朝臣,就是当今圣上对家父也是倚重有加。柳家虽富,经不住一点儿风浪,要想在京城求个平安,你不如投靠我。”

钟蔚笑了:“草民诚惶诚恐。”

大都护大手一挥:“我早就知道,你不愿从皇帝。识时务为俊杰,你柳家散点财,求个平安,日后有的是数不尽的好处。”新皇上位,局势动荡,文国公也笼络了各方人马。只是,被皇帝削了一部分权力,国库里的银子不能随便用了,他们缺钱了——简而言之,就是让钟蔚投靠文国公一派。

说起来,柳庆会倒,跟站队有很大关系。虽然商场上纵横捭阖,可柳庆一跟政.治挂钩,就看不清局势了。他巴上的人不是墙头草,就是拿不了事的,甚至是倒势的,只有被牵连拖累的份。

钟蔚含含糊糊地应下来。

假如刚穿越过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会儿,文国公递来这根橄榄枝,钟蔚一定会抓住。可惜今非昔比,柳家都跟京城要说再见了——会接才怪。就算钟蔚没认识喻崇,他也不想跟文国公挂上关系。

因为,文国公跟七王一个德行。

那可不是散一点财,都快釜底抽薪了,文国公却不亲自出来见一见。大都护,也趾高气扬。文国公若再度权倾朝野,柳家不见得有好处;但他要倒了,柳家绝对被第一个牵连;这才是烫手山芋!

他们大概都以为自己会迫不及待地抱大.腿吧。

钟蔚冷笑一声。

第三天,大都护又招了钟蔚一次,钟蔚大大方方地陈述柳家现状:“家兄去了东南,海上波涛诡谲,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家父找郎中养身体,前些日子说胸口闷疼,只怕是……;京城有的家底儿,也就是云熙街。”

大都护说:“云熙街烫金流银,倒手一卖也不少钱。”

真不是你的家业,你不心疼,钟蔚笑着说:“不过呢,越是贱.卖,人越不敢买;越是惜售,人反而争着抢着要。所以,不能敲锣打鼓地叫卖。再者,留着云熙街,以后就是文国公的聚宝盆,流不完的金银珠宝。”「文国公的聚宝盆」,言语间,已经是拱手相让。

大都护笑了:“这是哪里话?依你的意思,怎么既来钱又能保住云熙街?”下金蛋的母鸡自然得留着。

“得先搅热乎,可惜云熙街被樊家压制。”

“怎么说?”

“云熙街本是家父一人建成的,可惜被樊家掺了一本,不能开;后来好不容易皇上开了金口,能开了,樊家又把云熙街最好的鱼翔坊等五个铺子夺了去。”钟蔚说着亦真亦假的话,反正从表面上看,都差不多。

大都护点了点头:“樊厚的确看不惯柳家。可那又如何,你做你的生意,他做他的生意,各不相干。”

钟蔚摇头:“非也,柳家生意一好,樊家就生事,近来客人大减,都不来云熙街了。”

大都护:“竟有此事?这一来他家也没客人啊。”

“他五个铺坊,拖累柳家一整条街,他乐得撒钱图个开心。”钟蔚故意愁苦地说,“我早想把樊厚打出云熙街了,只可惜民斗不过官,只能忍气吞声。有樊家在,云熙街迟早得倒。”

樊厚也曾邀请同僚聚宴,大都护也见识过:“鱼翔坊倒是冷清,我看别处还好。”

钟蔚渐入主题:“一时浮华而已。做生意的人都精明,知道有樊家在,哪敢接我们的铺坊,如今,我是租也租不出去,卖更卖不上价。我就想为文国公做点什么,也使不上力,自己还一屁.股的债。”

“说来说去你想除掉樊家?”大都护经风历雨,哪能听不出弦外之音。

钟蔚惊骇,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他们只要愿出云熙街,我都得像送神一样送出去,哪敢说除掉的话。他们再不走,我柳家也被拖垮了,大都护若不信可到柳府一看,账房都亏空了。”想送钱,办不到啊。

「柳家没落」的谣言发酵了,大都护不由不信:“不是什么大事,樊家,跳梁小丑而已。”

钟蔚满意地回来了。

民不与官斗,只有官才能与官斗,就让文国公把樊家掐死吧。至于文国公这只粗大.腿,钟蔚是不想抱,可这会儿也踹不走——明年初啊,喻崇,你可别让我失望。

云熙街当然不像钟蔚描述的那么凄凉。

恰恰相反,云熙街的铺坊很红火,好些个大掌柜纷至沓来,说买或者租都行,只希望在云熙街有一席之地。钟蔚并不答复,大掌柜们的胃口越吊越高,说多少钱都愿意砸。

钟蔚终于松口了:想租想买都可以,只一个条件,以后樊家那五个铺坊要卖的话谁都不能接手!

大掌柜们笑:樊家怎么会卖?完全同意!

云熙街不冷清,冷清的只是樊家那边,因为樊家那些在东边,钟蔚故意将跟樊家相邻的几个铺子都空下来,要么挂上歇业的牌子。这一来,顾客走到这些铺子的反应是:哦,这条街没了,往回走吧。

本来鱼翔坊也能靠河边的画舫引客,可如今冬天,至少得熬到明年春末。

樊家气得没办法。

不得不说,他们啃上了鸡肋。时间越久,亏得越多,盘算下来,尽见往里投,没见钱往外冒。樊家怒了,找上钟蔚,逼他把那几个空铺子开起来。钟蔚长叹一声:“谁家也没有金山银山,力有不逮,你要有这个财力就把这几间全部租下来好了。”

樊管事向上禀报,被樊厚差点没骂死:“什么?租下那几个铺子?扔这么多银子你还要继续扔?你脑子有虫了!”

樊管事:“……”

下了朝,大都护头一次跟樊厚打招呼,想去鱼翔坊小宴。有大都护赏脸,那必须好好招待,毕竟樊厚也就比暴发户好一点儿,都得抱大.腿。

大都护说起云熙街开街的派头,夸给京城长脸了。樊厚尴尬一笑,脸是长了,全长柳家去了,掏银子的自己都没人惦记。大都护又说,翻过年就是元宵节,到时,那盛景又能再看到了,真是期待呢。

樊厚一咯噔:还来?招架不住啊!忍不住抱怨了。大都护听他说完:“这么说来,就算鱼翔坊的生意好,也填不满这窟窿啊?可皇帝要是想看,也不能砸场子是不?”

一语点醒梦中人,樊厚意识到:这是一个无底洞——柳庆这个老贼挖了个填不满的坑!

大都护说:“跟先帝不同,当今皇帝就喜欢看这种景致。”

樊厚:“……”

樊家管事开始有兜售鱼翔坊的意思。可惜各大掌柜都期期艾艾,说买不起,说不太合适,说财力不够,说柳三不蒸馒头争口气不让我们买啊。樊家管事怒了:你这就买,我不信钟蔚能怎么样!

各大掌柜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这是托词,你樊家都怕点那么多灯我们更是呛啊。想一想,过了元宵是端午,过了端午是中秋,过了中秋又是元宵,一年点三回,谁傻啊就为接手五个铺子——而且还是冷清的铺子。

做生意人,算盘珠子响,门清:钟蔚能这么对付樊家就能这么对付别人,做生意都为挣钱,买下不挣钱的是等着生虫子啊还是养虫子啊,贵贵的,养不起。

也是樊家不顺。

后宫,被柳妃等妃子排挤,樊妃渐有失宠的迹象。朝廷风起云涌,竟然有人传出四王要造反的谣言,某个将军也似乎蠢蠢欲动——皇帝龙颜大怒,看这两人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樊厚也惶惶不安,激流之中但求自保。

这时,文国公府的大管事找上樊厚,想买下鱼翔坊。「听说樊大人想卖掉鱼翔坊,无人接手」「文国公就好看个景」「放心,文国公不是吝啬之人,别的掌柜给多少我们给多少」「哪能啊,要是比你买来的价格低,不就是说我们文国公仗势欺人吗?」

你就是仗势欺人!——一口一个文国公,能不卖吗?!说什么无人接手的话,我还敢高价卖给你吗?!什么不能比买来的低,那就不挣钱倒手给你算了!樊厚憋着气,一句话没说,客客气气地送走了大管事。

樊管事又来要银子了,一直有官员来鱼翔坊宴请赊账呢,都是大人您带来过的好友,实在没办法啊。

樊厚一拍桌子:平价卖给文国公!

樊厚在官场混得久,多少有顾及,知道得罪不起。他可不像柳庆傻乎乎的还敢抗旨。

樊管事反而松了一口,安慰说:“樊大人,转手了好啊,这就是个填不满的坑呐,想一想明年元宵,那消耗,属下头皮都发麻。”咱家不如柳家家底厚,这话他也没敢出口说。

十二月,天降大雪。

文国公府里,大都护把铺契一拍:“鱼翔坊都归我了,钟蔚,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柳家的银子什么时候到啊!等用呢!”

“这也太急了吧?”钟蔚讶然。

“天降大雪,需要购置些棉衣棉被……总之,有多少银子都拿出来!”大都护生怕说漏嘴,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

“银子我实在是拿不出来,但是家父曾经在城西筑了一座寺庙,难民都是家父救济的。”

“你什么意思?”

“家父留给那里有一大笔巨款,藏在了寺庙往东三百米,只有住持和我知道,我们一起同意才能动。”钟蔚神秘地说,“我要是说给大都护,住持一定不同意,这事儿闹大了,夺难民口里的粮食,难民也不同意。”

“你的意思是,我去抢?”

“不,是请大都护去拿,大都护可以派人去探一探。”钟蔚说出了详细的地址。

第二天,钟蔚派人探那地方,银子已经空了。大都护可真是口嫌体正直,说着不屑于抢的话,抢得比谁都麻利,真的有这么急吗?反正,喻崇会去调查文国公急需银子的原因。

钟蔚和住持很快就报官了,说失了大笔银子——以后这银子干什么了,都跟柳家没关系,柳家是受害者。

这法子有点曲折。

钟蔚是被胁迫着出的银子,他不能直接反抗,文国公可比樊厚的权势大多了;可他也不能出这个银子,文国公肯定是跟皇帝作对,以后事情败露,关系就撇不清了。这样一来,柳家跟文国公没关系。

至于鱼翔坊。

钟蔚遗憾地对各大掌柜说:“哎,原本想着大家都不接手樊家,我能捡个漏,没想让文国公买了去——邻里两铺,我还得帮文国公看顾铺坊,赔大了。”

总之,竹篮打水一场空,看官们就都满意了:“看吧,柳家算计过头了。”

钟蔚这才正儿八经地打理云熙街。

现在的云熙街上,大多是柳家自己的铺子,想要长久红火,必须得众人拾柴火焰高。钟蔚逐步放开铺坊的租赁。此时,问题也多了,租铺子的人没这么多。钟蔚就让属下去旧集市的那些摊前,大肆诱惑说:“柳家又散财了,云熙街租铺子不要钱。”

这下子人都来问。

柳家的管事才有条不紊地说:只要想就能驻扎下来,如果生意不行,一年不要钱,可直接走人;但如果觉得生意不错,愿意长久租,就得逐月或半年交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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