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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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仔细地打量着沙利叶的神情。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她了，很多时候又发现，似乎不是这样。

他知道沙利叶对恶魔的权力有着非同一般的执念，但正因如此，在他的预想中，沙利叶不应该拒绝他的提议，而是高兴地成为他的未婚妻。

现在他慢慢感觉出来了，沙利叶并不希望成为他的王后。

“成为王后并不是什么坏事。”路西法说，“王后是王的半身，可以共同统治王的领地，也能调动王的军队。”

沙利叶“嗯”了一声：“我知道。”

“如果你担心莉莉丝对你更改婚约有什么不满，只管交给我。”路西法看着她无动于衷的神色，又说道：“我保证不会让她打扰你。”

“莉莉丝殿下好歹也是您的母亲。”沙利叶轻笑，“我一直认为犹达斯和您对她过于冷淡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这位王后才锲而不舍地在其他恶魔身上找存在感。

路西法皱眉：“我小时候没在她身边长大。”

“好吧。”沙利叶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对你们的家事指手画脚，不过，你要怎么解决犹达斯的问题呢？”

“……我会和他决斗。”路西法冷冷地回答。

沙利叶脸上的笑容褪去了。

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或许比起武力，您更应该考虑在感情方面去和他竞争。”

看着路西法脸上的不解，沙利叶平静地说道：“难道您看不出来，我非常喜欢犹达斯殿下？”

她这句话一半真一半假。

路西法的脸色顿时变得像寒冬一样刺人：“你……说什么？”

沙利叶轻柔地重复了一遍。

她清楚地看到，这位大殿下的自尊心就这样被她狠狠地刺中了，而她除了对此表示遗憾之外，没有任何反悔的意愿。

“我与犹达斯十分有默契，您的心意我十分感激，可是我不能因为这样就拒绝犹达斯的好意。”

路西法紧咬牙关，刀削般的侧脸暴起青筋，使得獠牙都显露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是犹达斯？”

从他的态度上看，他无疑是非常轻视自己的弟弟的。沙利叶看了他一眼，开始讲述他弟弟的优点。

“首先……犹达斯殿下身份无疑非常地高贵。”沙利叶说。

这能使得她得到王室的名号，拥有其他恶魔无法享有的权利。

“……与他外在的言行不同，犹达斯有一颗单纯炙热的心，”沙利叶又说，“这在地狱中真的是难能可贵。”

这让沙利叶在和他相处时能轻易洞察他的想法，操纵他走到自己的思路上去。

“至于外貌方面……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沙利叶脸上浮起一抹微笑，“但是我得说我真的很喜欢他的容貌，尤其是头发——白金色的头发在地狱里可不常见。”

说完，她重新望向路西法。

“殿下，对于我来说，犹达斯没有什么不好。或许有很多地方不及您，但他依旧是我愿与之同行的伴侣。”沙利叶顿了顿，说：“我很抱歉。”

路西法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沙利叶认为他即便再愤怒，也不至于就在这和她大打出手。

她还拿不准路西法对她的兴趣是否源于和犹达斯之间的敌意，也不明了他为此所能容忍的程度。但以过去的经验来看，他一般是不屑于和自己的弟弟去争夺除继承权外的一切事物的。

至于未婚妻……这很重要吗？路西法求婚的事就连沙利叶都不知道，更遑论其他恶魔了，如果能一直压下来，也不存在什么丢脸的问题。

她只是将自己的条件说清楚了而已，没有恶魔能让她放弃自己的领地，就算是地狱之王也不行。

沙利叶在心里这样说。

路西法此时已经恢复平静，此前狰狞的表情从他脸上消失不见了，但这感觉就像毒蛇藏进了沙砾之中，隐隐让她不安。

地狱的王子牢牢地注视着她，那目光中既有被激怒的冰冷，又有势在必得的狂热：“沙利叶，你确定你的选择吗？”

沙利叶点了点头：“我现在的选择就是这样，殿下。”

路西法不依不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虽然现在是这样，将来可能改变？”

回答他的依旧是模棱两可的话语：“在地狱，什么都可能改变，路西法殿下。”

“你可真是狡猾啊，沙利叶。”路西法冷笑，“那么你就等待着吧，等到我给你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为止。”

“我很期待。”沙利叶笑着说道。

魇车停了下来，其中坐着的一位贵客已经到达了他应到的地方。

“今天已经很晚，我也不能再打扰殿下了。”沙利叶看着路西法说，“改日还请您赏脸，到我的城堡里坐坐。”

路西法在座位上没有动，似笑非笑：“……作为什么身份？”

“无论什么身份。”沙利叶滴水不漏地回答，“您在地狱中永远都是贵客。”

“贵客”嗤笑一声，这才站起身来，缓缓走下台阶。

但就在经过沙利叶身边时，他立刻伸出手来，割断了沙利叶的一缕头发。

沙利叶脸色一变，就看见他将那屡缕头发放在了自己怀里，这使得她有些恼怒：“殿下，如果您想要，可以直接和我说……”

路西法听了，发出了一声嘲讽似的笑声，意有所指地说道：“想要什么，我会自己争取——这是我之前受到的教训。”

他下了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沙利叶神色复杂地盯着他的背影，她很怀疑自己的态度有没有很好地传达出去。

就像她当初担忧的那样，路西法会是她未来一个极其重大的阻碍，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的所作所为都与她的愿景相悖。

回到城堡后，她想着今天一天的所见所闻，又疲累地叹了一口气。

蕾娜已经在城堡中等候了许久，她走上前来，尽责地报告道：“主人，您有客人来访。”

沙利叶皱了下眉头：“……这么晚？”

“是莫斯提马大人派来的使者。”

“莫斯提马？”沙利叶有些惊讶，“她这么晚找我做什么？”

蕾娜刚要回答，这时一道悠扬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带着一点讨好和献媚：“当然是为了给您带来一场晚间的愉悦啦。”

在沙利叶的注视下，红色的魔鬼巴鲁姆走进房间，弯腰行了个礼，面上带着他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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