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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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穆飞沉说话,叶琴就继续道:“叶一虽说不如妹妹英勇上战场敌人,只能卧榻养病,但亦是叶家人,听闻了事端又怎敢不立马赶来。”

她声音平淡,语调都没有什么起伏,好似只是随口一说,但穆飞沉偏偏哽得哑口无言说不出反驳的话,又见她脸色苍白,身体娇弱,散了与她继续诡辩的念头,哼了一声便说道:“你倒是一张巧嘴,此事你看着办吧。”也不打算管自家的人了。

叶琴露出一个浅笑,“多谢将军。”又扭头与李围说道,“还请千户将人带回城中大牢。”

戚泰初自知此时无法再多求情,便与叶琴说道:“叶一与我去走走?”西北民风开放,又有丫鬟侍卫在身旁,因此戚泰初的邀约并不算逾矩。

叶琴知他意思,微微点头,与穆飞沉说道:“将军,那叶一先行告退了。”

穆飞沉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慢悠悠说道:“本将来南城也有些日子了,还未曾欣赏过周遭美景,不如在下与二位同游?”虽说是询问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戚泰初眼里腾地升起一股怒意,这个穆飞沉,实在是太狂妄了。

叶琴却还是那副模样,看了戚泰初一眼,戚泰初明白了她的意思,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忍住了到嘴边的话,听见叶琴说道:“那便一起散步吧。”

于是一行十几人就踏上了散步的道路,留李围带着手下将闹事的人押送回城,后头两人下属侍卫们相看不顺眼,空气中充满噼里啪啦的火花,领头的三人却是面色如常,仿佛完全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对,走了一会儿戚泰初就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叶一,听说元帅准备开城门让难民进城?”

这才真正是他来城外的目的之一,叶琴之前都称病不见客,今日终于出来了,这不是什么小事他自然要抓紧机会问个清楚。

叶琴没有多说,只道:“爹爹还没有和岳城主商量好。”

戚泰初自然不满意她的话,忍不住追问:“南城外的难民少说也有近万,要是放进城中,怕是要大乱。”

穆飞沉冷哼一声,插嘴道:“难道就一直将人堵在城外?整天吃米粥住破庙,怕是更会大乱,刚刚你不是都看见了?”

戚泰初反讽道:“那不正是你办事不利?”

穆飞沉也呛声回道:“你不就是怕难民进城后影响你的生意。”

见两人斗起嘴来,叶琴有些无奈,说道:“行了,你们别吵了,难民是一定要进城的,只是进多少?谁进?的问题,而且,南城不同以前,现在还有那些随州来的难民。”随州兹临西北,战乱时随王起兵造反,让西北差点腹背受敌,幸好最后随王被一箭射杀,随州士兵便成了一帮乌合之众得以及时被镇压,但因此也有许多难民涌入西北。

西北的难民再如何也是西北人,如今西北失地都已经收复,仗都打完了,要是愿意还可以再回自己家去,西北年年打仗,战后工作一直做得不错,随州境内如今反而是一塌糊涂,对比之下一直完好如初的南城反倒是个好去处。

戚泰初叹了口气,无奈道:“要是难民进城了,怕是得好几年不得安生。”西北十三城早已自成体系,较其他地方要封闭些,此番外地难民涌来,倒真是不利于西北安生。

戚泰初看了眼穆飞沉,对着叶琴低声说道:“我话说的难听,东南西北的人都往南城跑,城内如今人心惶惶,都不敢出门,商铺也不敢开门,哭瞎眼的阿婆叫卖着鲜花,骨瘦如柴的孤儿在拼了命地运货,稚嫩的女孩在河边捶了一天的衣服,这还都只是我瞧见的,要是放了人进来,你让他们还如何生存?”年轻的姑娘自然能摘到更漂亮的鲜花,成年大汉能背起更多的东西,就连洗衣,熟练的阿婆也比稚嫩的孩子要好得多,到最后,自然是死路一条。

叶琴穆飞沉俱是说不出话来,可要是不让人进城,于难民不也是死路一条吗?

叶琴收敛笑容,看向穆飞沉格外认真道:“还得请将军在皇上面前为西北多美言几句。”既然有难民,就会有赈灾银,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够了,烦恼自然就少了。

穆飞沉这次出言不逊,而是点了点头,复又说道:“这个时候,怕是官银已经上路了……”

叶琴露出一个浅笑:“说了总比没说好。”

忽的大风起,刮起叶琴的发丝,肆意飘扬在空中勾勒出一副墨画,叶琴伸手揽了揽发丝,杳叶上前将早就搭在手臂上的披风搭在了叶琴肩头,杳叶轻声道:“小姐,回城吧,大夫说了您不能受寒。”

叶琴摇摇头,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一片竹林前,叶琴说道:“杳叶去向三竹先生讨坛酒来。”

杳叶皱眉,有些挣扎地看着她,最后还是一言不发进了竹林去。

戚泰初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我还记得叶一你们几个小姑娘家醉倒在我家后院的模样。”

叶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小时候的荒唐事了,你还记得。”

穆飞沉倒是来了兴致,问道:“你还会喝酒?”

戚泰初接了话,“我西北的姑娘哪个不会喝酒?”倒是狠有些骄傲。

叶琴不予置否,说道:“如今不能多喝了,将军要是愿意,来叶府我与阿书一同请你吃酒。”

穆飞沉笑出声来,极为爽快道:“好!”

戚泰初这才多看了他两眼,觉得这京城来的公子哥或许并没有那么不好相处。

戚泰初又看着叶琴,像老妈子一样埋怨道:“阿书才十二岁,你不阻挠也就罢了,居然还带着他吃酒,你这姐姐怎么当的。”

叶琴少有地露出得意的模样,道:“你可别说我,阿妙都和我说了,你九岁就醉倒在你家酒窖里了。”

戚泰初面色微红,有些不自在地嘟囔道:“阿妙也真是的,怎么到处说我的糗事,前两日见了封三,他也笑话了我。”

穆飞哈哈沉接过话去,“我十岁就是千杯不醉了!”

三人俱是大笑。

待杳木再出来时,手上还拿着小小一个酒囊,见天色渐晚,也不好多待,三人便干脆的各自回家了。

等叶琴回到家时,听着小厮说叶书正在望心亭用餐,便干脆往望心亭去了,望心亭建在湖心,只一条窄的长廊连着湖边,叶琴远远便看见那亭内的一墨点,丫鬟小厮们都守在湖边,见了叶琴齐齐福身行礼,叶琴走在湖上长廊时,那亭子中的人好似听到了动静,扭过头来,露出一抹浅笑。

叶琴声音带上了一分高兴,假意埋怨道:“你吃饭也不等我。”

叶书与叶琴一样一身素白长袍,一缕长发用红绳随意挽起,或许是因为天生的腿疾,让他不似同龄人一般活泼,反倒与叶琴一样,更有几分沉静,他虽坐在轮椅上,但幸好身体还算健康,面色有些红润,柔声道:“我以为姐姐要在三竹先生那里用饭。”

叶琴坐下来,有几分狭促道:“那为何还备着我的筷子?”圆桌一旁赫然摆着一套碗筷并两只酒杯。

叶书被戳破了心思,也不羞恼,哼哼道:“也说不定姐姐就回来了呢。”又跟着说道,“我都尝过的,吃吧。”

叶琴笑着夹了菜入口,说道:“今儿没见成三竹先生,只讨了酒来。”说完将那酒囊放到了桌子上。

叶书顺手将酒囊拿起,起了封口,顿时一股酒香溢满了小亭,叶书将酒杯都拿到面前,添满了一杯,另一杯只半满,又将那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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