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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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唐晚醒来时,马车已经行了一夜了。

“我们这是在哪?”

唐晚睁开眼睛问道,一股淡淡的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

肖祐见唐晚醒来,将她扶起,靠坐在一旁,回答道:“回边城的路上。”

“回边城?”

唐晚明明记得自己抱着铃铛在狱中暗房……

“铃铛呢?”

“你睡了很久,先吃点东西,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

肖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拿出干粮递到她手中。

唐晚一把抓住肖祐的说,语气有些恳求,说道:“肖祐!”

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她希望他可以告诉自己,事情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肖祐沉默了片刻,别过眼去,低声说道:“她说,要你好好照顾自己。”

吧嗒,吧嗒……

唐晚的眼泪一颗一颗的从眼睛里冒出来,顺着脸颊滑下,滴到肖祐的手背。

“肖祐,我求求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求求你……”

唐晚哭声哀求道,她怎么能拿铃铛的命来换自己的命!

肖祐看着唐晚痛哭的样子,觉得心疼的慌,他反手握住唐晚的手,说道:“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肖祐,我求你,求求你……”

唐晚不断重复着。

肖祐扶着唐晚的肩膀,好让唐晚能抬头看着自己,开口说道:“没用的,就算我们现在回去也赶不及了。现在离午时已经不过一个时辰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唐晚痛苦的低下头,不断重复着。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死一千次一万次都罪有因得的人,为什么,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肖祐一把将唐晚搂到怀里,心疼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从唐晚嘴中吐出一口鲜血,随即便晕了过去。

“唐晚!唐晚!……”

肖祐发现不对劲,着急的对着外面叫道:“快,快停车,叫欧阳大夫过来。”

此去边城路途遥远,肖祐担心路途颠簸,唐晚现在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便跟周复交代,将欧阳大夫也一起带上。

欧阳大夫与肖祐私交甚好,刚好欧阳也想趁此机会出了来游历一番,这便答应了。

“吁~”

车夫将马车停下,欧阳也连忙走到肖祐的马车内。

欧阳为唐晚诊了诊脉,有些忧虑道:“急火攻心,这血吐出来了倒也是万幸。不过,将军,唐姑娘这身子太虚弱,只怕是,熬不到便边城。”

……

“欧阳,我求你,救救她!”

肖祐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他扶着唐晚的手也在颤抖。

欧阳看着肖祐,想不到平日里如此骄傲的他,竟为了一个女子开口求自己。

“我这里倒是备了些救急的药丸,但维系不了多久,三日之内,定要赶回边城!”

欧阳回答道。

于是,一路上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三日赶回边城。

肖祐府中。

欧阳赶往药房,抓了所需的药材,亲自蹲守着给唐晚熬药。

肖祐将熬好的药,一点一点引流入唐晚的嘴里。

如此,过了五日,唐晚的脉象慢慢开始平和,脸色也好了许多,只是,迟迟不见醒来。

“欧阳,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为何人到现在还未醒来?”

肖祐找到在厨房煎药的欧阳问道。

欧阳沉思了片刻,确实不该,按道理服药后第二日便可醒来的。

唐晚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加上旧伤未愈,身子骨弱,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所以才跟肖祐说必须三日内赶回边城的。

“我看过了,她的身子如今已经慢慢恢复,确实有好转之意,只是为何迟迟不见醒来,我想更大的可能性是她自己不愿醒来吧。”

欧阳回答道。

“不愿醒来?”

肖祐想了想,确实,从一开始知道自己杀了人她的反应就应该知道,她现在有多不愿面对这些事。

“可是,这样一直昏迷着总归是不行的。”

肖祐继续说道,她已经有八日未进食了。

“也是!”

欧阳想了想,说道:“得像个法子唤醒她。将军可以试试多与她说说话,谈一些开心的事或者她留恋的人,等等,诸如此类的。”

肖祐沉思良久,开心的事、留恋的人……

京城

七日前

张逸凡将行李收拾好,带着“唐晚”的尸首,准备赶回沙水村。

前一日御书房内。

“你当真下定决心?”

李郢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逸凡,痛心疾首的问道。

“回皇上,臣决定好了。”

张逸凡低着头,坚定的回答道。

“你,你可知言儿对你的心意?”

李郢问道。

“回皇上,草民不敢妄想,求皇上成全。”

“好一个草民!好一个不敢妄想!”

李郢听到张逸凡的回答,怒言道:“张侍郎若执意离开,朕也就不挽留了!哼!”

李郢说完,甩了甩衣袖,转身背对张逸凡。

“谢皇上恩典,草民先告退了。”

张逸凡起身离开皇宫,在经过久香裁缝时,走了进去。

“哎,公子您可算来了,您之前在小店订做的新衣已经做好了,您拿回去给您那未过门的妻子试一下,不合适再拿回来改。”

老板热情的说道。

“不用了,这是银子,衣服装好给我吧。”

张逸凡低声说道。

“您稍等片刻。”

一旁的学徒连忙将新衣包好,递给张逸凡。

“多谢。”

张逸凡提起衣服,走回府邸。

“老板,您昨日才回来,有所不知,这张侍郎那未过门的妻子几日前被……”

学徒小声的同自己老板说着。

“啊……”

老板听完惊呼了一声,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张侍郎,看上去很在意那个女孩啊!

肖祐每日闲时便守在唐晚身边,说着两人的相识,说着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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