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小庆子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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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声淅淅沥沥,落在我心里,我的心也在下雨。

我掀开屏风,轻声唤[棠儿,外头雨水下得可大?]

棠儿搀扶着我,会心一笑道[小姐,放心吧。这天刚阴沉的时候,我就把您种的几盆花移到房檐下去了]

我知晓棠儿心细,为人热忱又善良。

[棠儿,还是你懂我]我欣慰地朝她笑道。

不知何时棠儿早已替我暖起一碗莲子羹。

我望向窗外,看着雨水低落在殿外,起起伏伏地节奏,此时便是我最心安的时候。

这般雨水泛滥的时候,一路泥泞,甚是难走,齐绥定不会来我这里打扰我。

[棠儿,替我准备笔墨吧。]

每每雨时,我就会写一封送不出的信。

[小姐,今天是第九十九封了]棠儿低声回道,说罢迅速帮我准备。

这些不能被外人看到的思念信我都放在棠儿的一个木盒里,那个木盒简单又破旧,没有人会去翻动。

棠儿一言不发地铺开,在一旁帮我研磨墨水。

帮我准备好后会体贴地站在门口帮我守门,我提笔却写不出一个字。

我看着泛黄的纸张,句句都是思君的情句,不知有没有一天,信的主人能够看到。

忽地,棠儿面色惊慌反头焦急地喊道[小姐,快收起!太子殿下来了]

我左顾右盼皱眉,现在放回箱子里在藏起恐怕来不及。

我瞥见那扇金色梅花雕刻的铜镜后有一大片空地,没人会特意去看女子的梳妆台。

脚步越来越近,我心跳飞快,终于把最后一张纸藏得严严实实。

我调整好情绪,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参加太子殿下。]棠儿请礼的嗓音今日喊格外大。

许是要给我一个信号,让我快速应付。

齐绥随口道[你先下去吧。]

[是]

齐绥推门而进的时候,我正端坐在铜镜面前,对镜施粉黛,纤细的手拿起胭脂,丝毫没有因为齐绥的脚步而打断。

齐绥一把搂住我的细要,脸靠着我右侧,一脸温情对我道[芝儿,今日还没用早膳吗?]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有些娇嗔地回道[描眉时需要格外小心。]

齐绥痴痴地盯着镜子里的我,满眼占有的打量[芝儿,这般的娇俏,胭脂粉黛都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我细细地看着镜子里我的脸。小巧的鼻尖,一双含情的杏眼,浓密的睫毛淡淡配合着这双好眼,镜中的我美则美矣,但少了几分气血,嘴唇发白,满脸苍白,没有含鲜红的口脂。

齐绥盯了好一阵,慢慢地爱抚我的发丝,像是欣赏绝世无双的珍品一般[芝儿,我帮你梳可好?]

我浅笑,因为拒绝也没用。

木质的梳子划过发丝,轻柔又细心,一对完美璧人的模样。

我拿起口脂,慢慢地让它将染料附在口中,一抹鲜红的嘴唇和我没盘发的样子,显得有几分破碎的娇弱。

齐绥见我打扮好后,轻轻用手勾起我的下巴,满眼爱意地盯着我娇艳欲滴的唇[芝儿,你生的如此美,本王定不能让别人抢走你。]

我从不唤他殿下,只在特定的场合不得已才叫他。

幼时,我叫他齐绥,大些后他被封为太子,但我还是唤他齐绥,因为他是我幼时的玩伴,永远天真无邪,永远与我们在一起玩耍,不是那个尊卑有序皇家的绝情帝王之子。

现在我对他没有称谓,他再也回不去了。

眼神里的柔情越来越淡,最后化为势在必得的凉意和杀气。

我蹙蹙眉[该进宫了,时辰到了。]

齐绥刮了刮我的鼻尖,依依不舍地和我告别[好,本王晚些时间来看你。]

我松下紧绷的自己,终于可以放松片刻,我像是齐绥养在东宫的金丝雀。

齐绥待我极好,绝世珠宝,山珍美味,名贵丝绸样样不少我的,时不时带只上好的金钗来我屋里。让我坐在镜子前,欣赏着他给我的珍稀饰品。

他会笑,我也会附和笑。

[小姐,情况不太妙。]棠儿一脸担忧,神情紧张,紧蹙着眉头向我轻声。

我两眼一惊,难以置信开口[顾琸有危险?]

棠儿紧闭双唇,点了点头,细说最新的情报。

[小庆子说顾家可能有灭顶之灾。]

小庆子是我和顾家有联系的唯一亲信,当年顾琸和我在山上摘野果,在树下遇到受伤的小庆子,他饥寒交迫地蜷缩在角落。

小庆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们能给我点吃的吗?]

我和顾琸把随身的桂花糕全部给这个瘦弱的少年,他狼吞虎咽几口后又痛苦流泪。

他哭得极为壮烈,我和顾琸不知如何安慰这位伤心的少年,只能静静地等候他情绪的平息。

小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抽泣[谢谢你们,今天要不是遇到你们,可能我就是饿死在山林里面。]

说罢跪在地上,向我们磕头[求你们给我一个求生的机会吧。]

我连忙扶起激动的他,轻声问道[你快起来。]

小庆子依旧狠狠地跪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整个膝盖和腿都是血淋淋的。

细小的石头和野草侵染他的伤口,但他坚毅又有骨气,丝毫没有半分抱怨。

顾琸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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