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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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一切也都回归到平静,这一天,在未来,或许对于许柔来说,只是个短暂的梦吧。

后来的时日里都如往常一般,只是谢然来的次数却不如一般的多了。

许柔平日不是在园子里侍弄花草,就是在水榭喂鱼,日子过的也就快了。

转眼又是半年,这年的冬天较往年来说冷了不少。

新年将至,宫里又开始忙了起来。

梁柳云来的时候,梧霜正在提醒婢女不要把灯笼放歪了。

“梁姑娘!”梧霜看到梁柳云走进来,跑过去行礼,之后惊奇的喊道。

“今日我随阿母进宫,想到了许柔姐姐,便来寻她叙上一叙。”梁柳云也跟着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梧霜了然:“公主正在水榭吃茶,奴婢为姑娘带路。”

梧霜带着梁柳云往后院走去。

很快来到了水榭前。

水榭四周已经挂上可以挡风的厚布,还挂了灯笼,不失一番年味。

掀开帘子进去,里面果真很暖和。

梁柳云进去的时候,许柔正在作画。

她来的时候是抱着猫的,那只猫就是半年前寿辰那日带出宫的。

梁柳云微微屈身行礼:“许柔姐姐,好久不见。”

许柔听到声音,立马停笔,抬头便看到梁柳云抱着一只猫站在那里。

“快请坐。”

带梁柳云坐下后,才把猫放下。

小叶子被照顾得很好,毛发很亮,身体吃的很圆润,走起路来让人忍不住担心它会因为自己圆滚滚的身体而摔倒。

它慢慢吞吞的走到了许柔的身边蹭了蹭。

两人都被它的样子逗笑了。

“看,小叶子很喜欢姐姐呢”

许柔轻轻将它抱起来放进怀里,一下一下的顺着它的毛摸下去,小叶子也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呼噜呼噜的。

“没想到一年过的这般快。”许柔说道。

“是啊,小时候还觉得时间过得慢呢。”

“怎么说?”许柔问道。

梁柳云起了兴致也就继续说了起来。

“小时候阿父常在外征战,几年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阿母呢,也只想着跟阿父征战四方,估计都快忘了有个女儿在家等她了。经常新年都和奶娘一起过,府中除了下人和侍卫,还有祖母在家陪我。我自小便算是由祖母抚养长大的,可总还是会时常想念阿父阿母他们,于是就算着日子,等啊等,有的时候是几个月,有的时候是一年,有的时候是四年......可是越是希望时间快些,这时间过的就是很慢,知道我慢慢长大,及笄之后,阿父阿母便想起我了,开始为我择选好夫家,陛下寿辰那日,阿母的目的就是找个名门贵子讲一门亲事,只不过.......都被我想办法推掉了。”说着,还朝许柔眨了眨眼。

“为何推掉呢?”许柔继续问道。

“因为......我一直觉得,女子不应该把嫁人生子视为活着的目的,女子有智慧有能力,可以读书写字,可以习武练剑,甚至可以......上朝议政。”说到这时,许柔让下人退下了,这话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怕是只会招来灾祸。

梁柳云也是相信许柔,见里面没人了便继续说:“我们自小便被教导,夫为妇纲,丈夫是天,我们要为他们绵延子孙,为家族生儿育女,所以为了掌控住我们,他们主张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不可干政,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做生意,读书,所谓公平如科举,女子却依然被要求不得参加,女子的地位低下,更可怕的是,就连女子也认为嫁个好夫婿,生个好儿郎便是最值得骄傲的事......。”

听着梁柳云越说越激动,许柔心底那份被现实,被规矩牢牢锁住的向往自由的心微微动了动。

曾经,她的阿父也曾告诉她,她有阿父在,就算一辈子不嫁人,阿父也能保护好她,她只需做自己想做的,无论是读书识字还是习武练剑,亦或是谈论国事......

即使是日后阿父不在了,她也可以自己靠自己而活,而不是看着别人的脸色而活。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那般了。

那天,她们聊了好久好久,聊了当今世道的现状,也聊了边疆战事,还聊了国家大事。

好不痛快。

下午,许柔还叫人温了些酒,两人喝了不少,也借着酒劲继续畅言一番。

谢然也是这个时候来的。

“琴师,公主在水榭会客。”一位婢女说完便去忙其他事了。

谢然对这熟得很,自是不需她带路,很快便到了水榭前。

“公主,琴师来了。”在门外守着的梧霜看到谢然到了,禀告。

“谢琴师,外头冷,就快些进来吧。”许柔略带醉意的声音从里传出,落到谢然的耳边,谢然皱了皱眉,便进去了。

进去后,发现里面除了许柔外,还有一个陌生女子。

先行了个礼

“公主怎喝了这么多的酒?”谢然语气满是担心,自认识许柔以来,从未见过许柔喝醉过一次,这水榭只有公主和那陌生女子两人,想来定与那女子有关。

是有意还是无意?

谢然警惕了起来。

“嗯......遇见了个知心的妹妹......她叫梁柳云,车骑将军梁明的女儿......”许柔用手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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