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酣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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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梦的吐字很清晰,却让他瞬间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一瞬间...呼吸都随风停滞。

只从喉管里发出,气息不稳的两字:“什……么?”

童梦:“我是成年人了!你不是我的监护人,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我也不需要你保护,懂吗?”

说出这些话,她又委屈,又心痛。

只是这短短的几句,他却有片刻的迟滞,侧脸亦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这样?……还是说,你讨厌我?”

“不!不是的,”她急忙否认,眼泪都要渗出来了!背过身,掩饰:“对不起,我情绪不对,我不该冲你发火。”

就在他说“讨厌他”的那一秒,莫名的有一种害怕:害怕他再也不理她了,害怕会永远失去他。

童梦想解释说,我生理期来了,情绪会莫名的烦躁,容易动怒,但这只是表象,无法解决真正的问题。

她需要很好的掩饰爱慕,将真实的问题表露。

喷泉的水流潺潺,空气安静的仿佛能听到流动的声音。

静了几秒,他扯着淡淡的嗓音,问出了最后一问;如果答案是讨厌,那么,他再不会来打扰她的生活。

穆俊辰:“你没有其他要和我说的?”

童梦藏好情绪,正对他:“毕业那天,我骗了你。”

他有一秒的微怔。

童梦:“你喝醉了,我扶你去洗手间。事后,你问我,你有没有说什么,我告诉你没有。”

童梦:“但其实.......那个晚上,你说了很多话。”

“……”他没插话,认真在听。

童梦:“我知道你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又忘不掉的初恋。”

童梦:“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好,可是...我一想起,你对把我当别人的替身,想起来对我的照顾,都是因为你对别人的愧疚,我就讨厌你,讨厌死你了!我甚至想和你一刀两断,永远都不搭理你。”

童梦:“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童梦:“可是我们是朋友,你还是我的恩人。既然我说了,我必须要讲清楚,我们还能当朋友,前提是-”

“等—等—”童梦的话,被他打断,头一回,他有些懵,“你等等!”

穆俊辰:“我有一点...听不懂你说的,我什么时候有忘不掉的初恋了,还是什么替身,我把谁当替身了?”

童梦:“你亲口说的,我没冤枉你。”

穆俊辰:“……”那天说的话,他是想不起来了。可他对有着异常清醒的认知,穆俊辰的酒品不至于差到...言不由衷。

穆俊辰:“说什么了?你讲来听听。”

他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那种语调,一种像摆台听戏的错觉。

童梦觉得他就是死鸭子嘴硬,那她就让他死个明明白白。

童梦细细回想他说的话,娓娓道:“‘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知道怎么就遇到你了,’

‘刚开始只觉得意外,没想到后来又见到你,’

‘也许只是因为你弹琴的时候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也许因为...你出现的时机刚刚好,’

‘我不是一个会随随便便照顾女孩子的人,我会照顾你,是因为,我早就对你有好感。我喜欢你,很喜欢,越来越喜欢。并且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

‘喜欢’话未毕,被他一声突如其来的笑打断,

他脸上挂着张扬的笑,从嘴角到眼睛...藏不住的笑,看到童梦越发生气,“笑什么,我讲话很好笑?”

“有点,”他不正形的答。

说到白裙子,他就明白过来:那晚,他向童梦表白了。

而她说的‘替身’自然是不存在,要有的话,她自己就是替身原型,这Y头,一直在和自己较真。

“你……”见他如此恶劣的态度,童梦是真生气了,“穆俊辰,你要是这样,咱俩...朋友都没得做!”

他眼疾手快,赶忙拉住她的胳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真说过这样的话?”

童梦:“你没说吗?难道是我编出来诓你的,我是闲的吗?”

“……”

他顿了下。

现在挑破关系不是最佳的时机,没有充足的把握,她会答应。

但这个误会,又必须解除。男人心念一动,想到个主意,“其实,我那天和你说的话,是一个话本上的台词。”

童梦:“台?词?”

总感觉,不是那么靠谱呢。

可他是谁,话一出来就打好了腹稿,绘声又绘色,“高二第二学期,系部组织演出,每一个年级要出人。我们班表演生活剧,老师推荐我上台。”

“我觉得写台本子的人太过煽情,你说的这段台词,我背了二十多遍才背下来。可能...我喝醉了,无意识的背台词了。”

“啊?”童梦不知该信,还是该……信。

他这时,按住她的肩,声音放慢了半拍,“听好了,童梦。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任何人的替身。”

童梦:“……”

穆俊辰:“上次你喝酒了,现在,我再和你认真的说一遍:前女友那段是原则上的分歧,她也不是我会放在心底的白月光。”

“翻篇了,明白了吗?”他搭在童梦肩上的手,忽一用力,“至于,我对你好,或者不好,仅仅是基于我们两个人之间,仅此而已。”

不轻不重的力道,让她这突然正式的交谈中抽离开来。

童梦“哦”了声。

穆俊辰:“但我还是没懂,你刚刚为什么突然生气-”

童梦:“我……我大姨妈来了,女生生理期,情……绪不稳定,况且,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不想兼职当别人的替身。”

对,就是这样。

这回轮到他“哦”了,对着挂彩的脸蛋和正色的俊脸,童梦却笑出了声。

“笑什么?”他问。

“你现在的样子...好笑,像京剧里的花旦。”

“算了,不跟你一个小姑娘计较,”他抽出跟棉签给自己擦药,“就算做花旦,我也是花旦中最帅的一个。”

童梦:……有够自恋的。

“既然说开了就不生气了,好不好?”他过来套近乎,“要知道...我也是很在意小丫头这个朋友的。”

“没生气了。”童梦实诚道。

“哦——”他的尾音拖的长长的,顺手把药递给童梦,“那没生气的朋友,帮忙擦个药?”

“……”童梦想赏他一个大白眼。她不生气,不代表她之前的气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药膏又给他甩了回去,“自己回去擦!”

穆俊辰:“真无情呢~”

-

童梦没和他一起回家,去室友家里打了两天酱油。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表白”大误会解开,取而代之的就是,女生的一些幻想,比如: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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