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酣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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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这晚,舅舅一家人来童家做客;童梦睡了懒觉,起床换上休闲服,客厅里就多出一张新面孔。

她挨着程玥玥坐下,还没来得及问,程玥玥率先开口,“我爸新交的这个女朋友是不是挺丑的?”

音量不小,童梦听见了,坐在隔壁的舅舅女友也听见了。

童梦勾唇回应。

舅舅女友:“这是童梦吧,挺雪姐说,你今年跳级要升大四了吧,真是挺厉害呀。”

童梦:“过奖了,还是大三,在修第三学期的课程。”

女人继续接话,“打算实习吗?”

童梦:“嗯。在我男朋-”

她咳了声,“我在难得交到的朋友公司实习。”

童梦回来时,先给程雪说过自己的国外的境况;学习占据了二分之一,工作生活,占据,二分之一,童梦过往所掌握的一些系统的知识还没有完全的投入到实践当中。

她有画过稿子去比赛,人家说,她创作没问题,后来细想了想,的确,自己对市场了解还不够深入。但她在其他的供稿公司,也能自己赚了点儿零花钱。

程雪倒没听说,有朋友介绍实习的,“哪个朋友?”

童梦战术喝水,“就顾姨介绍的,阿辰哥哥。”

舅舅女友:“我听说,这留学的费用挺高的吧,还是你们有本事,能从童家要到钱。”

舅舅女友:“你看看程玥玥,她都大四了,还得向家里要。”

这番话,将三个人都得罪了。

过后,没人再搭理这个舅舅的女友。

童梦回自己房间待了会儿,给他发语音,说了舅舅的奇葩女友,他说,“我供得起。”

随后,童梦就收到了穆俊辰新年的第一笔转账,【小宝贝收】

还给她发了一个么么哒。

程雪过来时,正见童梦对着手机傻笑,坐下来时,吓得童梦手忙脚乱,赶紧捂住手机,“妈!你怎么突然来了?”

程雪:“我过来看看你,还以为你是不开心了。”

童梦:“没……没有。”

程雪接着饭桌上的话题聊了下去,“那个女人没素质,不用管她说什么,你将技艺学精,就算妈妈不在童家了,别说拱你留学四年,七八年都不是问题。”

童梦:“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 ”

程雪:“长辈的事,你别管这么多。”“这是我和你父亲之间的恩怨,你只管做你想做的。”

这么多年,程雪最爱的,应该还是童梦的生父,尽管,爱人的形象女儿的记忆里可能不深了,但他一直活在程雪的心中。

-

正月初五,穆俊辰在美国收到了童梦从南城发过来的一小盒高邮双黄咸鸭蛋。

是他们聊天时说到;他们上学时,小学课本里,汪曾祺先生一篇《端午的鸭蛋》关于其中关于双黄鸭蛋的描写,其中有写,‘味道其实无特别处。还不就是个鸭蛋!只是切开之后,里面圆圆的两个黄,使人惊奇不已。’

童梦把课文全偏背出来了,他听着美食家汪先生的描写,还真有点儿想吃;

不过,到了之后的两天,穆俊辰一直都是摆在办公桌上当摆设,周抒南过来签字时,以为他不喜欢吃鸭蛋,路过时,从中顺走一个,打算中午的盒饭下饭吃。

哪知,他起身,连着盒子,一把抢了回来,“兄弟要不要这么小气,你又不吃,留着当摆设啊? ”

穆俊辰:“你这种没女朋友的人,是不会懂的。”这可是,小梦给他的。

周抒南咬了咬后牙槽,说得谁没个女友了一样,“你要不给我,我明天可不帮你接童梦妹妹了。”

穆俊辰从办公桌上的纸箱里,摸出来一个又丑又蔫的橘子,扔过去给他,“吃这个吧。”

周抒南:“……”

-

出发前一晚,程雪帮童梦收拾东西时,动作显得格外的慢,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最后,还是童梦自己亲自来,三下五除二,箱子立马收拾打包好。

程雪:“要不要我陪你去?”

童梦:“不用了妈妈,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和陌生人说话的。”

女儿长大的模样,程雪又是欣慰,又觉得有点心酸,感觉承欢膝下的小棉袜,离开父母的怀抱,变成了独立成熟的大姑娘。

程雪也终于没再说什么,忍住了哽咽,童梦上一秒还在想,是穿打底裤配裙子好,还是穿保暖裤,纠结着,察觉了母亲的异常。

童梦贴着母亲坐下,“妈,你怎么了?”

程雪擦了擦眼泪,“没事,妈妈这是开心,我的女儿终于长大,要独当一面了。”

童梦握住母亲的手,“妈妈,童叔叔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和他离婚,不用顾虑我,你的幸福最重要。”

父亲已经过世很多年了,童梦仅有的印象也只是父亲是一位一稿难求的设计师,她不希望母亲一直困在过去的记忆里。

童梦:“你喜欢谁,我叫谁爸爸都可以的。”

至于童家的恩情,她能还得上,童梦相信,凭父亲遗传给自己的天赋,她可以通过自己后天的努力重塑一个新的品牌,成为和父亲一样甚至超越父亲的优秀设计师。

程雪摸着女儿的头,微微一笑,“傻孩子。”

童梦:“真的妈妈。”

程雪:“嗯,我的乖女儿,长大了。”

-

童梦的航班在下午,飞机起飞前,她和正在睡觉的他通了视频。

隔着十四个小时的时差,童梦抵达芝加哥当地的时间,也是在下当天的下午。

司机将童梦送到他的公司楼下,随后离开了。

她坐在车后座等他,困得想睡觉时,才发觉腹部微痛,提前来了姨妈。

卫生棉没有事先备着,童梦只能下车,到最近的便利超市去买。

天气阴冷,不久前,才下过大雨,地上坑坑洼洼的,全被雨水天枰,路人轻一脚重一脚。

童梦上车时,鞋子打湿了,等到他结束会议,回过电话时,她乖巧的叫他一声,“哥哥。”

两个字,包含着对他的依恋,委屈,撒娇,也是极度的信任。

他观人于微,察觉情绪隐忍不发。

他拿起车钥匙时,恰好,有员工敲门进来,瞧他神色匆匆,“Jerry,这是去哪儿啊?”

这员工很活泼,但穆俊辰这时候没心情接打趣话,接过手下的文件,快速浏览一遍,随手放在办公桌上。

他领带都忘记解,出了电梯就往她这边跑。

见到童梦时,她坐在车里。

当她用那种委屈的,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穆俊辰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童梦:“哥哥。”

他弯腰上车,将她抱进怀里,用自己强大的热源温暖她,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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