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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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息怒,贵客身份小民尚未查清,只寻到了买主。”

这金钗分明是他数月前赠与兰姨娘的,昨日还见对方戴着,眼下这宋忍冬却拿出支假的。蓟秋生脸色难看,没好气地冷笑:“何人买入?”

“王爷府上的管事——张润。”

“兜兜转转,宋掌柜尽可直言!”

蓟秋生寒眸阴沉,恼宋忍冬不识好歹。瞧着灵动秀逸,不成想如此心机深重。

对此,备受曲解的宋忍冬旋即行礼:“王爷真情相邀,小民感恩戴德。带此钗来,只为私下向张管家请教。”

宋忍冬态度无比谦恳,蓟秋生情绪逐渐平复,忽念及对方不知真正的买主是自己,蓟秋生挥了挥衣袖:“如今本王既已知晓,且牵涉了府中人,你就仔细讲来。”

料那贵客定乃王府女眷,宋忍冬心下了然:“王爷公允无私,小民绝不敢欺瞒。莲花坊金制饰品从不二样,买主兴许不晓得,但坊内会给每件货品造册登记。”

“哦?”还有这等做法。

若军中兵器也如法炮制,或许工匠就不会为赶工而手艺参差,亦不必担心将士们用到残品。

“这支金钗,出售约有半载之久。虽早过了退换期限,但铺子里依旧认的。可那女郎在店门口大呼小叫,直言我们的钗乃劣料,但始终不理会掌柜的回应。随后更纠集一群流民围堵闹事,待哄闹结束,戴帷帽的女郎彻底消失。好在她走的仓促,遗落下这支金钗。”

蓟秋生斜眸倏凛,神情古怪:“如果宋掌柜所言句句属实,明日本王给你和莲花坊一个交代。”

两相对视,宋忍冬进退有据:“有劳王爷。”

气氛微妙,恰有婢女前来禀报。

“王爷,宫中来人了。”

既如此,蓟秋生迅速起身,一旁的宋忍冬趁机请辞。

傍晚时分,蓟秋生进了宫。

兴庆殿早已明灯,隔着层层帷幕,隐约看到有人斜倚在软榻上。

“宣王殿下到!”

重重叠叠的帷帐缓缓拉开,明黄软榻两侧皆奏折文书。正中央的盘龙熏香炉中,缥着袅袅轻烟,空气中弥漫着味道独特的幽香。

极为高瘦的俊美男子,玉冠束发,身线修长。此刻宫灯明亮,他长指展着一幅画,垂首凝神,一脸漠然。

待余光瞟到侧立之人,方握拳轻咳,继而不动声色地收起画卷。

“来的路上,听说了吧?”

不同于以往,蓟秋生异常愤懑。他望着缓缓起身的俊逸皇兄,心内愈发同情:“他们欺人太甚!”

着月白常服的蓟春婴打了个噤声,内侍们旋即悉数退下。

“北夷如今兵强马壮,何尝不想一洗前耻。若非边郡榷场,他们早挥兵南下了。”

这些年,南穆虽大治,但国力终究微弱,百姓们经不起一场倾国之力的战争。个中原委,蓟秋生当然明白,可他实在心疼皇兄:“北夷惯会做梦,那公主对皇兄分明是贼心不死。明知皇兄要广选良女,故意借机捣乱!臣弟只恨不能为皇兄分忧——”

双拳紧握,希冀塞外马革裹尸的蓟秋生,蓦然惊到蓟春婴:“此事……抹奴没告诉你?”

来的路上,蓟秋生倒是遇见了近卫统领抹奴,但对方被一内侍匆匆喊走。因此,蓟秋生大咧摇头:“来得匆忙,臣弟没细听。”

“北夷公主要嫁的不是我,她点名道姓愿嫁宣王你。”

“什么?”

蓟秋生顿时萎靡,再不复之前的英武豪气。他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嘟囔:“臣弟从未与她见过,再者那北夷公主不是一直爱慕皇兄吗?”

“人都是会变的,此番她铁了心要你。”

宛遭雷劈,见幼弟一脸苦涩,蓟春婴同情之余更添好笑:“你意下如何?”

还能怎么办!

府内素来莺莺燕燕,外人都道他风流,其实不过政治权衡。所以即便来日北夷公主入了府,也休想博得他的欢心。

“臣弟来者不拒,只怕公主悔断肠。”

天边明月兀自悬起,兄弟二人并肩遥望。

子夜,寝殿尤为冷寂,蓟春婴再度打开画卷。他瞳孔微凛,目光晦涩地寸寸扫过画中人。

不久,神情凝重的抹奴快步进殿。

“陛下,北郡来信了。”

“找到了?”

蓟春婴清冷依旧,情绪没有丝毫起伏。之后他蓦地站直身体,捏着手中的书信,嘴角勾出一丝怪笑。

难怪找不到,原来当日……她自齐州便舍了假身份。

“齐州水路发达,果真狡诈。可活生生的人,如何就不见踪影?”

抹奴当即冷汗直冒,犹豫着开口,突然记起另一桩事,“陛下还记得陶县令夫妇吗?”

“他们不是一问三不知。”

一场欢喜,骤然落空。

蓟春婴居高临下的站着,眉眼间戾气骤重。他既恨陶氏夫妇诱骗弱女子,又怨那女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世间怎会有这般虚伪造作、精明城府的女子,对窗遐思,她怕连名字都是捏造的。

“陶家老妇道,对方曾言兄长丢失,或许是旁人协她一并逃的。”

几乎咬牙切齿,蓟春婴寒声下令:“将她离开后,北郡至齐州的出入名单呈来。”

“奴才遵命。”

“且慢!”

蓟春婴头疼的捏着眉心,脸色苍白:“取当日,及此后数月的名单。选妃着重在江南一带,明日你亲自带着画像去。孤生要见人,死亦敛尸。”

这厢百感交集的苦觅,于宋忍冬看来,不过一场荒唐闹剧。

自逃离后,她经常梦魇。害怕那种日子再来,嫌恶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

此后岁月,宋忍冬也曾遣人去北郡打探。当时只当他人间蒸发,许是战死疆场,心内不免惋惜南穆少了位栋梁。

却原来,他便是太子遗孤——蓟春婴,如今南穆的九五至尊。

最初日夜惶恐里生恨,可冷静下来一想,对方又何尝没受欺骗。他们不过是在错误的时机里,短暂又陌生的互相慰藉!

秦芙蓉倡议成婚,如今看来确实帮她消减不少麻烦。好在他大肆选妃,以后定不会记得她。

想的入神,宋忍冬后背忽重,扭头只见秦芙蓉笑得粲然:“发什么呆,喜服制好了,快随我去看看!”

连推带搡,宋忍冬被她拽入了闺房。女儿家的装饰,处处令人新奇。

平生罕见此景,宋忍冬忍不住举目环视。

香螺玉黛,雕花软榻。满室盈香,珠翠琳琅……原来女儿家是这样的!

“这里没旁人,我替姐姐梳个头吧!”

秦芙蓉一把将她按在昏黄的雕花铜镜前,侧头歪在她薄肩上,语带艳羡:“姐姐,你抬头看一看呐!”

铜镜内两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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