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邀约 拂锦一行人于悦来客栈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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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锦一行人于悦来客栈歇息了一段时日便准备南下坐船回去,圆了当时想着坐船来英雄会的想法。

可怜其寒庭依旧被关在屋中,苦苦等待着敖云营救着自己。

“小道仙,我们兄弟二人就不多送了。”达猛尔方兄弟二人对着身边拂锦抱拳告辞。

“大恩不言谢,若有机会江湖再聚。”拂锦亦是抱拳道别。

众人上了船便朝着江心航行而去。

春意渐浓时,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清晨的太和寺被薄雾笼罩,朦朦胧胧中显得极为美丽,宛如一幅绝妙的水墨画。

几只竹筏。

这样的好天气,自然是出游踏青的好日子!降意敖云则在小食摊上醉谈千年美食之发展。

乘舟而来,在河上泛舟而行;登高俯瞰,看着远处波澜壮阔的湖泊、绵延起伏的群山、层峦叠嶂的绿树。

让人心旷神怡,忍不住想要长啸一声以抒发内心畅快之情。

鹤昀策取下腰间的酒壶倒了一杯酒,把酒壶扔给了谈苏墨。

谈苏墨接过酒仰头饮尽了一口,大叫一声爽。

只见他手握长剑,衣袂飘飞,身姿翩跹,剑锋闪烁,寒芒凌厉,真可谓风流潇洒。

令周围的女弟子们都忍不住频频侧目,露出了惊羡的神色。

可惜小谈少侠早已对此免疫了,只顾着挥动手中宝剑,没有注意到别人的眼神。

翎胥拨动着琴弦,微笑地望着他,嘴角轻扬。

她很喜欢现在的谈苏墨,那种肆意放纵,张弛有度,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沸腾燃烧,充满了生命力。

谈苏墨一套剑法舞完了之后收势,回首便翎胥眨眨眼问道:“怎么样?”

翎胥赞道:“不愧是苏墨!”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

此刻,鹤昀策靠坐在竹筏边,半阖着眼睛,微醺的红晕浮现脸颊,双唇轻抿着,露出了一抹淡雅又迷离的弧度。

他饮着酒,懒洋洋地抬眸,盯着坐在身边的拂锦。

她从前那双不经红尘、无波无澜的双眼如今却泛起了点点柔光,像一汪春水般温柔似水。

拂锦看着鹤昀策眼神迷离,不胜酒力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伸手扶上了他的额头:

“鹤昀先生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吗?”

鹤昀策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放到脸颊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手心,嗓音低沉而魅惑,带着几分魅惑人心的磁性与温情,“是喝醉了...”

拂锦望向鹤昀策被酒意熏染得绯红的俊美容颜,心跳蓦然漏掉半拍。

鹤昀策的动作很是撩人,可偏偏他又十分克制。

他只把自己醉态全都展露给拂锦,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便收回来,除此以外便没有再多余的逾距举动,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拂锦伸手将他的酒壶拿过来,放到桌上,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谈苏墨技痒难耐,当即对闻鹤拍出一道水剑。

鹤昀策右手举杯挡住那道锋锐的水流,却是被震得虎口微麻,他不由得皱起眉头看向谈苏墨

“快来打一架!”谈苏墨大声招呼着。

“臭小子。”鹤昀策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扫兴,但是身形已经动了,人如疾风般飞向谈苏墨。

“阿锦,借剑一用!”

拂锦将身旁的剑丢给了鹤昀策。

鹤昀策接过剑朝谈苏墨刺去,只见一抹剑光闪烁。谈苏墨随手舞出一道水流迎接向鹤昀策。“铛——”两把长剑相碰撞,发出刺耳的铮鸣,震得人耳膜生疼。

两人对战波及到拂锦,脚下竹筏被风掀动,不断摇晃。

好在拂锦反应够快,她身形一转,双足点地飞跃而上,落在翎胥两人的竹筏之上。

原来那只竹筏是由竹片拼凑而成,中间夹杂着数条藤蔓编织,早已经脆弱不堪,现在水面上四处漂浮着。

拂锦手中笛声悠扬,将这股微妙的波涛平息了去。

“叮——”又有兵器撞击的脆响传来,随后只听见鹤昀策一个翻身,躲过了他的飞镖攻击,旋即脚尖点地,整个人凌空跃起,

谈苏墨也跟着纵身而起,两人在半空中缠斗,剑相互交错,火花四溅。

你一招我一式,使得虎虎生风,激荡四方,引得周围的香客纷纷驻足观望。

“铛——”最后,双方手腕齐动,将两柄剑收回,各自退了几步,稳稳落在竹筏之上,气定神闲。

周围的众人见此情形,都忍不住惊叹出声:“好俊逸的轻功,好精湛的武功!”

“两位真乃少年英雄啊!”

...

“啪!”忽然,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船板上。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一枚铜钱。

拂锦、翎胥微怔,弹奏都停顿了片刻。

“原来是把我们认成卖艺的了啊。”拂锦笑着捡起那枚铜钱。

谈苏墨落在拂锦、翎胥二人的竹筏之上,盯着那枚铜钱:“见过这么俊俏的卖艺小哥没?”

拂锦与翎胥忍不住莞尔。

月华子母剑在他手中灵活地转动,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兴致勃勃,发出阵阵嗡鸣之声,剑身更加闪亮了,像极了夜空里皎洁的月色。

“下山去英雄会还是去年初春的事,今日你们回来,满打满算正好一年。”付轩看着瘫了一圈的人,心中也颇为感叹:“但是谈苏墨,你赖在易云山算个怎么回事?”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赖在这儿。”付轩话刚落音,躺在地上谈苏墨便大喊起来,脸上尽是撒泼无赖模样。

“付轩师兄,你可是不知道这走水路一会儿还好,坐久了真要命啊!我都想死了。”谈苏墨哀嚎着抱住他的腿,脸色苍白如纸。

“吐的最凶的就是你。”敖云抱着桌子上的茶壶不撒手。

“你不也吐吗!"谈苏墨指着站在另一边的敖云大叫。

“那是因为你们晕船啊!傻缺!”降意飞快接过话头。

“少废话,赶紧帮忙把我扶到床上躺着。”谈苏墨瞪大双眼,一副快被气炸毛的模样。

“你以为你谁,让我帮忙你就帮忙。”敖云直接一躺。

“我说诸位啊,咱能不能有点志气?特别是你们两个大哥别说二弟。”付轩揉了揉额头,看着谈苏墨与敖云:“你们看看小师叔吱一声了没。”

闻言,敖云与谈苏墨同时朝着一旁坐着喝水的拂锦望去——

“相师姐给的晕船药你们两没吃吗?”

闻言,谈苏墨与敖云齐刷刷摇了摇头。

“什么?相师叔给了药,我怎么不知道?”谈苏墨一怔,随即惊讶问道。

“我们俩一直睡觉,压根不知道有没有吃东西。”敖云一摊手,表示很无辜。

……

“这些多的人,易云的厢房应是住的下。”付轩思量片刻:“再从谈楼主那儿搞些银钱,老祖那儿的小金库……”

.

清晨,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

这是个幽静的庭院,四周种植着许多奇花异草。而在庭院中央位置,有着一处凉亭,凉亭中坐落着一座精致的竹楼。竹楼外围用篱笆圈住。

鹤昀策一开门,便见一头驴在他面前说,“呦,起来了。"

"嘭——”的一声,鹤昀策将门给关上,"一定是起猛了,驴都会说话了。”

然后又重新打开。

"嘿……巧了么这不是,又见面了。"又是那头驴。

"哈哈哈哈巧啊。”鹤昀策有些惊恐的干笑几声,点了点头。

清晨,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

"鹤昀策,我带你见见易云山的风土人情。”拂锦凑了出来,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跟紧。

“老驴是师父的坐骑,已开灵智,估计和师父一样的年纪了。”

“易云山道宏仙人乃真仙人,传闻与日月同寿。”

“嗯...日月同寿不清楚,但是他活了很久这倒是真的。当年是老祖去寻师父来做这易云掌门,师父因和易云先祖有一约定,他也不好推迟。”

便听见易云山弟子晨练打拳。

“我教你们一套打拳口诀,牢记啊!”

“嘿!我一拱腰,微弯不弯,虚晃一招,我一变身,嘎子窝,刺挠,还刺挠,左拳,向前,没钱,撒盐,看我手,催眠,我是牛马,不是你爸,别瞎吃瓜,把你变瞎,催眠一收,右手出兜,看看手相,是我眼花,十分抱歉,清醒一点,这回没差,看我咻咻一顿抓瞎,看见老母鸡,突发恶疾...”

“来!念起来!打起来!”

“嘿!我一拱腰!微弯不弯!虚晃一招!我一变身!嘎子窝!刺挠!还刺挠?左拳!没钱!向前!撒盐...”

“听说易云山旁修功法盛多,若是愿意,可自学自创。”鹤昀策望着远处的那些少年弟子们,笑道。

“易云山三山三脉,云山一脉修习剑法符阵、南山一脉修习药道,鹿山则是修习天机之术。各山脉弟子再此基础上可修习旁类。”拂锦轻声解释道

“不愧是五相山之首的易云山!”鹤昀策叹了口气道:“这样一个宗门传承数百年的大宗派,果然非同凡响!”

只见一弟子劈柴火,他手一拱,“小师叔!”

拂锦也微笑点头。

他劈柴火劈的起劲,木屑横飞。圆滚滚的猫儿踏云也就躺在那底下睡觉,一点儿也不怕,只是劈一声,那猫儿踏云抖一下,十分淡定。

“哈哈哈,这踏云就是‘你该劈的劈,身体该抖的抖,我该睡的睡’一点也不怕!”

·

“此处是南山清妙斋,相师姐便是这儿得首席长老,也是代掌门。”拂锦掐了掐一片草药干。“师兄闭关,你昨日见得付轩,便是他的亲传弟子。”

清妙斋弟子捧着药材出来晾晒。

“师弟我说了这药材中得加杜仲、锁阳、菟丝子、海马……这副药不能喝多了。”

“为什么?”

“因为它壮阳!”

“少侠要不要来一副?”那弟子见着鹤昀策捧着药材走过来。

拂锦挑了挑眉,走了回去得路。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鹤昀策摆了摆手,将药递换给他,转身跟上了拂锦。

鹤昀策现在明白了,易云山的人都不正常!不止人,动物也是!

篝火燃烧着,热浪袭来,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儿,令人食指大动。

在篝火边上,坐满了人,男女皆有,他们都围成一个圈子,在谈笑着什么。

谈苏墨舞剑的声音不时传来:“

百战千擒万斩囚,一身兼负剑花游。

笑杀两湖春浪阔,月明相对看蛾渠。

看好,这就是‘月华剑’!”

他的手腕一抖,一朵紫色的花瓣自剑中飞出,如同利刃般射向远处的树干,将其穿透,发出‘噗嗤’一声轻响,而后那棵参天大树竟然摇晃起来。

“易云八行,且看卷舒,云做我心舟。——缠字诀!”付轩他低喝一声,长袖一甩,数十片叶子便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力般,将大树扶正。

月凉如水千闽楼内。

“谈叔,我想让您暗地里放出消息,让那些该知道的人都知道。”拂锦站在楼前,看着夜空中那轮明月。

“你要做什么?”谈殷潮眉头皱起,问道。

“谈叔您不用担心我!”拂锦朝他神秘的笑了笑。

谈殷潮无奈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小心一点。”

拂锦回头对着谈殷潮行了个礼:“多谢谈叔关心。”

“孩子。"

"嗯?”

“千闽楼永远是你的家。"谈殷潮沉声道,这是他的承诺。

“嗯,我记住了。”拂锦点了点头。

她身上的千氏血脉是无法磨削的。

拂锦转身走远了,谈殷潮站在楼上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没有动弹,直到拂锦的身影消失后他才收回目光,不冷不热道:“那日与小锦儿谈话的是春华十六阁的哪一位查清楚了吗?"

话落几道身影便从四周暗处闪现而出,单膝跪地恭敬的抱拳:“属下无能未曾探出来者底细。”

闻言,谈殷潮眼中划过一丝寒意:“继续查。”

“是!”

“千闽楼多处暗桩依命缉拿。"

“千闽楼除十凶外,凡是接过天字任务的速回千闽楼。”

众人应声,然后隐退消失在黑暗中。

“楼主,敖云来了。”

"前辈!”敖云抱拳施礼,脸上带着一抹喜悦之色,他刚得到消息楼里传讯给他说有师父的消息,没想到居然真的如此,这让他又惊又喜。

谈殷潮微微颔首,然后递给他一封信件:“你师父在龙门关现身。”

“龙门关?”

“龙门关。”

龙门关又称三环关,自然是因为游三座巨大地环形关口,三关统称而之。

它是大域与西狞交界之处的天险雄关,也是整个东大陆最难攻破的城池。

当时在龙门关外集结了数万兵力,其中有不少都是身经百战的强悍军队,可惜最后被西狞联合几路精锐突袭成功。

敖云神情激动,颤抖着双手将信接过,看完后才深呼吸口气平复内心的狂跳:“多谢前辈,天阙府自然不会忘记前辈的大恩。”

“我与你师父是故交,这点不算什么事。”谈殷潮微笑颔首,“此去龙门关路途遥远,不知要耗费多长时间,你好好准备吧。”

敖云恭敬点头:“前辈放心,晚辈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便先告辞。”说完后便转身离去。

·

“翎胥啊,我那几日身子不好,都来不及好好看看你。芳龄几何啊?家中几口人?父可否安康?何处高就?对未来夫君有没有什么要求?”付今朝最想问的还是最后一个问题。

翎胥闻言红透了脸,她总觉得这话非常耳熟,貌似拂锦也问过她。

“瞧我这记性,来来。”付今朝牵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两套首饰,“送给你当见面礼。我听说你母亲早逝,你父亲将你拉扯大。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伯父伯母。”

翎胥接过手里的东西,眼眶微热:“谢谢伯父伯母。”虽然她并不缺钱花,但是这样贵重的礼物却能让她感受到别人对她的善意和关心。

付今朝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了几分惆怅:“苏墨年岁虽比你小,性格有时候虽然跳脱但关键时刻却是个稳妥机警的,关键是。”

“是什么?”翎胥追问道。

付今朝停顿了一下,“当然是……长的好看!你不喜欢好看的男孩子吗。”

”噗嗤——“翎胥忍俊不禁,笑容灿烂。

付今朝笑呵呵地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

爱情是两个人三观相同,相互维护、尊重永远真诚才能长久下去。

“阿锦!”鹤昀策大步流星的朝拂锦而来。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在他眼前越走越远的身影。

拂锦回过头去,见是鹤昀策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恢复自然神色,微笑着看着他:“怎么了?”

鹤昀策不语牵着她的手朝另外一边而行。拂锦也没多想,顺从的被他牵到一处安静之地。

两人坐在房顶之上,荧光点点,映照着他们的脸庞,显得格外美好。

“莹火虫?”拂锦抬头望天,惊喜的看着满天飞舞的萤火虫。

鹤昀策看着她的侧脸,嘴角带着温柔的浅笑。

“当年师父为我封闭记忆,仅仅只是封闭了血亲的记忆,北襄战乱的记忆我还留存着,我以为是师父让我明白自己是一个战乱遗孤,有朝一日能与父母团聚……”拂锦转过脸来,与他四目相对。

“你知道吗?我从未想过还能再见到你。”

鹤昀策闻言心中微动,他轻声问道:“我也是。”

拂锦顿了片刻又补充道:“如果我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这时一阵风吹过,拂锦衣摆飘扬,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下来。鹤昀策伸出手,替她把发丝别至耳后。“除了在北襄,我们在其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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