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第 1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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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和大丫两个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惊呆了母亲，她们只是叽叽喳喳凑在杨清婉两姐妹身边，还有心思汇报功课。跟着两姐妹的属官见此，也笑道：“看来二位郡王果真是厉害，连教出来的小娃娃都这般聪明伶俐。”

杨清婉看着燕子，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孩子，当初还是被我弟弟从苏州带回来的，打小儿就机灵，她家里那间杂货铺子，也是她一早想出来的。还有，上一次的比试里面，她虽然没有拿到最高的分数，但创意不错，我已经决定，抽个时间，让人去做。”

燕子一听，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更加明亮：“真的吗老师？”

杨清婉笑起来，拍了拍燕子的脑袋：“老师什么时候骗过你？”

燕子立即就甜甜笑道：“谢谢老师，老师对我最好了！”

杨清婉忍俊不禁，对姐姐道：“二姐，你瞧见了吧，我这个学生啊，别的不会，拍马功夫倒是一流。”

杨清文也难得出来，她回到京都，发现一切都变了模样，但这也在她的预期之中。

当下便也笑笑，从自己身上取了荷包递过去：“既然是你的学生，我也要给个见面礼才是。”

燕子落落大方，立即伸手接了过来，道谢声也极其响亮。

但另一边的大丫声音则要小得多，接过荷包的动作也露出几分拘谨，杨清文含笑看了杨清雅一眼，后者也腼腆一笑：“让二姐见笑了，我这学生，和我性子一样闷。”

杨清文笑着摇摇头：“这可不是性子闷，你呀，做事情沉稳耐心，要知道，做研究的人，最要紧的就是耐得住性子，我看，你这学生心性不错，她叫大丫？”

大丫懵懵懂懂点头，两手紧紧攥着那荷包，看着眼前传说中的人物，手心里紧张的直冒汗。

这就是楚王殿下，传说中发现了荆州良种的楚王殿下！

就是因为这荆州良种，所以全天下的人才能吃饱饭啊！

楚王殿下在农户的心中，比起神仙也不差些什么了！

被小女孩目光灼灼地看着，杨清文也并不觉得奇怪，她笑着看小女孩：“你既然做了我妹妹的学生，往后恐怕要辛苦的地方还多着呢，我给你取个大名好不好？”

大丫已经完全傻住了，传说中楚王有着千百种模样，但都不是眼前这个温柔可亲的样子，她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香气，那声音又是如此温柔，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直听下去，不忍心打断她的话。

小女孩半天都没反应，还是王冬反应过来，大声回答：“好，好！”

杨清文笑着看一眼王冬，点点头示意后，这才道：“往后你便叫杨思甜如何？忆苦思甜，也是司田之意，愿你往后在这地里田间，都不会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

王冬已经激动得无法言语，她只是两眼含泪，用力点头：“好，好！”

大丫，不，杨思甜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她忙不迭点头道：“好，我喜欢这个名字！”

她一个小孩子，不明白姓杨的意义，只是围观的人却看得分明，眼神里都流露出艳羡来：“哎呀，你以后就要享福了！你们家大丫入了楚王的眼，以后造化大着呢！”

“还叫大丫？叫杨思甜了！”

这一桩事成了市井之间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人们都说，皇帝的几个妹妹行事都只看能力，不看出身，就连小小年纪的女娃娃，也能给她们施展能力的机会。

这样的事件夹杂着一朝得势翻身的朴素愿望，让人们传播起来也越发起劲儿，这样的轶事很快就以让人意想不到的速度传播出去。有些隐士高人也没忍住，如同雨后春笋一样从各地冒了出来，进入了已经大换血的朝堂中。

“……二妹啊二妹，你这次回来，可是又给你大哥，带来了一个大惊喜啊。”

杨清勇看着眼前几个妹妹，尤其是被簇拥在中间的女子，有些无可奈何摇摇头。

杨清文也笑了起来：“大哥莫非是嫌弃我给你惹麻烦了不成？”

杨清勇哈哈大笑，大力摇头：“那可不敢！再说了，你每次给我带来的惊喜，除了一开始有些难办，到后来，不都证明了好处在后头吗？”

杨清婉噗嗤一声笑开来，神采飞扬：“那当然，二姐目光高远，非常人所能及，所以别人看着才会觉得做不成啊！但是咱们大哥是什么人？那可是超级英明神武的皇帝！是不是啊大哥？”

杨清勇被妹妹的话逗笑，连脸上的胡子都跟着震动：“好好好，你们厉害，你们会说，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说什么？都听你们的！”

人人都只以为这一次楚王回京，皇帝只是要给她举行盛大的生辰宴会，然而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则是同时公开的婚讯。

楚王居然就要嫁人了！

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人想要借着楚王的声势发展自身，许多人试探过皇帝的口风，但都被皇帝搪塞过去，于是朝中默认皇帝是有意将妹妹留在身边，恐怕以后一辈子也不谈婚嫁。

至于另外三个年纪更小的妹妹，也是如此，上面的楚王还未婚嫁，不会有人脑子发昏去问更小的郡王。

但是皇帝唯一的弟弟已经开始相看京都贵女，如此一来，京都里面的贵族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杨清达身上，哪怕他现在还是个没有爵位在身的“普通人”。

这一次，皇帝骤然之间宣布了楚王的婚讯，对方居然还是楚王属地的一个小官，虽说荆州知府在全国来说，官位不算太低，可比起楚王的身份，这刘如意的身份就称得上是低贱了。

刘家只是当地望族，连世家的尾巴都摸不上，何德何能可以娶楚王？

一时间，所有人都一片哗然，唯有杨清文自己依旧淡定。就连刘如意都脸色发红，浑身紧绷，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杨清文悄悄在桌下轻轻握了一下刘如意的手，她转过来，冲他浅笑一下：“不用紧张，是我选了你，旁人说什么，又有什么要紧呢？”

被这双眼睛这么一看，刘如意心里面的紧张也瞬间消散了许多，他也轻轻回握住杨清文的手，点点头：“嗯。”

他是被杨清文选中的。

一开始吃得知这个消息，刘如意只以为是别人传谣言，还差点儿下令去严查谣言的源头，以免污了杨清文的清誉。

只是这个指令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得了消息的杨清文叫去，他又一次在杨清文面前闹了个大红脸。

“哎，我问你，你同意吗？”

对方那双眼睛里盛着笑意，似乎是倒映着天边的流光，又似乎是盛满了海底的落月。

刘如意看着这样一双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曾经有过幻想，但后来，随着杨清文一步步走得更高，那些幻想都被他强行压在了心底，哪怕是午夜梦回，也只能看见一个清丽的影子，那名字更是从来不敢吐露。

可现在，她的主人，就在他面前，用那样温柔的声音问他。

“你愿不愿意？”

杨清文很有耐心，问了第二次。

刘如意怔怔的，从脸一路红到了脖子，就在杨清文以为刘如意会被自己憋死也不说一句话时，忽然间眼前的人猛点头，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愿意！”

杨清文这才笑了开来：“嗯，我知道。”

记忆短暂回笼，刘如意小心翼翼握着杨清文的手，一点力气都不敢加大，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这场美梦。

一直到婚礼举行的那一日，刘如意都觉得自己是在梦境里，不敢醒来。

从宣布婚讯到正式成婚，中间也就只过了短短七天，甚至楚王也没有像寻常的新娘子一样把自己拘在闺房里，而是在外继续办理公务，还带着杨清婉两姐妹收的学生在商部和农部都走了一遭。

这样的行为，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是会引来非议，可在如今的楚王身上，人们都只会夸赞楚王大气，在这样的时刻也心系百姓，真是江山社稷之福。

刘如意活了那么久，第一次发现他居然什么都不会，成婚当天，他整个人都像是一块木头，看见穿着嫁衣的杨清文，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直到杨清文自己掀开了盖头，抬起笑意盈盈的眼睛看着他，刘如意一颗心才像是落回了实处。

“夫……夫人？”

杨清文笑盈盈点头：“嗯，是我。”

婚礼举办的十分热闹，还有许多老百姓自发来送礼，有些人送来自己亲手种的果子，有人送来自己亲自养的鸡鸭，还有许多学生，用自己稚嫩的手，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上“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长命百岁，寿比南山？”杨清达和两个姐姐带着杨小六流出来，站在院子外面看那些贺礼，等一个个念到祝福语的时候，杨小六回过头来，好奇地问杨清达。

“哥哥，这个词是不是不太对啊？”

杨清达：……

他看了一眼那挂满了院墙的字，里面不乏“断案如神”“英明神武”之类，让杨清达的面皮不由得抽动了一下，不好言语。

杨清雅看得分明，她温和地笑了：“没什么不对的，二姐这样的人，就算是成了婚，也不会耽误她做事，所以啊，这些老百姓没有单纯地祝福她婚姻幸福美满，而是把所有的愿望都放在了她身上。”

杨小六微微仰头，看着上面那些大字，终于在院墙的拐角处发现了一大片——

“保佑我家地里明年大丰收！”

“保佑我儿今年考进国子监！”

“保佑我爹赚大钱，给我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杨小六一条条读下来，没忍住也笑了：“三姐四姐，你们看见了吗？这人比我还嘴馋呢！”

杨清婉忍俊不禁，也走了过来，随手拿起一块小木牌：“是啊，比你这个小馋猫还嘴馋。”

这些字比起外面的大字来说就要难看得多，看得出来，他们学习的水平没有外面那些学生高，但字里行间全是最朴素的愿望。

杨清婉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他们是真的把二姐当成菩萨了，什么愿望都敢许。”

杨清雅也含笑看着手里的木牌，身旁的杨清达却忽然说了句：“放在从前，这样的日子就是连我自己都不敢想，但二姐偏偏都做到了。”

少年已经完全褪去了稚气，脸上满是坚毅之色：“所以，也不怪老百姓把二姐当成菩萨来拜。我将来，若是能做到二姐的一小半，也就死而无憾了。”

从前的杨清达娇生惯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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