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29.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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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许年刚把旁边的门面租下来,要办手续,要雇人,一堆事。

等她洗完澡上床,已经十一点多了。正要准备关灯入睡,又猛地想起什么,拿起手机,看向日期。

今天是陈致生日。

快过十二点了,虽说还来得及,但似乎没有必要。

只是,偏偏又鬼使神差地,点开那个头像。

他空空如也的朋友圈多了一条,就一张蛋糕照片和一句话。

回忆太汹涌澎湃,被裹挟其中的许年,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他发得太刻意,好像就是为了让她看到似的。

但她并不愿意相信,不然,多少有点自作多情的嫌疑了。

最后,她纠结十数分钟,到底还是卡在11:59,点了个赞,评论:生日快乐。

没想到他居然秒回:谢谢。

-

十二月初,许年陪叔母去医院复查。

坐在外面等叫号,叔母说:“你这段时间又在忙什么?给你打电话,老说不了几句话就挂了。”

“店,店里的事。”

“你一个女人,那么好强做什么。你现在还没男朋友,再拖两年就嫁不出去了。”

叔母忧心忡忡,仿佛预知未来的神婆,已经看到她人老珠黄,形影相吊的凄惨境况了。

许年没反驳,因为心知肚明,没半点意义。

“许凌也是,花那么多钱供他上学,班不好好上,整天在外面闲晃,今天聚餐,明天打牌。跟他爸简直一个鬼样。”

“唉,你们兄妹俩,没一个省心的。”

经典总结陈词。

叔母中年丧偶,又生病,亟需通过这些念叨来找寻某些早年遗失的东西,增强个体存在感、获得感,生命的长度不会因此得到延长,但若无人回应,她本就衰老的心灵渐渐凋零,病痛会愈发大肆侵略她的身体。

许年也想好好送完叔母剩下的这半生,便不与她争论。

护士出来叫号,叔母拿着单子和病例过去。

许年接到电话,是装修师傅的。

有点问题,三言两句说不清,需要她亲自去看情况。

她刚把之橙旁边那间门面租下来,就马不停蹄地找设计师,报备门头,开始装修,希望能赶在年前竣工重新开张。

“师傅,你,你们先弄其他的,我待会儿过,过来。”

“行,快点的啊,不然我们不好搞。”

等叔母做完检查,许年叫车送她回家,自己打了另一辆车去店里。

刚下车,没走到店门口,手臂忽然被拉住。

回头的一瞬间,听到一声:“我还以为你走了。”

她抬眼,是陈致。

-

陈致刚到的时候,看到之橙闭店装修,一下子愣在原地。

他以为,她又要走。

九月初开学,许希提分手是八月底。后来,她谁也没告诉,一个人踏上去江城的火车。人头攒动的车站,无人送她。

他之前回阳溪,立马去她家附近问。街坊邻里都说,许希叔叔把家底败空之后,她家就搬走啦。

再问搬去哪儿了,他们摇头说,那就不晓得咯。

也问过袁老师。他的确想不起许希,经陈致一提,他隐约有印象,说,没联系过了。

至于同学……

她更像一个不曾真实存在过的虚拟人物,他们记得,却又都不知道她现在下落。

也不是完全没其他办法了,他想到她高中有个玩得很好的朋友,多费一点功夫,也能联系上。

这时,他在咖啡馆遇到相亲的许年。

她为了和过去断干净,甚至连名字都改了。

对她来说,开起来的店,也不是羁留她的铁锚,她是船,还会离开渡口,再次航行,去他找不到的地方。

若真如此,他该如何?

陈致忘了去打听证实,她是不是转让了店铺,只是那么立着。

像灵魂抽离,只剩躯壳,又像提线木偶四肢失去控制,手无力地耷拉着。

他陷入了无边的茫然与无力,像漂浮在海面上,等待救援的人。

几分钟后,他方重振起精神。

至少,他现在还有她的联系方式,知道她的住址,也许来得及。

但他很快意识到,老天从来不曾真正狠心,摧毁他的希望。

他看见她了。

心跳如鼓噪,有慌张,有庆幸,强烈地冲击大脑,使他一阵阵发眩。

“我还以为你走了。”

许年看着他,尚未开口,装修师傅的电话又来催了。

“你,你先放开,我有事。”

陈致放了,但没走,紧紧缀在她身后,跟她一起进去。

这里原本是家开了很多年的干果零售批发店,包括水电、地板、吊顶,等等等,全都要彻底改,工程不小。

才拆掉不久,裸露着丑陋、斑驳不平的灰色水泥墙体。

许年买了几瓶饮料,分给在场的工人。

其中一个看向陈致,见人长得帅,穿得也好,闲唠似的问了句:“那是你先生啊?”

她瞥他一瞥,很快又转开视线,说:“不是,普,普通同学。”

这么空荡的地方,说话甚至有回音,陈致自然听到了。

但他沉默着,没说任何。

“师傅,是哪儿有问,问题?”

他给她指出一块,说要怎么改。隔行如隔山,她听得一知半解,先考虑的是预算,问需要花费的材料、时间。

陈致隔得不远地看着,听着,没有参与进去。

许年穿的是白色毛衣,驼色大衣外套,鬓边留几缕碎发,脑后的则挽上去,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脸,侧脸柔和而恬淡。

她低头在手机上搜索着什么,大概有点临时抱佛脚的意思,又抬头问:“那个管道要,要多长,直径呢?”

他忽然感到一种类似于欣慰与自豪的情绪,同时,心中又有些酸涩。

她依然话少,但和人交流沟通,不再像以前一样怯怯,也没有任何自卑、黯淡之色。

就像玉经过打磨、雕琢,变得透亮前,也只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伟大的圣人,从另一个视域来看,也是孤独的。

外人只看到他的成就,光环,不了解,也打心底的认为无须了解他走这一路来,背负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

当初那个,东西用旧用破舍不得换,生活费精确计量到一元五角的女孩,她需要费多大力气,吃多少苦,才长成今天的模样?

遗憾的是,他没有见证,更没有陪伴。

她很少主动向人袒露她的脆弱与伤疤。

或许,某个更漏迢递的夜里,她也像喝醉的那晚,哭得不可自抑,又悄然无声,枕巾吸走所有的苦,只有遥远的星月作伴。

假如他在。

假如他们从来没分开。

但,没有假如。

当时他那样的情况,怎么能,怎么敢跟她继续在一起。

和装修师傅沟通完,许年打算亲自去趟建材市场。

自己买麻烦是麻烦了些,但货比三家,再砍点价,能省则省。

陈致说:“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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