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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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岁丧母,跟十岁的姐姐相依为命,继母时刻欺压我,不给我饭吃,不给我衣穿,日日挨饿,冬日受冻,姐姐软弱善良,只会说等嫁人就好了,等她嫁了人,她就连我一起带出去。

可是我等不到了,再等下去,我就要被磋磨得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后宅了。

我寻了机会去见爹爹,穿着我最好的衣衫,还精心梳了花苞头,却看见爹爹抱着继母的子女在膝间玩耍,我看着他们的华衣丽衫,再看着我的粗布麻衣,难堪极了,站在花圃旁不敢上前。

还好爹爹发现我了,他说:“哪里来的孩子?”

他说哪里来的孩子。

我的心像浸在冰水里,又冷又痛。

继母认出我来了,她笑了一下,说:“你那早去的发妻的小女儿咯,瞧瞧,小小年纪就学会使手段了,装成这幅穷酸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责她了呢。”

爹爹皱着眉,问:“那她哪里来的这样衣裳?”

继母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让下人把孩子带走,就当着我的面开始哭诉,哭些什么我也不知道,被下人带走时,回过头去看,爹爹抱着继母在怀中安慰,我知道,这件事又会不了了之。

我又回到了那个小院,院落是极好极漂亮的,但是里面除了金贵的器皿什么都没有,床上铺的是稻草席子,金贵的琉璃屏风也挡不住冬日的寒风,柜子里的衣服都是薄的、旧的,袜子都是姐姐破了又补,补了又破,穿在脚上压脚指头的。

回去之后我大病了一场,昏昏沉沉间,姐姐紧紧搂着我,她说:“阿言你不要死,你死了我就跟你一块儿去死。”

我又想着,也不一定是非要去死,姐姐如果能嫁到好人家,就有能带自己一起走了,再也不用吃馊了的饭菜,睡稻草的席子,盖破旧的被褥,也不会被下仆欺压,不会半夜有人偷爬进屋子去猥亵我。

我又生起了希望。

大概,人有了希望,冰就容易好起来吧,断断续续的,没医没药,我也熬过来了。

姐姐已经十三了,爹爹还是记着她的,特别是这两年,她出落的愈发漂亮,爹爹对她上了几分心,我们的待遇也渐渐好起来了。

继母也时不时给点表面光的玩意儿带姐姐去赴宴,我胡搅蛮缠,厚着脸皮,被言语讥讽,被奴仆推搡,我也坚持要一起去,又故意把事情闹大,让她为人非议。

她这才没有办法,给我请了礼仪嬷嬷,又给我做了两身面子上好看的衣裳让我去参加宴会。

礼仪嬷嬷可真严啊,一个站姿就是一上午,一个跪姿又是一下午,一开始是顶着书站,后面是顶着茶碗站,错一次十教鞭,手指被打的红肿破烂,第二天又接着挨打,我一句软也没有服,只要我过了这关,只要我吃的了这个苦,我就能自由了。

靠近不了爹爹,我把主意打到了继兄身上,他是个笨人,读书读不进去,继母还找借口说是小时候无人教导,现在已然学不进去了。

蠢点好啊,好骗。

我花言巧语地哄骗他,可怜又弱小的放低他的防备心,又时常偷偷给他完成功课,模仿他的字迹,然后做出天真懵懂的样子表达自己的孺慕之情,想要一个兄长、一个父亲,能保护我……

他上钩了,他给我进书房读书,他偷偷带我去学堂接受先生的教导,他会偷偷给我买糖果,连他亲妹妹也没有。他也会在冬天记得给我一副兔皮手套,看着我被礼仪嬷嬷打烂的手会气到跳脚,也会为了我与他的亲生母亲吵架。

我慢慢强大起来,我礼仪周全,腹有诗书,礼仪嬷嬷开始欣赏我,继兄保护我,姐姐也开始想看人家了,我的日子又开始好过起来。

我却不甘心,为什么继兄这样蠢笨恶毒之人却可以得到爹爹的关心,还让他进自己的书房议事,每日下朝还会问他功课,明明他的功课都是我做的,明明他蠢笨如猪!

而我!

而我!!!

我过目不忘,举一反三,聪明伶俐,连一开始对我有意见的老先生都愿意让我进学堂跟兄长一起学,他睁只眼闭只眼。

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

很快,我便知道答案了,因为他是男子,他可以入仕、当官,可以拥有权利!可以给父亲更好的助力,而女子,只能在别人的后宅,做一个联盟的纽扣,甚至这种纽扣,随时会因为利益的问题分崩离析。

要想自己更有用,就必须拥有更多的权利,才可以得到父亲的青眼。

很快,我便找到了合适的机会。

一开始我看中的人是十皇子李怀安,他聪明伶俐又机巧,就是有些不好接进。

我借着一次秋狩,设下圈套救了他,没有人会怀疑我,因为我是那样乖巧端庄的人。

哪怕父亲有所怀疑,他也不会揭穿我,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们相熟起来,他带我见了他的哥哥七皇子李怀慈。

我没想到他的哥哥会是这样的人,与毒蛇一般的李怀安不同,李怀慈显得格外的温和。也是他,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如沐春风,怎么会有人会在相处的时候让别人这样舒心呢?

可是随着我们渐渐长大,李怀安冒了尖儿,一下子就被炽手可热的其他皇子党打压,甚至利用他那个老好人母妃,灌下了毒药,至此以后,他的精神便越来越不如之前。

没有办法,我只能放弃这个棋子,另选一个。

第二个棋子便是李怀慈,他毫无野心,也毫无志向,只爱寄情于山水之间。

七但是他偏偏又是贵妃之子,贵妃的父亲是名老将,手握兵权,其子至今还在西北边防守着我大殷朝的江山,而且七皇子如今适龄,还未娶妻。

作为丞相嫡女,逐渐长成的借机与预备太子役的七皇子李怀慈,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是要怎样才能让两人想看上呢?毕竟姐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七皇子李怀慈的行踪也不是我能打听的。

但是,他们俩可能就是天定姻缘吧,在母亲祭日这天,我与姐姐去寺庙参拜,回来的时候先是路遇大雨,被迫躲进破庙,遇到了同样躲雨的七皇子,我故作天真懵懂,上前攀谈让两方距离慢慢近了。

这说起来,还是要多些李怀安呢,要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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