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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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炀给宋聿共享了位置。

他手里的蓝色大象头飘飘荡荡的。

因为心情不错,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看着他的气球,他就跑下台阶,把球递给了她。

他的步伐轻快,笑容也很轻快。

“谢谢哥哥。”小姑娘小奶音甜甜的。

“不用谢。”萧炀摆摆手,就看到了宋聿迈着长腿朝他的方向走过来。

10分钟后,两人坐进了摩天轮的观景仓里。

他们两人一个仓,6人的空间,两人各自坐了一边。

夕阳已经沉到了底,城市也逐渐陷入了朦胧的暗色中。

“没耽误你工作吧?”萧炀问。

“没有。你朋友他们走了?”

“嗯,去看电影了,就把券给我了。你恐高吗?”

“不恐高。”宋聿说。

“我有一点。”萧炀说。

所以,他不敢往边上坐,只敢坐在中间,虽然他的重量并不会影响这个观景仓的平衡。

这是一间非常豪华而且厚实的观景仓,除了脚下,三面透明玻璃。

宋聿看了他一眼,见他肉眼可见的紧张,问道:“恐高为什么还要坐这个?”

“我也是坐上来才知道的。”

宋聿转头看向外面,不想笑他。

观景仓内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播放器在墙上,萧炀听着觉得挺熟悉的,于是看了一眼。

上面字幕显示reality钢琴版(电影《LaBoum初吻》主题曲)

钢琴曲柔和,衬托的观景舱里更加寂静。

“那个是我们小区后面的天文台穹顶吗?”萧炀问。

那个穹顶是白色的,在夜晚闪着蓝色的光,因为离了将近10公里远,只有一个棒球大小。

宋聿往后看去,“哪里?”

萧炀伸长手臂,想了想站起身弯着腰,小心翼翼地从桌子旁绕过去,坐到了宋聿旁边。

观景仓连一丝晃动都没有,他安心多了。

他侧身面对着宋聿,指着那个棒球点。

“你从我这个角度看。”见宋聿一直没找到,他提醒到。

宋聿往萧炀脑袋那边靠近,两人都是转身往后方看,身体面对面,膝盖碰了一下。

宋聿似乎没察觉,专注地顺着萧炀的指尖去找那个天文台穹顶。

萧炀也没动,看着宋聿的侧脸。实在太近了,他放缓了呼吸。

之前做康复治疗时,两人也有过近距离接触,但也没有这么近,而且医院见面时,宋聿都戴着口罩。专业的态度也杜绝了很多杂乱的心思。

此时宋聿的侧脸近在眼前,白皙的肤色在冷光源下缺乏血色,薄唇却被衬托的更红了一些。

三七侧分的额发比白天见时凌乱了一些,看起来少了几分冷漠。

其实何止少了几分?萧炀注意到了他态度的转变。

刚搬家时,宋聿对他三连拒:拒绝萧炀去家里坐坐,拒绝去萧炀家吃饭,拒绝萧炀帮忙搬家……

虽然在当时看来,合情合理。

这次放假回来,宋聿就变了,而且今天尤其好相处。

“看到了。”宋聿确认。

萧炀挪开视线,迅速往旁边挪开了一点,拉开距离。

“我坐那边去。”宋聿说着起身去了对面,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根本没找到那个天文台穹顶,只是在萧炀的注视中,突然有点躁动难耐。

“到顶了。”萧炀说。他背过身去,一条腿也折起放在了椅子上,整个人侧过去看向玻璃外。

“不害怕了吗?”宋聿问。

“好一点了。”萧炀在心里叹气,刚刚觉得距离拉近了一些,宋聿居然又跑了。

摩天轮旋转着,发出轻微的轴承转动声,随着夜色降临,高度升高,观景仓里的环境灯闪烁着,仿佛远离了尘世。

萧炀认真看起夜景,被城市霓虹迷了眼睛,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俯瞰整个新区的画面。

玻璃上,还印着宋聿的身影。

“要我帮你照片吗?”宋聿突然问。

“可以吗?”

宋聿点头伸手。他对00后有点了解:热衷于打卡,拍照,发圈。萧炀应该也不例外吧?

“好吧,谢谢。”萧炀没有给他手机,说道:“拿你手机拍吧,我手机拍夜景不太好,你拍了发我。”

宋聿没反对。他手机横屏找了一下角度。

萧炀坐正看看向外面,给镜头留下了一个侧脸。他有点拘束,放下了搭在椅子上的长腿。

玩了一天,头发出汗后又干了,乱蓬蓬地几乎遮住了眉眼。

“好了吗?”萧炀转头看向宋聿。

宋聿点头。

萧炀没有问他要不要拍,两个大男人跑来坐摩天轮就已经够尴尬了。

萧炀后知后觉。

奈何身处130米高空,想逃也逃不走。

他清了清嗓子,脑子里疯狂找话题,但是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还有15分钟的空白待填补。

“你吃晚饭了吗?”宋聿突然问。

“吃过了。”萧炀答。

宋聿抿唇。

林沣说的:人家特地跑来一趟,你不请人家吃饭吗?你不是说你们是熟人,是朋友吗?

但是萧炀吃过饭了。

“你还没吃饭吗?”萧炀问。

“嗯。”宋聿点头。

“那我请你吃饭吧。”萧炀十分自然地说。

昨天宋聿帮他看胳膊,夜里还当了做梦素材,请他吃个饭,不过分吧。

两人从摩天轮下去时,已经快7点了。

宋聿带他去了一家常去的餐厅,在萧炀说让他推荐后,他给吃过饭的萧炀点了一份水果沙拉、一份小甜点。他自己则是点了一份牛排,喝着柠檬水。

餐馆里没有音乐,人也不多,但是很温馨。

深棕色桌子,暖黄色射灯,靠墙的卡座里,两人面对面坐着。

萧炀觉得此情此景,就算是爱泼冷水的赫俊应该也会评价一句暧昧了吧。

他拿小勺子挖着小熊形状的粉色果冻,不知道宋聿是出于什么心理给他点了这个。

宋聿专心切着牛排。

“待会儿怎么回去?”宋聿问。

“扫个单车骑回去吧,晚上挺凉快的,放假都没训练,都僵硬了……”

宋聿刚想说10公里骑共享单车是不是有点远了,听他说是“训练”的一部分,就没再说了。

而且他原本想说,如果萧炀没什么事,可以等他一起走。

“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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