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脚鸟与纸飞机》全本免费阅读 aishu55.cc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照亮房间。
程雪漫醒来，看到陌生房间，心里一瞬间恍惚，然后才渐渐想起昨晚的一切。
她看向樊凌宇，他还睡着。她起身走到沙发边，蹲了下来。
樊凌宇睡得很安稳，浓密的睫毛乖乖垂下，程雪漫伸出食指量了量，她食指指头0.8毫米宽，而他最长的睫毛，比她食指还宽出很多。
程雪漫忍不住赞叹，基因真好啊。
应该叫醒他了，怎么叫醒呢？程雪漫伸手想拍拍他，忽见他下巴上起了一层青色胡茬，便去兜他下巴，毛刺刺的感觉，陌生又新奇：“喂，起床啦。”
樊凌宇睁开眼睛，目光迷蒙，似在梦中，翻了翻身，又闭上了，过了几秒钟，他又睁开，看清这不是梦，程雪漫就在面前，他撑起身子，毫不迟疑地吻住了她。
这是一个梦中奢望而醒来便得到的吻。
早八，因为程雪漫的遭遇，詹怀宁和唐娇都来上课了，赶在老师来之前，三个室友，围在她旁边，问她还好吗？
“没事儿，那个人没把我怎么样。”
詹怀宁伸手点她一下，“我是问你，昨晚怎么样？”说完，指了指樊凌宇。
樊凌宇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装作没听到。
程雪漫摇摇头。
“什么都没发生？”黄雨盛问，声音有点大。
程雪漫无奈点头。
今日无新闻，三人组撤退到教室大后方。
看着她们仨兴致缺缺的样子，程雪漫觉得好玩，嘴角弯了弯。
转过身来，看到樊凌宇意味深长的目光，她脸颊微微发热，低头看书。
什么都没发生吗？好像并不是这样。
程雪漫看了眼手机，准备静音上课，却看到顾之逸发来消息。
【恭喜了啊程雪漫，手段够高，拿下樊凌宇，飞上枝头变凤凰。日后发达了，别忘了学长。】
程雪漫扫了一眼，没太看仔细，但看到“樊凌宇”几个字，直觉不是好话，立刻扣上手机。
起身走到走廊，又点开手机。
手段够高，拿下，飞上枝头变凤凰……
程雪漫盯着这几个字，眼睛刺痛。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快，顾之逸又发来消息。
【不过樊凌宇眼光高，大概就是跟你玩玩，睡完了就扔，你跟他不会有结果的，学长劝你长点心眼，在任期间多捞点，樊凌宇手指剌点血，够你吃一辈子了】
【别怪学长没指点你哦】
程雪漫不懂顾之逸为什么这么说，但面对他充满恶意的表述，她想，暂时先不要回复了。
回去上课，她再看向樊凌宇，不自觉就去注意些别的东西。
比如，他衬衫胸前的标志，程雪漫不认识，之前看论坛贴子，大家讨论樊凌宇家境，她都只是一扫而过，知道他家有钱，但从没去在意他们之间的差距。
她暗中记下樊凌宇衣服裤子手表的logo。回到寝室时，自己去百度，查出来的价格令她咋舌。
她最贵的衣服，不过一二百，而樊凌宇那几件看起来很平常的衣服，却都要在此基础上加一个零，或者两个零。
那款手表，居然够在她家乡县城买一套小房子了。
程雪漫关掉页面，颓然坐在椅子上。
内心五味杂陈。
她有设想未来，未来的她，靠着学来的本事，经济独立，自给自足，在社会谋得立席之地，会成为一个程序员，或者设计师？
总之，是一个独立的人。
而不是依附于任何人生活。
她过够了寄人篱下的生活，从被安置在姑姑家那一刻，她便是独自一个人长大。
长久以来，她养成了凡事自己解决的习惯，从不主动寻求帮助。
高中时，如果有同学站在过道挡住了她，她从来不会说让一下，在她看来，那就是开口求人。她会站在原地等，一般三秒钟左右，那人就会让开。
但也有人就是没看到她，她便一直等，等到上课铃响。
她以一种无比幼稚的方式，维护廉价的自尊。
对樊凌宇，她最初只是暗恋而已，走到这一步，在她，完全是意料之外。
那么，会不会有别的意料之外在等着她？
就像现在有多快乐多幸福，日后就会有多难过多悲伤。
程雪漫一点都不否认这一推理的合理性。因为她的成长，自始至终被不幸包围。
哪怕她出生在一个贫困但普通的家庭，她都不会这样想。
贫富差距可以克服，缩小。
但是合法与非法，善良与罪恶的距离，是不可逾越的。
乱糟糟想了一通，再次面对樊凌宇，她便沉默了很多。
去实验室的路上，樊凌宇与她讨论那个变态男的处分，被开除了学籍，同时也有女同学站出来，指证他曾经跟踪她们……
樊凌宇还说到她堂姐。
“我堂姐说，想和你见一面。”
“嗯。”程雪漫心不在焉，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明天下午可以吗？”
“什么？”
“你怎么啦？”
“没怎么呀。”程雪漫笑了笑，有些牵强，“明天晚上做什么？”
“是明天下午，我堂姐想和你见一面。”
12月份，北京早已入冬，今天是阴天，冬云惨淡。
风刮得疾，程雪漫举目望去，不知何时，校园景色变得如此萧条，她想起和樊凌宇，夏末相识，走过秋，已入冬。
她在北京生活读书四个月了，真的很久了，久到她时而忘记自己的来处。
程雪漫头发比之前长了很多，一缕头发被风吹起，樊凌宇伸手帮她捋下来。
“其实那人，一开始跟踪我表姐，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他被我教训了一顿。他看到我们在一起，就来欺负你。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你。”
“这怎么能怪你呢？”
“那我堂姐？”
“好啊。”程雪漫点头应允。
到了实验室，程雪漫见到顾之逸，态度一如往常，好像根本没看到他的消息。
可是顾之逸却完全变了个态度，手搭在樊凌宇肩上，“哥们不错啊，我看到你打架的视频了，够爷们。”
“程雪漫，你眼光很好啊，祝你俩终成眷属哈。”顾之逸语气酸极。
樊凌宇点点头，虽然他不喜欢顾之逸，可对他的祝福，却很感谢。
他以为，顾之逸会再说他几句，会为难程雪漫，他也做好了实在不行再打一架的准备。
所以刚刚进来时，他的表情非常严肃。
此刻，面对顾之逸的恭维与祝福，他点头微笑表示谢意，再看向程雪漫，却发现她脸色不怎么好。
整个人都蔫蔫的
既然公开了，他也不再遮遮掩掩，走到她面前，俯身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程雪漫点头，心情不好总要有理由，用身体不舒服搪塞，总比告诉别人她此刻无比失落悲伤担忧要来得好。
樊凌宇想起，女生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情况特殊，情绪低落，甚至还会发脾气。
他仔细回想，似乎还没看过程雪漫生气的样子呢，他摸摸她头，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外卖太慢，他直接跑步去了食堂，买了一杯红枣奶茶，放在怀里捂着，又跑了回去。
程雪漫正背着手，围观学长们组装“无脚鸟”，忽然，手被碰了碰，转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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