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万永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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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清欢吞下最后一口黏牙的青团,努力张开嘴,又灌了一口茶。

她欣喜地打量着这个名为“云月涧”的茶楼,从进门开始便被清净雅致的装潢深深吸引。

茶台茶桌用的都是精挑细选的梨木,茶桌还上了低调华贵的深赭色漆。往里走还有几个雅座,拿山水屏风围着,桌上点了极淡的檀香。窦清欢凑上来浅嗅,心旷神怡。

茶楼的掌柜方云月袅袅婷婷立在一旁,浅笑地看她东张西望。

方云月本是方家次女,年轻时的才情名扬百里。奈何其夫早逝,她也不想回本家寄人篱下,便恢复了本姓,精打细算地开了这间茶楼谋生。云月涧生意不错,只是近来她日益劳累,每日招呼客人已经筋疲力尽,实在无暇顾及盘点经营,这才想寻个人合伙分工。

“要做,我们就做大做强。”

窦清欢的雄心壮志燃了起来,但眼下要解决的是出价与股份。她接过方云月递上的账本开始翻看,上半年入账近五十两,上年末的入账是一百二十余两,再往前都在一百余两左右徘徊。

得月楼的秦掌柜前期便汇报过行业调研的情况,说是茶楼行当盘子一直稳定。再加上这单店营收也没什么增长,窦清欢心中窃喜,抄底生意,看来有价可谈了。

小姑娘起身,反客为主地为方云月斟茶,一双崇拜的星星眼望向她。

“方掌柜,咱们这云月涧开了也有快十年了吧?我一早便听说当年您是如何白手起家,起早贪黑才开起这间茶楼,来过的茶客八成都会回头。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清欢最敬佩的便是您这样的女中豪杰。”

方云月笑着摇头,“可惜年岁上来了,也力不从心喽。”

“什么年岁?”窦清欢亲昵地叫着,小嘴抹了蜜一样甜,“云月姐姐风姿绰约,岁月又能奈你如何?”

她颇为自来熟地搭上了方云月的手,推心置腹起来:“云月姐之前的报价是八百两,给你保留个掌柜的位子。但容清欢说句实话,从账上看,咱们云月涧一年营收不过百两,今年许是姐姐您累了,光景比往年更差了些。清欢有个主意,姐姐听听可好?”

见方云月若有所思,窦清欢继续说道:

“清欢知道云月涧是姐姐毕生的心血,平白卖掉不知道姐姐有多舍不得。清欢愿出五百两,只占云月涧四成九的份。店里大小事务,清欢都愿意请人帮姐姐出出主意,分担些琐碎事务。但大事上还是听姐姐定夺。至于利润,咱们就二一添作五,您看这样可好?”

舍了决策权,但砍下三百两,要是被苏无羡知道了不知是会骂她还是夸她。

窦清欢对茶楼的定位只是酒楼的补充,从账本上来看,今年茶叶原料价格涨了不少,能不能保住盈亏平衡都不好说,因而更不指望它挣钱。

她笑吟吟地递上提前拟好的契约,填了商议好的作价后递给方云月,二人一同按了手印,约好十日后将银票奉上。

窦清欢出了门,回头打量着云月涧古朴的招牌,心里已经冒出了八百个主意。

虽然茶水利润薄,但若雅间摆几副棋,时不时请几位教坊艺人来过场,再叫南街板栗酥的老板每日定时送点心来,或许能多赚几分。另外茶楼也是巨大的信息场,等正式入了股,晨讯里也要给它留不少位置。

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是十日后要交付的五百两。

她上了马车,直奔江城名声最大的万永钱庄。

苏鸿早早地和她对过账,苏家不是出不起这五百两,只是全从府上拿,现金流就紧张了不少。窦清欢一挥手,一副全包在我身上的模样,怎么说自己也是现代人,能花别人的钱撬动杠杆,当然不花自己口袋里的。

万永钱庄开在郊外的深宅大院里。窦清欢着意带了苏府的几个下人给自己撑门面,她今日穿了一袭浅绯色长裙,梳起端庄干练的半翻髻,钗上苏无羡淘来的鎏金步摇。赶车的小厮提前置好车凳,撩开帘子伸手将她扶了下来。她款款而行,进了两重院子,才被安排在堂中坐下。

茶喝了两盏,接待她的小厮也通传了好几回,可就是不见负责放款的老板过来。连小厮的态度也开始不耐烦,最后一次出去时嘴里嘟哝着抱怨“也没个眼力见”。

窦清欢眯起了眼,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撂。她细眉怒挑,起身极为利索,拦住了小厮的去路。

“小兄弟,这是打量着我好糊弄呢?”她眼角眉梢含着不怒自威的笑意,语气却是温和又不容置疑,“你且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个没眼力见法?”

窦清欢一早便打听过,江城思想开明,做生意的女人不少。而她又是有备而来,料想不会因为一介女流的身份受什么苛待。难道都是谬传?

她一挥手,苏府的两个下人立时也围了上来,摆出了一副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的架势。

小厮毫无办法,只得捅破了窗户纸,“姑娘您看看日子,今天是博戏日,江城大小官绅公子来了不少,几位掌柜真没空接待存款放款这类小事。”

博戏日?这次轮到窦清欢疑惑,她看向自家的两个下人,他们也是一片茫然,而万永钱庄的小厮已经匆匆离开。

她四下环望,按说这种级别的钱庄,平日里定然是商贾往来云集,现下她已来了半日,整个院子却都静悄悄的。

看来今天的确不是合适的日子,窦清欢望着已经过了午的日头,暗骂自己没有提前做功课。

回到城内已是华灯初上。天幕擦上蒙蒙的黑,但月亮却格外浑圆澄澈。窦清欢白天在云月涧吃饱喝足,进了苏府便往东跨院去。

不料刚走两步,就撞见一个湿淋淋的人影朝她走来。她揉了揉眼,定睛一瞧便笑开了花。

“苏无羡!你怎么成了落汤鸡?”

男人黑着脸,眉睫和头发上的水珠淅淅沥沥地往下掉。他已经解了铠甲,内里的玄色薄服完全浸透,贴在身上,精壮的胸肌和腰线一览无余。

“你看够了没?”

苏无羡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有些呆滞的小姑娘,伸手往她脑袋上敲了一记。哪家的姑娘像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看还毫不害臊。

窦清欢揉着脑袋,兴致并没有消减,连忙凑上去探头探脑:“说说看,你是掉进哪条河里了?”

苏无羡径直往前走,看都不看她一眼,“没掉河里,泡了一天的澡而已。”

“泡一天?我才不信!”

男人站定,朝她缓缓张开了一只手——指节肿胀虚白,指腹上竟然皱得连指纹都看不清楚。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低下头问:

“信了么?”

这人有病吧!

窦清欢一把抓过他的手,仔细翻看摩挲。掌心里的潮湿不是假的,连指根常年握剑磨出的硬茧也虚浮了。

她抬头,眉头紧锁,“为什么?”

苏无羡轻轻抽回了手,目光迷惘地追随着月色,自嘲般轻声说:

“因为,沾了别人的血。”

他的一身武艺是半路出家。人称江尧是天下第一奇手,他便拜了江尧为师,与他的次子江羿一同练习。入了门他才明白,所谓的“奇”,其实就是“狠”,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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