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春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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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初没什么疫苗给郎追打。

虽然牛痘、霍乱、炭疽、狂犬、破伤风、白喉、伤寒热、抗鼠疫的疫苗已经诞生,但是除了牛痘,其他疫苗郎追都打不上。

只有牛痘在1805年就传入了中国,宫里太医院就分了专门的痘科,秦简这种民间长大的孩子也是三岁种牛痘。

郎追也是要在三岁种痘的,最近他吃到的肉蛋奶明显比平时还多,父母总往他碗里夹菜,殷切地盼着他长得更壮实些,好有强健的体质在种痘后依然健康到活蹦乱跳。

但郎追的学习进度太快了,对基础医书、穴位图的背诵速度都超出了郎善彦的预料,不知不觉孩子就到了可以跟着他一起去郊区义诊的程度。

出一趟门,京郊爆了传染病,郎善彦想起儿子的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反正最近不适合出门,那就让他在家把牛痘种了吧。

郎追:行。

郑掌柜亲自来了一趟,给郎追种完痘,守了一夜,见孩子有点轻微发热,也不着急,开了个食补的法子,就又回济和堂忙去了。

秦简立刻拉着栀子姐去厨房,大香二香今日要在家做家务,不过来,就那德福继续守郎追,他摸了摸郎追的额头。

“寅哥儿,难受吗?”

郎追摇头:“除了有点困乏,还好。”

“种痘是这样的,难受个一两天就没事啦,你看,我也种过呢。”那德福拉开衣袖,显摆自己种痘时留下的疤。

郎追抱着枕头笑嘻嘻的歪头:“德福哥,你也上来,我们下棋吧。”

那德福:“好啊好啊。”

两个小孩下起了五子棋,郎追很努力的让棋,还是连赢了十盘,最后他和那德福都很不好意思,幸好那德福心大,拿起随身携带的布袋子,掏出针线说要给姐姐补袜子。

郎追真心诚意地夸:“德福哥,你真好。”

那德福:“那是,我可好了,以后我大姐嫁人的时候,我还要给她绣红盖头呢。”

郎追:“你玛法和太太会答应吗?”

他记得那家的老头老太太别看头发花白,那老头还瘫在床上,人依旧是两架封建思想的战斗机,对大香二香非打即骂,能让尊贵的男丁那德福给姐姐做针线吗?

那德福哼哼地笑:“我就要做,我姐姐对我好,我也要对她好,玛法又不能下炕打我呀,太太也追不上我,他们顶多嘴里骂几句,还能怎么着?”

这孩子还怪有良心的,和郎追见过的“耀祖”们截然不同。

说起那家的老头老太,老头绝对是糖尿病,这个很好判断,因为郎追和阿玛去看诊的时候,清楚地看到那老头已经有糖尿病足了,济和堂也没胰岛素开给他,只能煎中药喝着。

那老太太则有着典型的甲状腺疾病的特征,她的眼球突出,甲状腺肿大,身材很瘦,遇事急躁脾气大。

可怜栀子姐,在封建时代遇上甲亢的婆婆,公公瘫了丈夫死了,下面拖着三个孩子,这什么地狱模式……难怪那德福小小一个孩子都经常念叨“我妈不容易”。

那德福又说:“我就是不喜欢他们,家里都窘迫成什么样了,就他们还在乱花钱,今儿点心明儿喝茶,门口鸡爪子一个又一个的,我妈快被压死了,对了,她胸口痛,待会你给她看看?”

门口的鸡爪子是时下商贩画在欠债的人门板上的痕迹,有人和他们买东西又没钱,如果是那种家有铁杆庄稼、能按时领钱粮的旗人,他们也让赊账,就是门板上画一道,几道白痕汇聚到一起就像鸡爪子,等发饷第二日再来讨。

现下旗人都这样,不寅吃卯粮的才是少。

郎追点头:“行啊,我就看看。”

那德福念叨完,往榻上一歪,眼皮子一垂一垂,他今儿起得早,才做了一阵活就又犯困了。

郎追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睡吧。”

那德福迷迷糊糊:“唔,睡一会儿,你难受就叫我。”

郎追分了毯子盖他身上,靠着看了会儿书,最后也眯了一阵,脑海中轻轻嗡鸣一声,这是有人希望与他通感,是格里沙吗?郎追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大红棉被变成了深蓝的绸面。

他维持着侧躺的姿势,枕头旁也侧躺着一个金发蓝眼的孩子,那孩子弯弯眼睛:“寅寅,我刚才好想你,没想到真的见到你了。”

“菲尼克斯。”

郎追适应了一下两个视角:“你的妈妈身体好了吗?”

菲尼克斯回道:“她已经好了,我们才坐船到了美国,现在我在费城,这里是凌晨四点,你那里是白天,为什么?”

这孩子很敏锐,格里沙是在和郎追通感到第五次时才发现明明他那边是白天,郎追这儿却是夜晚。

当时格里沙是这么解释的:“我们这儿就算是白天,也经常黑乎乎的,我有点分不清。”

在气候恶劣的地方待久了就是格里沙小朋友这样的。

郎追回道:“美国和中国有12个小时的时差,我这里是下午四点,菲尼克斯,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呢?”

菲尼克斯有些低落:“我在船上睡太久了,所以醒得也很早。”

懂了,这孩子还没把时差倒过来。

菲尼克斯又问:“他是谁?”他指指睡得肚皮朝天、打着小呼噜的那德福。

郎追:“邻居家的哥哥。”

菲尼克斯有点担心:“他会吵到你吗?我觉得你很不舒服。”

他这么一说,郎追才想起来自己依然在发热,而在通感时,菲尼克斯也能感受到这些。

郎追回道:“我不要紧,这只是种了牛痘后的常见反应,他是来陪我的。”

菲尼克斯:“他真好,可惜我没有邻居。”

他看起来有些落寞,郎追从他的视野中只看到宽阔而黑暗的卧室,一个孩子在凌晨四点醒来,独自待在这样的环境里,的确会很难受。

郎追拉住他的小手摇了摇,两人脸对脸躺了一阵,菲尼克斯的声音放轻:“你屋外的花真好看,那是什么?”

郎追回头看了一眼,笑了:“是杏树开花了,春天开花,五月到七月成熟,结出的果子叫杏。”

菲尼克斯:“杏甜吗?”

郎追:“成熟的杏很甜。”

说到杏,郎追想到一句词,“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

昨夜他住的东厢房窗外明月高悬,清晨落了一阵小雨,杏花盛开时如同满树白雪堆叠,宋朝的范成大用这首词书写闺怨,郎追心中没有幽怨,只觉得杏花开得很美。

他坐起来,爬到窗边轻嗅,菲尼克斯就感到鼻间有一股轻淡而略带苦味的香气,但是很好闻。

“杏花是象征幸福和幸运的花,菲尼克斯,我们说不定要有好运了。”

就在此时,那德福突然坐起:“啊!”

郎追和菲尼克斯被吓了一跳,菲尼克斯险些掉线。

那德福一骨碌爬起来,下炕穿鞋:“寅哥儿,我去茅房一趟,好险,我刚才差点尿你的炕了!”

看他匆匆跑出房间,出于一种微妙的心态,郎追对菲尼克斯解释了一句:“我不会尿床哦。”

菲尼克斯小脸一红,说:“我、我也不会,我睡前会上厕所,而且不会睡前喝水。”

郎追点头赞同:“嗯,睡前喝水的话,醒来后容易浮肿,只要白天喝足八杯水就够健康了。”

只是没想到那德福这一去,不仅上了茅房,还把栀子姐也拉到了东厢房。

秦简跟在后面说:“三岁孩子看什么病啊?寅寅,别乱来啊。”

郎追见菲尼克斯没有掉线的意思,依然睁着蓝蓝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心想,这孩子在通感这事上似乎能比格里沙坚持得更久。

他嘴上说道:“我就看看,不干别的。”

栀子姐带着忍俊不禁的神情,对郎追这个自己看大的孩子,她很有点宠溺的意思。

这便往床沿一坐,胳膊一伸:“郎大夫,我胸口闷痛,您帮忙看看呗?”

郎追也一本正经地伸出小手,细细手指摁在女子手腕上。

脉象沉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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