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饿鬼变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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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颖心和我都能够顺利熬过这段被惩处的日子，尽管艰难，但这就是地狱的常态。但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这天出工后，我一直在净菜间里埋头削土豆，今天又是大量消耗土豆的日子，三千斤的土豆等着我们几个人去处理，新人在门外的池子边洗菜，一边洗菜一边探头进来问我和丽萨一些问题。有时候需要我出去给她们指导，但我实在是很虚弱，根本不想起身，丽萨看我饿了这么多天了，便也没有多加干涉，只是时不时地揶揄我几句：“你自己的徒弟，你不去好好教，下次再犯了什么错，你这个做师父的还想陪着一起受罚呗。”

我压根不想回复她，只想埋头把手里的活儿干完，早点回去缩在我的小棺材里挺尸。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嚎叫，我们所有人都被吓到了，那声音我从未听过，即使是孔孔在魂飞魄散之时也没有发出这种恐怖的声音。我们所有人都坐不住了，都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跑了出去，我也颤巍巍地站起来，跟着大家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只留下可怜的丽萨在屋子里收拾现场，把削刀、剪刀等工具，一件一件地放回工具箱里，这也是地狱农场里的规矩，在没有人的操作间里，所有的工具都不许外露，一定要装进工具箱里，并且工具箱还得上锁。听说净菜间曾经丢失过一把削刀，当时的负责人就受到了非常严厉的处罚。

出了门，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我看到颖心蹲在大厅中间的一个工作台下面，正在声声哀号。那个工作台是金属材质的，具体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一直散发着幽幽的金属光泽。平时就摆放在一楼大厅的正中心，每逢中元节等鬼节，需要大操大办的时候，大灶或者面案子几个工组位置紧张，就会来到大厅，用这个工作台来擀面、包饺子、摆饺子等，它面积很大，看上去也很重，从来没见过谁去移动它。支撑它台面的是四根粗壮结实的案子腿，也是金属质地，光滑冰冷。

我看到颖心的手腕被绳子绑在了其中一根案子腿上，两只手腕拘在一起，紧紧地挨着，这就导致她被固定在案子底下无法起身，她此时的姿势十分的尴尬，双膝弯曲，几乎贴近地面，形成了半蹲的姿态，背部无法挺直，只能弓着腰蹲在地上，稍一抬头，就会碰到案面。我们看到她整个人此时几乎无法动弹，就连指尖的轻微移动也异常艰难。

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谁也不敢上前询问，因为能施以这般重刑的，肯定是鬼狱卒，他们是没有必要跟我们解释什么的。

颖心的身体虽然不能动弹，但并未影响她的嗓子发出声声嚎叫，她的叫喊每一声都是那么嘶哑，我想起这是因为她告诉过我的，因为长期的催吐而导致的声带损伤。我看她实在没有办法抬头，否则我肯定想办法示意她，快快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才能帮到她。

我无法理解的是，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没有发出只言片语，仅仅是在那里哀嚎，以一种近似于野兽的语言。像狼，却又不完全像，如果非要我形容，那应该是一种史前巨兽的声音，绝非《动物世界》里那些孱弱的动物所能发出，它不是特别尖锐嘹亮，反而有些低沉，却极具穿透力。我很难相信这种声音是从她这样一个弱小的身躯中传出。

更加恐怖的是，我看到颖心的身体逐渐发生了变异，她的脸颊开始凹陷，头顶变成了尖尖的样子，四肢的肌肉仿佛在一点点的萎缩，肚子却鼓胀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快，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了非人类的样子，却救不了她。

此时，丽萨在一旁说道：“她这是要变成饿鬼的样子啊！”

我忽然想起，自己在第一次来到铁围山下，看到了城外的粪役兽时就问过拦今，为什么它们的形态如此恐怖，拦今告诉我，它们的样貌接近于饿鬼道的众生。饿鬼道众生，肚子大得像一座山，咽喉却如**般细小，因此就算得到饮食，也无福消受。他们没有衣服遮体，也没有地方居住，因为业力所致，有些饿鬼甚至几百年都吃不到食物，即使食物到嘴边，也会化成火焰。夏天他们会遭受太阳的暴晒，层层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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