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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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幕支成的营帐后,走出了一个身着灰褐长袍、腰间挂了只青色香囊的男人。

顾景淮看也不看他们震惊的脸色,一撩下摆,稳稳地在他二人之间的空隙中席地而坐。

“将军?”

“世子!”

顾景淮掌心朝上伸过手去,易子恭就连忙取了只空杯,刚要倒酒,犹豫了一下:“您身上有伤,不易碰酒,一会儿叫人打壶热水来?”

顾景淮看向远处团团坐着正温酒暖身的将士们,摆了摆手:“白日我大意受敌,无颜再搅人兴致。”

您自己也知道啊?还有无故消失这条罪名呢。

易子恭和程毅对视一眼,谁也不敢真说出口,只敢默默腹诽。

易子恭还维持着倒酒的姿势,尴尬地露齿一笑,刚要放下酒壶,就听他那大公无私的世子道:

“酒我不喝了,你二人失言,不自罚三杯?”

顾景淮眉尖沉了沉,幽幽转头看向程毅,看得他头皮一紧,只好闷头灌了自己一杯。

易子恭连忙撇清自己:“您听到了,都是程将军说的,我半句您和少夫人的话都没说啊。”

“你二人皆我副将,军中最忌内讧,你也该罚。”

易子恭不情不愿地灌了两杯烈酒下肚。奇了怪了,他颇喜酒,明明酒还是那个酒,怎的自己喝和被罚喝下去的感觉那般不同?

“您究竟去哪了?我们找了您许久。”程毅也很是不满,皱眉问。

“此确为我失职,待下次饮庆功酒,再一并罚过罢。”

饮什么酒?

程毅和易子恭双眼亮了亮,死气沉沉的脸上又有了希望,屏息听他继续说——

“我叫人去搬了救兵。”

还以为是有了什么精囊妙计,易子恭颇为失望地垂了眼,却又反应过来,叫人去搬救兵?那人是谁?除了他自己,世子还有何人可用?

还不等他问,余光就见顾景淮站起身,单手解下腰间的香囊,轻掂了两下,发号施令:“喝好了,去找只坚实的铁匣子来。”

哪还有喝酒的闲情,易、程二人连忙将军医从睡梦中唤醒,拖着人来营帐中查验伤情。

“顾将军年轻底子好,只要不去做易使创口崩裂的事,养个两三天应无大碍了,不必过分紧张。”

射箭者力道十足,幸好明光铠背部护甲挡去大部分力量,否则生死难料。

也多亏了他医术精湛,剜疮止血做得极好。

军医有些许得意,立下这功,

便是他崭露头角的开始。

可年轻的将军却并不满意,顾景淮坐在榻沿,双脚踩在阶下的地面上,上身□□,几根染血的白布条松松绕在胸前:

“还需两三天那么久?”

“这……已经很快了。”

“将军,皇宫里的禁军也不是吃空饷的,徐相若真能轻易得手,也不会按兵不动到今天了。”

几人相劝声中,顾景淮抓起素白里衣披在身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男人手腕上,有条与紧实有力的臂膀格格不入的红绳,易子恭目光触到那抹红,灵机一动,劝道:

“世子假死那次,少夫人日日在灵堂痛哭,您忘了吗?若是您出了什么事,属下可怎么向少夫人交代啊?”

程毅才因说了两句坏话被罚了酒,自然知道如今该往哪边的墙头倒,赞许地瞟了眼易子恭,也毫不心虚地站队:“子恭说得好。”

“好端端的又提她做什么?”

可他没想到,提起少夫人,将军竟看上去有些……气恼?

程毅瞅了眼同僚,见易子恭露出了杀敌时胜券在握的微笑,不禁摸着脑袋,他真是老了,不大懂年轻人了。

-

这两三日,顾景淮一有要出兵的迹象,易子恭就拿少夫人来压他的气焰,屡试不爽。

程毅忽然有了危机感,他这副将做得快要被比下去了,想了又想,只好不耻下问来求教:

“子恭啊,顾将军他到底对自家夫人,是喜还是不喜啊?”

“程将军怎还看不明白?那日世子都亲自说了那话了。”

“可是…”前阵子他不还演军完毕回府前一副有人欠钱的样子,这才过了多久,怕不是换了个人吧?

“程将军若还不明白,不妨想想那铁匣。”

易子恭正要去给顾景淮送新传来的情报,只略略提点了句。

“你是说,将军放在枕边的那个?”

“正是。”

那夜顾景淮一出现,易子恭便注意到了他腰间系着的青色香囊。

那玩意他曾见过的,就在十月十六的那个子夜。他潜伏许久,终于等到机会帮假死的顾景淮从棺中脱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观察周遭,生怕被人撞见,一偏头,却见他手中紧攥着这只香囊。

他只瞥了一眼,就知那绝非珍品,这几日接近过棺椁的人又只有少夫人,便了然于心。

更衣完毕,出发前,顾景淮又将那香囊解下,藏入顾府假山一石洞中掩好。

“溅上血就不好了。”

他近乎呢喃,易子恭耳力好,无意听了去。

又想将它带在身边,又不想弄脏,便用装短剑的盒子装起来,真是古怪的聪明。

看着程毅茫然的神色,易子恭神秘地摇摇头,故作老成地揣手而去:“那您一会儿再看吧。”

守卫通报后,他步入主将军帐中,指中夹着信笺,抱拳而跪,喜道:“世子,孙老将军来了!”

顾景淮闻言放下手中卷,眼底划过明快的光,瞧着比几日前精神得多:“倒是比我想得快,看来延清关键时刻还有些用处,不错。”

“世子,是少夫人她……”

易子恭话还没说完,就听“啪”一声,本端正握在世子手中的书册被他毫不留情甩在桌上,纸页翻飞。

顾景淮凤眸微提,满眼写着不悦:“又提她,你还有完没完。”

“这、这次是真的。”易子恭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看来兵不厌诈也不能常用,沉了口气徐徐说道,“是少夫人与二公子同去请的孙老将军。”

“…当真?”

他不是托顾延清那小子把人接回家中好生照顾,再速速去求隐退的孙崎将军出山,怎么变成了这样?

孙崎乃北方野蛮部族的后代,自祖辈归顺中原后,因血脉不正,孙家仕途一直受阻,直到乱世给了他机会,他的将军之尊,也是马上杀出来的。

那时世间流传一句话,“南有姜氏,北生孙崎”,当年赫赫有名的布衣出身平步青云的大将军,出身地一南一北,骁勇善战却不相上下。

孙崎与顾家不远不近,但都为先太子一派,自周承泽登基后,孙崎被削了权,一气之下辞官回家养老了。

不到万不得已,顾景淮也不想去求人家,况且也最不想到姜初妤与孙家接触。

从前不在乎,可他又没失忆,自然记得那个讨人厌的孙家长子,是如何与他有过节的。

“……夫人现在在哪?”

“属下到底是能提少夫人,还是不能提啊?”

“……”

顾景淮抚平方才弄皱的书,刚要沉声教训几句以立威严,却听帐外突然闹哄哄的,夹杂着守卫连连劝阻声,看来是有人擅闯军营?

主仆二人对上眼色,登时认真了起来,皆提起佩剑,刚要向外走去,两条作门的白幕像轻羽般飘飞,掀起帐帘的人夸张地转头巡视了一圈帐内环境,以舌顶颚,啧了一声。

“我说堂堂定远侯,住的地方这么寒酸,朝廷是不是真没钱了啊!”

来人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心,容颜颇有别于中原男子,尤其是那琥珀色的瞳仁,叫人一见难忘;他头上系一红抹额,穿着鸦青色缂丝长袍,气质与“翩翩公子”靠不上半点关系。

顾景淮见到来人,略略放松身子,“几年不见,孙家家教还是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烂。

孙牧远自然听出他顾景淮在暗骂自己乃至他家,呲了呲虎牙以是威胁:“可别忘了,现在是你在求我孙家!”

“我只叫二弟去请孙老将军出山。”顾景淮也不恼,扔下佩剑重新坐回了案后,懒懒掀眼,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你算什么英雄,敢在这里叫嚣?”

易子恭和围观者面面相觑,剑都抽了一半了,却不知该亮还是收。

这两个人看上去剑拔弩张,却好似有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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