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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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气!”

神殿内,深夜巡逻的门徒,手里感知到空中无形妖气的灯笼,散出赤红的颜色。

“不对,在少司房里,”少司房内怎会有妖气!

察觉这股妖气诡异的厉害,与寻常妖气不同,众人神色一变,当即顾不得其他,推开房门闯了进去。

“少司——”他们厉喝。

在众人闯入的同时,岁祖月室内,窗案一盏浅白莹灯亮了起来,床间响起窸窣动静。

寻觅妖气的灯笼,在进入室内反而熄灭了,众人愕然,环顾四下没发现任何人影,视线落在了床上。

床前薄纱帘幔轻垂,将里面景象遮了大半,他们少司支腿坐在床边,似乎方被吵醒,揉了揉额角,眼皮要掀不掀地看来。

众人下意识心头一凛。

为首提灯的门徒,赶忙行礼解释,“少司,我等方才在外巡逻,发现有妖气从西面一路延伸到少司房内,担心少司安危,这才贸然闯入。”

话落,门徒困惑的环顾四下,又看了看手里熄灭的灯笼。

“不必惊奇,是我白日衣上沾了些妖气罢了。”

门徒愕然,想起灯笼亮起的颜色,显然不是沾点妖气能解释的,他张张嘴。

“怎么,”岁祖月偏了偏头,随着动作,肩头如墨青丝,倾落散了她一背。

“还有事吗。”她问。

慕相玄坐在帘幔遮挡的暗处,看着她整个人浸在微光里,单薄的衣裳紧贴着纤瘦腰背,斜支脑袋,歪头时,露出了一截纤长白皙的脖颈。

没有发丝遮挡,那片雪颈在灯下一览无遗。

寻常若是不近距离看,很难注意到,岁祖月左边颈侧间,长了一颗朱砂小痣,如针扎成般。

可一旦注意到,就会发现,那颗落在雪肤间的小痣,红得近乎灼眼。

岁祖月年岁虽轻,在神殿内却积威甚重,门徒听她这么发问,纵使再多困惑,也是什么问题都没了。

众人忙不迭地行礼退去,只当一场乌龙。

房门被带上,待门外脚步声走远,岁祖月微眯了眯眼,松口气。

与孩童时的情况不同,这些年,神殿内部高层有了变动,来来往往的人变了许多,慕相玄虽依旧住在所谓的禁地,但对于他这个身份不明,来历不明的妖族,神殿多数人并不待见。

尤其是近年,半妖在凡间作恶的案子增多,众人对他更为忌惮和排斥。

倘若知晓慕相玄深夜擅闯神殿,难免有人寻滋生事,借题发挥。

如今神殿尚不是岁祖月的一言堂,几个老不死的家伙还活着,何况这里是最有法度的地方,她若是众目睽睽偏袒,慕相玄处境只会更遭。

说不定明儿就传出,慕相玄这个邪恶半妖,用妖术引诱她,令堂堂少司神魂颠倒,黑白不分的谣言了。

岁祖月是无所谓,但不得不顾忌其他。

虽不知那庭院有何益处,但她知晓,那地方,大概是慕相玄最好的容身之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慕相玄被折腾来折腾去。

他这人,一贯喜欢安静。

“你没事吧,”想起门徒提灯显露的妖光,岁祖月回过头。

慕相玄靠床坐着,整个人隐没在帷幔阴影里,昏暗的光线衬得他皮肤越白,唇很红。

“嗯。”他低应,嗓音有点儿闷。

岁祖月听出了一点没精打采的不适感。

这与平日的慕相玄不同,岁祖月蹙了蹙眉,纤长的手掌伸了去。

慕相玄似乎想躲,身体微斜了下,但最终没动。

她手掌落在他温热的额头,回身凑近了些,也是这时候,慕相玄掀了掀眼皮,看她。

慕相玄很静,神情一贯淡漠,浑身透着漫不经心的疏离感,但他瞳仁漆黑,睫毛很长很密,真看人时格外深邃,让人有种刹那的恍惚感,仿佛置身在无边无际的漆黑夜色里,几乎要被包裹迷失其中。

岁祖月微微一怔。

与妖族打过太多交道,知晓许多妖族手段,她脑海几乎下意识冒出个念头。

慕相玄是不是在对她用妖术。

老实说,她捉妖经常遇到一招,一些妖族到最后束手无策了,就靠着好皮囊使用邪魅之术,试图妖里妖气的蛊惑迷晕她。

当然最后,这些无一例外,被她一巴掌打晕带走。

她以前都没发现,慕相玄唇这么红,与那双黑眸对视久了,还会有些晕。

不仅如此,岁祖月在那注视下,后颈泛起了莫名的寒意,好似有种蛛丝粘腻的阴冷潮湿感。

常年积累的对危险的敏锐嗅觉,让她本能地微微绷紧了身子。

慕相玄垂下眼帘。

那种感觉消失,岁祖月短暂的怔愣后,从少年额头收回手,随后收回的视线不知道注视什么似的,盯了盯自己葱白的指尖。

室内一时有些静。

就在这时,一阵火急火燎的叫喊由远及近。

“少司!少司救命啊!”

救命声,仿佛极力阻止的怒声,“闭嘴!莫扰我们少司休息,你主子被欺负了跟我们少司有何干系!”

“呜呜,呜呜呜——”

很快,似乎被捂住了嘴,只剩下悲凉的呜呜声。

简垤快哭了,被神殿门徒架着胳膊,眼睁睁看着透出光亮的房门越离越远。

几乎绝望之际,紧闭的房门从内打开了。

岁祖月一袭红绸长衫出现在门口,青丝如墨,远远瞥了眼邵昊谨的近侍。

“呜呜,少司你可得帮帮我们少君!”

*

天边隐隐泛起一丝亮光,去天宫的路上,简垤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了。

邵昊谨从神殿回去后,按照约定,本收拾好行囊就打算下界,谁知天君第六子,邵昊明风找了来。

“他听说少君被阉了,非要来折辱少君,命人扒了少君裤子供大家取笑!”

岁祖月轻碰了碰鼻尖。

在地牢里随口一句戏言,能传到宫里君嗣耳多里?乾字牢耳目有这么多?

正思忖着,侧头碰到慕相玄的视线,岁祖月思绪一顿,眼尾纤长的睫毛往下耷了耷,心里开始了对邵昊明风的骂骂咧咧。

没事找事。

能不能做个人,好歹是亲兄弟!

答案是不能。

邵昊明风与邵昊谨这个罪妃之子截然不同,他是富有功勋的仙族后裔,且母妃一族,风灵族的功勋来源,与邵昊谨生母有关。

正是在那场上古凶兽之祸,封印魔妃释放的凶兽穷奇过程中,风灵族为仙界立下了汗马功劳。

故而,邵昊明风也是众多君嗣里,对邵昊谨最恶劣的那个。

昨夜邵昊明风喝了点酒,听说邵昊谨回来了,于是笑盈盈去惹事,结果情况与平日不同。

平日顾忌君家颜面,欺负归欺负,邵昊明风好歹知晓什么不能做。比如他可以肆意践踏邵昊谨,但不能让那些宫奴拥有与他一样的权利,至少明面上不能。

可他晚上喝多了,一时忘了分寸。

这是其一。

其二,邵昊谨修为并不低。

相反,他身负仙魔两家血脉,即便被打压不允仙术,凭魔族与生俱来的天赋力量,依旧是众多君嗣中的佼佼者。

而邵昊明风自幼受溺爱,不学无术,平时都是带足了侍卫,才去招惹邵昊谨。

昨夜他一时兴起,就带了几个歪瓜裂枣。

于是,结果就是欺人太甚的邵昊明风,被邵昊谨打了,被迫醒酒的邵昊明风,鼻青脸肿的那刻,把邵昊谨的死期都想好了。

待援兵来了,情形瞬间反转。

岁祖月赶到时,邵昊谨简陋的屋外,挤满了人影,形形色色很多。

邵昊明风面带淤青站在前面,脸色阴沉,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琉璃盏。

那琉璃盏颜色润泽,五彩斑斓,一看就价值不菲。

中间邵昊谨反扣着手臂,被风灵族侍卫一脚踹在背,将少年踩跪在地,給邵昊明风磕头谢罪。

砰的一声。

再起来的邵昊谨,额头浸满血,生生一下磕破了头。

他发丝凌乱,左肩刺入了半截灵力化作的风刃。

鲜血染红了大半衣衫。

邵昊谨紧紧注视着邵昊明风手里的琉璃盏,又被摁头。

“少君——”悲戚戚的嗓音。

简垤想要上前护主,还没靠近,被风灵族侍卫拦住,推倒狠摔在地,只有求救地看向岁祖月。

“少司。”

天底下少司很多,这个少司那个少司,但自岁祖月之后,三界内公认的就一个少司了。

因而听到这两字,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朝现身的红衣身影望去,邵昊明风皱眉,捏紧了手里的琉璃盏。

神殿是凡界的守护神,某些时候,相当于同时与仙魔妖三界为敌,威名虽广,却早已日薄西山,不复万年前的众神辉煌。

外界都道岁祖月身份尊贵,身为君嗣,邵昊明风自认比岁祖月这个区区的神殿少司尊贵。

但他的二哥,邵昊月岑,曾经也是这样想的。

见少女绝世容姿,红衫青丝坐在树下,心生狎昵出手调戏,结果被打断了条腿。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岁祖月一点罚没受。

他们的亲叔,曾经的仙界二把手,凤华仙君亲自处理了此事。

之后就有人怀疑,岁祖月与凤华仙君有关系。

邵昊明风不知两人有没有关系,但他觉得,大概是有的。

因为邵昊月岑的母妃,不忍金枝玉叶的儿子,白白受此大苦,瘸着腿还要登门道歉,去找天君求情,帮他们的孩儿讨回公道,神殿小少司和凤华仙君欺人太甚!

结果被天君驳回,理由是,仙界还有用得上凤华仙君的地方,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影响到与凤华的关系。

邵昊月岑的母妃咽不下这口气。

她岑儿可是自幼按仙界储君来栽培的!岂能受此大辱!

于是派人暗杀,想要岁祖月命丧黄泉,结果被凤华仙君逮了个正着。

事情闹大,众人都知道了他们母子行径。

一个调戏欺凌不成,反被小几岁的少司打断了腿,一个自己儿子德行有亏,有错在先,反咬不成派人暗杀,何等可耻。

要知晓,若非神殿小少司修为高,当日只能任其凌辱。

一时间,结合往日母子俩目中无人的行径,讨伐声渐成鼎沸之势。

纵使是荣宠多年的爱妃,天君也不得不忍痛割爱,秉公处理,将其打入冷幽园,至于邵昊月岑,则被剔去仙骨扔入凡界,渡百世劫。

在此之前,邵昊月岑是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其母妃更是最受宠的天妃。

经此一役,再无翻身之时,众仙胆寒,有了这俩前车之鉴,对待岁祖月不由都心生忌惮。

“听闻少司负伤在榻,不在神殿养伤,来天宫做什么,”

发现人是简垤带来了的,怀疑岁祖月要多管闲事,邵昊明风面色微沉,语气不悦。

岁祖月惊呆了。

仙界消息已灵通至此,她随口两言,都能人尽皆知。

惊讶归惊讶,岁祖月瞥了眼俯跪在地的邵昊谨,他被扼住后颈,想抬头,目光一直落在琉璃盏上,看着狼狈极了。

“来看热闹而已。”岁祖月随口道。

邵昊明风顿时松了口气,挺直胸膛,脸色缓和起来。

“少司!”简垤难以置信,抬头发现岁祖月似笑非笑睨了眼他,简垤心底一凉,乖乖闭了嘴。

邵昊明风做了个‘你随意’的动作后,岁祖月抬脚勾来旁侧的椅子,好整以暇的坐下。

没想到重生不过两日,她已经看到邵昊谨两次这么狼狈的模样了。

仙族年岁悠久,久到彼时已是天君的邵昊谨,恐怕都忘了年少时的落魄不堪,如今,她倒替他重温了。

岁祖月有点儿想笑,抬眸发现邵昊谨看向她。

沾血的额发,遮住邵昊谨如今带着年少稚气的眉眼,似乎捕捉到她事不关己的幸灾乐祸,他抿紧了唇,眸色冷沉。

“老九,你老实交代,这是哪偷来的,”

邵昊明风翻转着琉璃盏,两指一弹,五彩斑斓的琉璃盏发出清脆响声。

这是百花盏,用来培育仙花灵草的仙物,要说多珍贵不至于,但素日少见,甚是稀奇。

邵昊谨陡地挣扎起来。

“还给我,”他冷声。

邵昊明风笑了,笑时扯动了下巴伤口,脸又阴沉下去,一脚踹在邵昊谨身上。

“这么宝贝这盏,那六哥可得拿稳了,”

话落,他却笑盈盈松手,任华美易碎的琉璃盏摔在地上。

邵昊谨神色一紧,眼见琉璃盏摔落在地,剧烈挣扎起来,情急之中竟真挣脱开了。

他刚伸手,一道锋利的风刃穿过,将苍白冰凉的手掌钉在了地面。

邵昊谨脸色发白。

琉璃盏在离他指尖一寸之地,被邵昊明风踩碎,发出“咔嚓”的碎响,四分五裂。

五彩缤纷的仙盏瞬间暗淡下来。

邵昊谨手掌鲜血直流,倒映着那些碎片的眼睛,渐渐泛起了丝丝猩红。

邵昊明风在他头顶哈哈大笑。

“少君......”简垤也被按到在地,泪如雨下。

这仙花盏是少君自己东拼西凑材料,攒了很久,拿去炼器阁塑造而成。

他记得少年拿到这仙花盏时有多欢喜,如今,就这么被摔碎了。

简垤替少年委屈的哽咽。

岁祖月在旁高高坐起,眉眼间的不以为意,显得分外凉薄。

她想,她知道邵昊谨要这花盏是为了做什么了。

前世她见过百花盏,只不过那花盏环绕九彩,比地面碎裂的这个,还有精致漂亮万分。

老实说,她都有点感动了。

没有天君时的通天能力,此时的邵昊谨,即便是个自己都举步维艰的落魄君嗣,还极力在給小荷妖攒最好的东西。

少年藏在心底深处,不为外人道的心思,小心翼翼又充满了真挚。

岁祖月看了良久。

轻垂了垂眸,她弯唇笑了声。

砸碎了邵昊谨珍爱的东西,邵昊明风还觉得不解气,蹲身拔出了将邵昊谨右手钉在地上的风刃,看着少年疼的嘴唇发颤,笑吟吟再次落手。

一道灵力划过,打散了他的风刃。

冷冽的风刃,顷刻化作一缕清风,邵昊谨垂散的额发,被轻轻吹动了下。

“差不多行了,”

传入耳中的嗓音清越,又有点冷漠,邵昊谨微微抬头。

邵昊明风脸色难看起来,手里空荡荡的,看向站起来的岁祖月,“你什么意思。”

“有邪魔在凡界作恶,需劳烦九殿下助我一臂之力,”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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